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本就沒有月亮,還陰天,連星星也沒有半顆。月黑風高,正是一個干隱秘事兒的好時候。
劉慶一身黑衣,就是程云給他縫的夜行衣,直接就隱沒在黑夜里。劉慶選擇了晚上的九點左右的時間。雖然這江寧府里有夜生活,但那只是少數人的生活,大多數人八點就開始睡覺了。
畢竟古代沒有什么可以娛樂的,不睡覺反而點燈熬油的浪費錢財。
所以,這個時候,居民區基本上就漆黑一片了。尤其是楊蘭蘭住的報那一片兒,正是一大片居民區,所以劉慶穿胡同,走小巷,幾乎看不到一家點燈的。
即便是有點燈的,也都是螢火蟲般的微不足道的光。
劉慶喜歡這樣,他的眼睛曾今在黑暗的環境下訓練過。沒想到也帶在這這句身體的身上。
所以,盡管非常黑,但劉慶依然能看清路。
走了小半個城,劉慶終于來到了楊蘭蘭家的胡同里。那天晚上送楊蘭蘭,他是看著楊蘭蘭進院子的,所以知道那一家是楊蘭蘭的家。
實際上,這條胡同里一共就五家,最里面的就是楊蘭蘭的家。都是獨門小院兒,十分幽靜,也十分的雅致。看來這胡同里住的都是些比較有錢的人,算是江寧府的小資了吧!
劉慶沒有直接進胡同,而是現在胡同口里看了看,此時,這條街上已經沒有行人了,街上也沒有路燈。
在古代,路燈還是很奢侈的一件事物,所以,在一般的街道上就不掌燈了,只有在那些主街上,才會有路燈的。比如劉慶住的那條街,就是一條主街,自然是要掌燈的了。
看一看,聽一聽,劉慶覺得小胡同里沒有人。這才悄悄的進了胡同。要知道靜對于一個企圖在黑夜里做點兒什么的人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情。出一點兒動靜就會驚動他人。
不過好在劉慶對此也是很有經驗,悄無聲息的走路也是訓練過的,自然是會的。只是走的要慢些。
不過沒有關系,這條胡同一共也就三十多米,劉慶很快就走到了楊蘭蘭家的院門前。院門緊緊的閉著,從門縫兒里看,院子里是漆黑一片,安靜的仿佛是深淵一般。
劉慶還是聽了一會兒,確定沒有聲音,這才輕輕的爬上墻頭。他趴在墻頭上,身子盡量貼著墻頭,不使自己暴露。
他趴在墻頭上待了一會兒,觀察著院子里的情況。這是一個小四合院兒,一間正屋,正屋又分兩間。正屋的兩邊還有個小小的耳房連接著兩邊的廂房,看起來這這三棟房子連起來就好像一個凹字。
劉慶就猜測,楊蘭蘭會住那一間屋子呢?首先,正屋的東屋是不可能的了。東屋是要住主人的。那楊蘭蘭就只能是住在西屋里,或者是廂房里。
可這東西兩棟廂房,楊蘭蘭又會住在哪一棟呢?這個不大好選擇了,那就下去看看。
想到這兒,劉慶輕輕的跳下了圍墻,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天啊,我的輕功實在是太好了。”跳下去后,劉慶還在心里夸贊自己一番。然后他就貼著東面的廂房尋找窗戶。
雖然是廂房,卻有兩個門,也就是四小間兒的樣子。
劉慶走到了第一個窗戶前,手指沾沾唾沫,捅破了窗戶紙。屋里面是在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見。劉慶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
怎么辦?根本就看不清啊!那就進屋?只怕是開門發出聲音來。
面對這樣的境地,劉慶有些難住了。周圍這么靜,開門哪怕是發出一點兒聲音,都會傳的很遠。
劉慶想了想,卻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試著開門。但他的手剛剛放在那門把手上試了試,門卻在里面劃上了,開不開。
怎么辦?
他又看向了窗戶。
窗戶總不會劃上吧?
想到這兒,他又走到窗戶下,輕輕的拉,果然能打開,但是卻發出了一點兒聲音。
劉慶趕緊停住,接著便聽到里面一個翻身的聲音,然后是一句夢話。
“這是個男的。”劉慶心想。然后就輕輕的放下了窗戶,既然是男的,那就沒有必要再進屋兒了。
劉慶又到了第二個門,先試一試能不能打開,結果也是在屋里鎖上了。沒辦法,只能再爬窗戶了。
他怕再出動靜兒,這回用的勁兒更輕了,動作也更慢了。他屏氣凝神,終于把窗戶打開了。
他先朝這屋里看看,漆黑一片,但影影倬倬的還是能看到對面有張床。拉著帷幔。既然有床那就有人。他覺得怎么也要進去看看。
言念及此,劉慶便輕輕的,慢慢的,爬進了窗戶。
這會只有衣服摩擦的聲音,和帶動起來輕輕的風聲,再無半點兒動靜兒,劉慶就進屋了。他現在窗下呆了片刻,看到床上的人沒有反應。
或許床上沒有人呢!
劉慶這樣想著,便躡手躡腳的朝著遮了帷幔的床走去。他斷定是有人的,不然也不會遮住帷幔。
走到了床前,劉慶輕輕的打開帷幔,床是果然睡著一個人,聽細微的呼吸聲應該是個女人。
劉慶心想,這一定就是楊蘭蘭了。既然青蓮已經死了,那這家里肯定就只有楊蘭蘭一個女人了。
那會不會是楊成的小妾呢?他又想。
不會,若是小妾,那一定會和楊成一起住。不過,劉慶倒是覺得此時的于恐怕不會帶上一個小妾的,畢竟他是逃犯。
想到這兒,劉慶確定這個床上躺著的女人就是楊蘭蘭了。
怎么叫醒她呢?這又是個難題。這大晚上的,忽然有人碰碰你,一定會嚇得大叫的。
好,那我就先捂著她的嘴,然后小聲的報上我的姓名來。
劉慶笑了笑,然后就輕輕的伸出手去。
嘴在哪兒呢?他在心里嘀咕著,卻不敢下手。仔細看看,這個楊蘭蘭好像是趴著睡覺。這個習慣的人不多啊!
只是這樣就沒辦法去堵楊蘭蘭的嘴了。
怎么辦?只好輕輕的搬動她的頭,然后趁著她沒有大喊就捂住她的嘴。
想到這兒,劉慶就伸出手去了。
但他的手又停住了,他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大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