那家主也是個中年人,聽了差役的話,頓時嚇得魂不附體,趕緊跪下求饒。
“軍爺啊,軍爺,你們要的寶物我家中根本沒有,求你放過我的小兒吧!求您了。”家主苦苦哀求。
那差役說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門家的那扇鎏金屏風早就被你轉移走了,你要是交出來也罷了,不交的話,我現在就殺了你兒子。”
那家主繼續磕頭求饒,說自家并沒有什么鎏金屏風,全都是街坊鄰居瞎傳的等等,總之就是連連哭訴求饒,樣子十分可憐。
這時候,劉慶便混在乞丐人群里四下里打探。
“東面一個,不,兩個。西面三個。后面兩個。”他辨別出了幾個。但他這肯定不是全部的,在這里至少隱藏著二三十個殺.手,就是要取他的性命。
而此時,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這樣更加有助于劉慶的隱藏了。不過,這也把那些殺.手給逼出來了。他們不能被人群擋住了視線,所以紛紛往前擠,這樣便像是擠水一樣的擠出來好多。
劉慶放眼望去差不多有二十幾個人。
“你到底是交是不交?”那個差役舉起了刀。
“軍爺啊,我是真的沒有啊,求您了。”那家主跪著爬向那差役腳下,抱著差役的腳求饒。
看到這一幕,圍觀的人不由得一陣嘩然。
這時候,劉慶立刻大喊一聲:“這太欺負人了。”
話音兒剛落,圍觀的人便符合起來了。
這個說是啊,那個說就是。一片亂哄哄。
那個舉刀的差役便掃視眾人,大叫道:“都給老子閉嘴。”
這一吼,嚇得圍觀的人趕緊住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但是劉慶不能讓這里安靜下來,對他來說,這里越亂越好。
“怎么?還不讓人說話了?這也太霸道了吧?”劉慶又躲在人群里大喊。
“就是,這還不讓說話了,真是霸道。”有人附和。接著,其他的人都紛紛開口,表示了不滿。大家都知道法不責眾,這么多人呢嗎,怕什么?況且,這些供奉局的差役的橫行霸道早就令他們不滿了,此時心中的憤怒之火都被點燃了,只是還沒有燃燒起來呢!
而劉慶要做的就是讓這些怒火燃燒起來了。
“都閉嘴,閉嘴。”一個差役上前來維持秩序。
前面的一個人就說道:“怎么?在這大街上說話還犯法嗎?”
這一句話,把那維持秩序的差役懟的無言以對了。
看到差役無語,眾人的膽子也就大了,紛紛舉手高喊還有沒有王法。
那差役只能回頭看向持刀的差役,看樣子他是個頭兒。此番他們一共只有六個人。看樣子是一隊。
那頭兒一腳踢開腳下的家主,走到圍觀的面前,舉起刀來,瞪著眼睛大聲喊道:“誰再說話,我就砍了他。”
這一喊還真管用,至少前面的人不敢再說話了。
劉慶趕緊高聲喊道:“你砍一個試試?”
“對啊,你砍一個試一試啊?”有人跟著起哄。此時這些圍觀的人差不多都是一個心里,就是氣不過,故意找找這些供奉局差役的事兒。
劉慶以為,這圍觀的人群里,恐怕有不少被供奉局欺壓過的人。要是有的話,那就更好辦了。
“誰喊的?是誰喊的?”那個班頭兒翹著腳兒看。
但是人太多了,只能看到某一片兒,卻看不到究竟是誰喊的。他不得不放下腳。
這時候,劉慶又喊道:“放了那家人,放了那家人。”
他一喊完,其他的人跟著喊起來了。
“放了那家人,放了那家人。”
一時間成了口號了。
幾個差役面面相覷,一一時無措,畢竟他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都閉嘴,閉嘴。”班頭兒喊道。
但是他的聲音早就淹沒在了洪濤般的喊聲當中去了。氣的他是舉著刀直蹦高兒。近前的一些人看到班頭舉著刀不敢真的砍人,也都大了膽子,紛紛舉手喊起來了。
那家主看到這一幕,感動的是痛哭流涕。他越是這樣,就越是惹得眾人可憐,喊聲就越高。
那個班頭急了,照著眼前的人刷就是一刀。那人反應也及時,向后一仰身子,雖然腦門兒沒有中刀,但胸口還是被劃傷了,立刻冒出了血。
這一幕令前面的人停止的喊叫,紛紛看著那個被砍的人。那個班頭也愣住了。其實他這一刀本來就是想嚇唬一下圍觀的人,沒想到自己手把兒不濟,且心情躁動,不免真的砍了對方。
劉慶看到了這一幕,立刻高聲喊道:“供奉局的人殺人了,我們他們拼了。”一面喊,一面往前擠。
而那人流出的血立刻點燃了眾人心中的怒火,接著劉慶前沖的勢,跟著往前沖去。嚇得那六個差役連連后退,聚在了一起。
而憤怒的人片刻間就把那六個差役圍在了中間。前面的人沖上去就搶奪班頭手里的刀。這不是一個人搶奪,而是好幾個人,那班頭只能是丟了手中刀。抱著頭挨打了。
班頭挨打,其他的五個差役也躲不過去。
結果,六個差役一起被圍毆了。
劉慶趁機擠到前面,告訴那家主趕緊帶著家人出城躲躲。那家主滿漢熱淚,點點頭抱起兒子拉著妻子就跑了。
劉慶則抱著雙臂,看著那六個差役被圍毆。見打的差不多了,便大喊一聲:“大家散了吧!”
他這一喊,眾人還以為是來了官兵,立刻嚇得四下里亂逃,劉慶也趁機跟著眾人逃走,躲在一個胡同里偷看。
只見那家的門前立刻空出來了,只有六個差役躺在地上掙扎,好像奄奄一息的樣子。
劉慶知道,這六個差役死不了。再看看那家,大門已經上了鎖,看樣子是差不多出城了,就算是這六個差役去追也追不上了,更何況他們現在爬都爬不起來。
劉慶有朝四下里看看,連圍觀的人都沒有了,有的也是遠遠的看著。不想摻和其中。那六個被打殘的差役也沒有人來管他們。只能是躺在地上呻吟。
這時候,劉慶淡淡一笑,穿著乞丐服,大搖大擺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