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旦的話,李綱憤憤然的說道:“哼,這哪里是給我留下的標準,這是給我留下的坑啊!”
王旦說道:“相公,現在就是坑,相公也要往里跳啊!”
“可我要是往里跳,那就要拉著所有的潤州百姓來一起陪葬的。”李綱嘆了口氣說道。
王旦說道:“相公,還不止這些呢!”
“什么?還有什么?”李綱瞪大了驚訝的眼睛。
王旦說道:“這十萬貫還不包括下面各縣的稅收。”
李綱聽完一呆,隨即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雖然我知道朝廷的稅收是重的,可沒想到會這么重。這簡直就是要壓死人不償命啊!”
王旦說道:“相公,若是按照前任知州的辦法,相公不怕不能度過難關。”
“那潤州百姓怎么辦?”李綱問道。
王旦說道:“只能苦苦的挨著了。”
“不行,我上任知州,為的就是減輕百姓的負擔,我又怎么不兌現自己的諾言呢?而且,我的為官之道就是以民為主的。”李綱嘆了口氣說道。
王旦也跟著嘆了口氣,說道:“那相公便要想個萬全之策啊!”
李綱一臉的愁眉苦臉,隨即看向劉慶。
劉慶也皺著眉頭。
李綱問道:“賢弟可有辦法?”
劉慶想了想,問道:“李兄,我問你,你算沒算過,按照你的政策,最多會有多少稅收?”
“這個為兄正在讓孔目管和判官計算呢!”李綱說道。
劉慶說道:“那就等著他們算出來再說吧!”
李綱對劉慶的話稍稍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點頭說道:“那樣也好,只是要耽誤賢弟一兩日了。”
劉慶笑了笑,說道:“我不急。正好在這潤州城里游玩兒兩日。”
“為兄怕是不能陪著賢弟了。不如就讓王旦陪著賢弟游玩吧!”李綱笑了笑說道。
劉慶搖搖頭,笑著說道:“李兄剛接手這棘手的職位,必定有很多事情要做。王旦就在你身邊幫你吧!我和云兒隨便轉轉就是了。”
聽了劉慶的話,李綱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
劉慶想了想,又問道:“對了李兄。”
“什么事?”李綱問道。
劉慶問道:“潤州的陳通判李兄可見過?”
李綱搖搖頭,說道:“據說陳軒家中有親人病逝,回去奔喪,以走了一個月了,好像就在這幾天回來。”
劉慶點點頭說道:“李兄,小弟于那陳通判有過杯酒之緣,此人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想必能和李兄合得來。等他回來,小弟就做個中間人,讓李兄和他認識一下,通判有監督李兄的職責,和他建立良好的關系,對李兄今后的施政有很大的好處。”
聽了劉慶的話,李綱點點頭,說道:“嗯,這個為兄也想到過。今番有賢弟做中間人,那自然是更好了。”
劉慶點點頭笑了笑。
李綱說道:“走了一上午了,我這就吩咐廚房設宴,我與賢弟喝幾杯。”
劉慶搖搖頭,說道:“算了,吃些便飯就是了。李兄下午還要忙碌呢!”
李綱聽了就點點頭說道:“也好。”
吃了便飯,劉慶就和程云會房了。他坐在椅子上發呆。
程云給劉慶倒了茶。
“大官人,您還在想楊小娘子呢!”程云問道。
劉慶笑了笑,說道:“你怎么知道?”
程云笑著說道:“是大官人的憐香惜玉之心啊!”
劉慶又笑了笑,說道:“云兒啊,你有沒有覺得,楊蘭蘭的遭遇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聽了劉慶的話,程云想了想,說道:“那也是楊成犯罪再現啊!大官人也是被逼迫的。如果,那楊成能早些認罪,并且補上所欠下的課稅,那樣楊家不就沒事了?楊家沒事,楊蘭蘭也就沒事了,不是嗎?所以啊,奴奴以為,錯就錯在楊成,要說楊蘭蘭的遭遇,應該是楊成一手造成的。和大官人沒有關系。”
聽了程云的話,劉慶笑了笑,說道:“好你小丫頭,你倒是把我摘巴的干干凈凈了。”
程云笑盈盈的說道:“奴奴說的是實話嗎!”
劉慶便點點頭,卻嘆了口氣說道:“不管怎么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現在也只能祈求楊蘭蘭平安多福了。”
“一定會的。”程云笑著說道。
劉慶又嘆了口氣,說道:“楊蘭蘭從小便驕縱慣了,苦日子怕是過不了,但愿她不會遇到壞人吧!”
程云笑著說道:“大官人,你看你,又來來不是?”
劉慶便笑著搖搖頭。
程云說道:“大官人,奴奴覺得大官人和楊蘭蘭還有見面的那一天的。”
“可我是她的殺父仇人。”劉慶苦笑著說道。
程云說道:“我想楊蘭蘭她是不會怪大官人的。”
“楊成可是她父親啊!”劉慶笑了笑,說道。
程云說道:“可大官人是楊蘭蘭的心上人呀!”
劉慶聽了這話,又陷入了沉思。
程云看到劉慶的一臉擔憂于后悔的神色,便笑了笑,說道:“大官人不是說要出去游玩兒的嗎?去哪兒啊?”她有意讓劉慶出去散散心。
劉慶自然明白程云的心意,便笑了笑,說道:“云兒想去哪兒?”
程云皺著起柳眉,開始想。
“嗯,奴奴聽說城南有片湖,我們去劃船啊?”程云笑盈盈的說道。
劉慶笑著點點頭說道:“好,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那我們就走吧?”程云笑盈盈的說道。
劉慶點點頭,說道:“走。”
說走就走,劉慶和程云便出了衙門。不過在走之前,一個小衙役給劉慶送來了五十兩銀子,作為劉慶的游資。
劉慶知道是李綱送的便不收,讓那個小衙役回去對李綱說,就說他不缺銀子。
但是小衙役不答應,只說相公讓大官人無比手下,然后放下銀子就走。
劉慶只能是無奈的搖搖頭了。
程云便笑著說道:“這是李相公的一片好心,大官人就收下吧!”
劉慶則笑了笑,說道:“我不收也不行啊!”
程云笑了笑,便和劉慶一起走了,而那四錠五十兩的銀子便放在了桌上程云只帶一貫錢和幾兩碎銀子和劉慶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