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看上去倒是明亮的很,早朝的事情也過去了一天。
安靜的客棧中,一名身體虛弱的黑衣中年人這面色慘白的坐在床榻上,身體無力的靠在墻壁。
而床榻對面的案幾前坐著一位年輕人,身后還站立了兩名身材瘦弱的青衣文士。
“李文優,你覺得我這樣說的對嗎?”
陳儀面色淡然的跪坐在位置上,目光平靜的望向床榻處。
而李儒則坐在床榻上,現在的他嘴巴中的布條已經被取出,而雙手雙腳已經被松開。
只不過這家伙已經餓了差不多三天三夜,身上早就沒有太多的力氣,要不是這幾天還喂了幾口水和吃食,恐怕現在早就半生不死了。
郭嘉和戲志才默默的站在身后,眼神中帶著詫異之色的看著陳儀那消瘦的背影。
他們倆剛剛聽到陳儀說出來的話,也是整個人都是驚呆了,他們沒有想到陳儀心中竟然有這樣遠大而又充滿革命性的想法!
科舉取士,以考試為選舉人才,從而來改變如今世家占據天下的地位。
這是多么偉大的想法,是足以巔峰這個時代的想法。
郭嘉和戲志才兩人也沒有料想到陳儀的眼光竟然如此深遠,早就想出了針對世家大族的想法。
李儒又何嘗不明白這是一個極為大膽而又創新的想法,看著面前的陳儀,李儒不禁心中對其產生了佩服。
“雖然我同意你的這個想法,但是那樣又怎么樣?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現實卻是殘酷!”
李儒雖然很佩服對方,但是仍然目光冷漠的盯著陳儀,聲音虛弱的回答道。
陳儀聽了對方說的話,呵呵一笑,既沒有反駁,但也卻沒有承認。
的確自古以來,寒門難以出貴子,往往最優秀有利的資源被所謂的高層大家族所掌控,所謂寒門出頭簡直難上加難。
在印刷術還沒有推廣的宋朝以前,科舉制就延續了將近三百多年,這三百多年之中,喜奪榜首的人多半是世家大族子弟,至于寒門窮苦之人,雖然也有能勝過世家大族的人,但是他們在官場之上往往也很難一路順風。
這便是階級制度的影響,越頂層的人,他的成功也就越容易,而越基層的人,他所要走的路也比頂層的人更加的艱辛。
至于后來隨著時代的發展,這種境界也逐漸的好轉起來,隨著社會的更加的進步,這頂層人雖然掌握著特權,但底層的人也能夠經過自己不斷艱辛努力的奮斗,而得到改變。
陳儀也知道所謂的公平從沒有絕對的公平,但是他知道自己能夠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那傾斜的社會制度稍微的擺正,讓更多的寒門子弟能夠有出頭的機會。
出頭的機會總比沒有機會強的多,而陳儀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也會在一定的程度上改變這個時代。
但是陳儀絕對不愿意做偉大的革命者。
首先這個社會的制度本就是這樣,太過于先進的制度屬于拔苗助長。
就好比說陳儀來到了漢末這個時代,陳儀統一天下后卻要推行資本主義制度,這平民百姓都吃不飽飯,工業技術又沒有相應的水平,這時候發展資本主義,你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再說往往超出時代的東西,也容易被別人誤解,或許陳儀認為他是對的,他是先進的。
但是在普通人眼中卻不一樣,認為他是假的,是危害性,而陳儀就是普通人眼中的異類,或許幾百年前的王莽就是陳儀的前車之鑒。
陳儀會選擇推行新的制度,但根本不會改變這個時代的社會性質,要變革也是在所謂的圈子中變革。
陳儀從自己的思考中回過神來,見李儒那復雜的眼神,陳儀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雖說是這樣,但是文優先生,有些東西總比沒有好,有了或許,還有機會還有希望,但是沒有的話,他們就什么都沒了!”
陳儀不在意的用手輕輕的敲擊著案幾,意味深長的看著李儒說道。
李儒呵呵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也算是默認了對方嘴中所說的答案,的確有些東西總比沒有好。
“陳文禮,你是不是很想要我輔佐你?”
李儒思考片刻,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面容堅定的對著陳儀問道。
陳儀看著李儒,沒有半點隱瞞,直接點頭承認。
“既然你想讓我輔佐你,可以,你去把司徒王允殺了,我就輔佐你!”
李儒見對方并沒有半點猶豫就點頭承認,狠狠的咬了咬牙,面色兇狠的對著陳儀說道。
郭嘉和戲志才詫異的看著李儒,他們倒是沒有想到對方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不過仔細一想,他們也就釋然了。
司徒王允在整場董卓被誅殺的事件中,可以說是主導者的身份,而且王允在誅殺董卓以后可是將董卓全家滿門抄斬。
其中包括了董卓的女兒,也就是李儒的妻子。
王允殺了董卓,李儒本來就是對其仇恨,現在又殺了董卓那無辜的一家老小,可謂是新仇舊恨,李儒想要殺了王允并不意外。
郭嘉等人悄悄的將目光往向陳儀那面容嚴肅的側臉,這王允可不是那么容易好殺的,陳儀到底會做出什么樣的答案呢?
陳儀并沒有猶豫許久,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目光淡然的看著李儒,不緊不慢的向著李儒說道:“這個你就放心好了,王允不出半年必死無葬身之地!”
身后的郭嘉兩人聽到陳儀那堅定的話語聲,原本淡定的面容上也露出了驚訝之色,他們沒想到陳儀會這么說。
“半年,陳文禮,你莫非太過自信了不成!”
李儒也面色疑惑的盯著陳儀,見面前的年輕人給出這樣的回答,不禁失聲大笑,語氣帶著嘲諷的說道。
“呵呵,我陳儀從來都不說沒有把握之話,文優先生我們拭目以待吧!”
陳儀緩緩起身露出鬼魅的笑容,對著那坐在床榻上的李儒說道。
李儒見陳儀那輕松的身影,整個人有種說不明道不出的感受,看著陳儀那瘦弱的背影嚴肅的說道:“如果王允真的按照你所說的那樣,我李文優任憑閣下驅馳,絕無悔意!”
“嗯,我還有事出去!奉孝,志才,你們兩個人好好招待文優先生!文優先生也是智謀之士,我相信你們三個會聊的開的!”
陳儀也沒有管對方多少,平靜的留下了一句話,快速轉身離開了客棧。
“哼!我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聽著房間內傳來李儒不甘的聲音,陳儀默默的搖了搖頭。
今晚他可是有佳人相約,自己現在也算是名士,總不能爽約。
夜色寂寥,月色當空,庭院中倒是燭火明亮,時不時伴隨著花香。
陳儀當日在朝堂之上和王允據理力爭,最終漢帝劉協松口下,蔡邕這位文化人也算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只不過丟失了官職被貶為庶人。
雖然被貶為庶人,但是蔡邕也算是稍有家財,畢竟董卓當政的幾年,可沒少給蔡邕好處,就算貶為庶民,也比起普通的平民百姓要好上了許多。
蔡邕得到自己的性命是陳儀所救,總得感謝對方的救命之情,于是便有了陳儀今天的赴宴。
陳儀一路隨著仆人來到這庭院中,看著蔡邕在這優美的環境中辦酒宴,心里也稍微感覺到詫異。
一般人辦酒宴都會選擇廳堂,而這蔡邕卻不一幫,竟然在這花園中的庭院里面辦起了酒宴。
果然文化人真會玩,辦酒宴也可以辦的如此額外的不同。
“陳公子!”
陳儀被仆人領到門口,而庭院中的蔡昭姬早早發現到來的陳儀,飛快的提著裙子跑了過來。
庭院中的蔡邕見到自己平日里那不茍言笑的女兒這個樣子,眼神中帶著一股笑意,悠然自得的摸起了自己的小胡子。
兒女之事,兒女之事,可是愁苦了蔡邕,看著現在的情況,蔡邕也不再這么擔心了。
陳儀聽到響聲抬眼望去,只見黑夜中蔡昭姬提著裙子,從兩處園鋪間小道快步走來。
蔡昭姬今夜身著淡黃色的華衣裹身,外面披著輕薄的白色紗衣,淡紅色的長裙隨風飄舞,顯出那緊致的繡花鞋。
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頭插蝴蝶釵,三千青絲緩緩垂落于腰間,一縷青絲從側臉龐劃過,隱隱約約能看到潔白面容上的絲絲汗水。
陳儀看著走來的蔡昭姬,也微微的失神,聞著那淡淡的香味,陳儀也從驚嘆中回過神來,連忙和善的對著蔡昭姬行禮道:“昭姬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文禮先生,隨我來!”
蔡昭姬見陳儀這拘禮的模樣,不禁噗嗤一笑,也盈盈的向著陳儀行了一禮,帶著陳儀向著庭院中走去。
陳儀跟隨著蔡昭姬身后,心里可是撲通亂跳,很快便到了庭院中。
陳儀將目光望向庭院中,只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身穿青色文者袍,從位置上慢慢起身。
“伯喈公,在下潁川陳文禮,久仰伯喈公大名,今日一見,勝感榮幸!”
陳儀也猜出對方的身份,看著對方起身相迎,也不敢太過無禮,連忙向著面前的蔡邕行禮道。
蔡邕見對方畢竟謙虛,心中甚是滿意,不由滿臉笑容的摸著胡子,和善的向著陳儀說道:“文禮,乃當世英杰,青年才俊,若不是文禮出手相助,老夫今日還在那牢獄之中!”
“伯喈公,客氣了,這是晚輩應該做的!”
陳儀呵呵一笑,面色和善的對著蔡邕說道。
兩人倒是客套了幾句,便各自到主客位分別坐下,而蔡昭姬也坐在一側,時不時起身給蔡邕和陳儀倒酒。
蔡邕倒是知無不談,陳儀有著后世兩千多年的知識積累,雖說不能暢所欲言,也能答的上蔡邕的話題。
蔡邕臉上的笑意是更加濃了,這陳儀的表現倒是出乎了蔡邕的意料。
他也聽過陳儀潁川奇才的名號,以為這是別人的吹噓,并沒有太過當真。
不過今天和陳儀的談論,卻改變了蔡邕的想法。
蔡邕今天說什么樣的問題,陳儀都能說出幾句話來,而且看陳儀那淡定的面容,蔡邕甚至懷疑對方有所保留。
越是談論,蔡邕對于陳儀也就越滿意,臉上的笑容也更盛了。
蔡昭姬拿起酒壺給兩人倒酒,看著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心里也帶著佩服和愛慕的目光看著陳儀。
陳儀果真是充滿學識之人。
“陳小友,和你交流,我發現你越來越對老夫胃口,再加上你是老夫救命恩人,老夫有東西送給小友,希望小友不要拒絕!”
蔡邕和陳儀已經聊了半個時辰,早就聊的口干舌燥,蔡邕看著天色漸漸暗淡,伸出自己的腦袋,面色帶著笑容的對著陳儀說道。
陳儀聽說蔡邕竟然還準備了禮物送給自己,頓時語氣推脫的向蔡邕說道:“我救伯喈公,乃是為了天下讀書人,我哪敢收你的禮物啊!”
“你不要客氣,我送的東西乃是我蔡邕平日里最為看重的三件寶物!”
蔡邕看著對方拒絕自己,頓時搖了搖手,語氣極為堅定的說道。
而一旁的蔡昭姬聽著自己父親說的話,臉上稍微有點驚訝,不過很快臉色微紅,不由的低下了腦袋。
陳儀伸出腦袋看著蔡邕,聽著對方要送出的禮物,心中稍微有些好奇起來。
“不知伯喈公,所謂最看重的三件寶物是什么?”
陳儀倒是來了興趣,面色好奇的對著蔡邕問道。
蔡邕見陳儀好奇,呵呵一笑,面色極為興奮的說道:“這第一份寶物就是我家中的焦尾琴!”
焦尾琴!
陳儀聽了這寶物,也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目光不可思議的看著蔡邕。
這焦尾琴可不是普通的古琴,而是中國古代史上四大名琴之一。
當初蔡邕早年亡命江湖的時候,曾聽到一塊梧桐木在火焰的燃燒之中發出奇怪的聲音。
蔡邕不但是文學家更是有名的音樂家,當他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就知道這梧桐木有所不同,便從這火中救下來這塊已經燒焦一半的梧桐木,制作了千古留名的焦尾琴。
“這第二件寶物就是我蔡邕所珍藏的書籍!”
還沒等到陳儀反應過來,蔡邕就說出了自己第二個寶物。
蔡邕這大文學家可不是說著玩的,人家是真才實學,而且家中珍藏許多書籍。
那時候的印刷術和造紙術并沒有流傳開來,書籍基本上都是竹制的,那時候的書籍可比金銀珠寶都要貴重。
而蔡邕則擁有著許許多多的書籍,從古至今許許多多的書籍,在他這都有,可以說是書籍這方面的大收藏家。
只不過后來因為蔡邕去世,長安動亂,這些書籍基本上都被焚毀。
到了后來曹操也非常心疼這些書籍,還好蔡昭姬被曹操從匈奴救回,還能默記得許多書籍,要不然對文化的傳承損失可就大了。
“這禮物簡直是太貴重了!我……”
陳儀從驚訝中緩過神來,目光激動的看著蔡邕,語氣甚至有些顫抖的說不清話來。
蔡邕呵呵一笑,揮了揮自己的衣袖,語氣平緩的說道:“這些東西都并不貴重,我這第三個寶物才是真正的貴重!”
陳儀聽了蔡邕的話,也安靜下來,看著蔡邕面色激動的樣子,心里也有點好奇,更多是不安的預感。
“這我蔡邕的最重要的寶物便是我的女兒蔡昭姬!”
蔡邕放聲大笑,看了一眼蔡昭姬,面色激動的對著陳儀說道。
什么,蔡昭姬,蔡邕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陳儀也整個人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蔡邕,心里可是多種感情噴涌而出。
“父親!”
蔡昭姬也臉紅的低下了腦袋,帶著嗔意的對著蔡邕說道,然后悄悄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著不遠處的陳儀。
陳儀也看著蔡昭姬投過來的目光,小聲的對著蔡邕詢問道:“伯喈公,你這……”
“文禮,你聽我一言,昭姬雖然有過婚約,只可惜他亡夫沒有那福氣,還沒到拜堂成親就早早夭折!”
蔡邕看著陳儀要開口,連忙張嘴堵住了陳儀的嘴巴,帶著長輩的語氣向著陳儀說道:“我女兒若是男子之身,絕對不弱于我!如今你兩人郎才女貌,我作為長輩就在此厚著臉來撮合你二人!不知文禮意下如何!”
蔡邕也是為自己女兒的婚事操碎了心。
本來自家女兒還沒有到達衛家時,性格方面挺活潑的,只不過經歷了那種事情,整個人都變得冷淡許多,對于感情這方面的事也沒有太多關心。
而作為父親可不能看著自家女兒這樣,只不過蔡邕幾次勸說,直接被蔡昭君拒絕了。
直到陳儀出現,蔡邕可算看到了事情的轉機。
一向對人冷若冰霜的女兒,竟然如同少女一般的如此親近陳儀,那愛慕之意早就寫在了臉上。
而陳儀這人,他也打聽過了,能力方面自然不用說,能夠除掉董卓,還是常人。
至于家庭方面,陳儀可是出自潁川陳家,可謂是名門望族,比起河東的衛家也不遑多讓。
再加上今天酒宴之上的一頓談話,蔡邕可是對于陳儀喜歡的不得了,再加上女兒也有這方面意愿,蔡邕也就直接開口了。
“此事事關重大,還需將這事告訴家族長輩,儀才能做決斷!”
陳儀看著蔡邕那如同侵略般的眼神,稍微的思索了一下,最終語氣沉重的回答道。
陳儀意思很簡單,既不同意也不拒絕。
蔡昭姬聽了陳儀的話,原本那期待的面容,頓時變得稍微失落起來。
蔡邕臉上的笑容也凝固起來,目光疑惑的看著陳儀,忍不住面容沉重的說道:“陳文禮,莫非你嫌棄我家昭姬!”
“不!不!只不過如今我還沒有干出一番事業,就這樣娶了昭姬姑娘,恐怕是委屈了她!”
陳儀看著蔡邕這老爺子都發火了,連忙恭敬的解釋道。
蔡邕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面色沉重的看陳儀,語氣嚴肅的說道:“陳文禮,正所謂成家立業,成家永遠是在立業的前面,再說你的長輩的事情,我一封信就可以解決,你們二人的婚約就這樣定下了!”
啥!這什么情況!
陳儀睜大眼睛目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霸氣的蔡邕,自己還沒有開口,這婚約就這么定下了?
“怎么,你還有什么話想說,莫非你對老夫的安排不滿嗎?”
蔡邕見陳儀垂頭喪氣的樣子,頓時有些惱火起來,下意識的對著陳儀吼道。
自己都給女兒出了焦尾琴和自己多年的藏書做嫁妝了,再說自己的女兒長得不算國色天香,也算過得去,你陳儀哪還有這樣垂頭喪氣的。
“多謝伯喈公成全!”
陳儀件事情已經這樣定下了,想想蔡昭姬長的不錯,人也是千古留名的才女,而且蔡邕這樣的身份,恐怕也能幫助自己,這娶了人家也不虧啊!
不錯!真香!
陳儀撓了撓腦袋,原本那還有些不知所措的面容,至少露出了一絲笑容。
蔡昭姬看著陳儀答應了,悄悄看著陳儀那傻笑的樣子,心里也是高興異常。
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呵呵,文禮答應了,那再好不過,天色已經這么晚了,我也該休息了,昭姬,你去送送文禮!”
蔡邕看著事情已經成了,極為輕松的抖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緩緩的起身,目光意味深長的忘了自己女兒一眼,語氣平靜的向著兩人說道,最終邁著得意的步伐向著后院走去。
“文禮,我送你!”
蔡昭姬優雅起身,拉低了自己的腦袋羞澀的看了陳儀,低聲細語的說道。
陳儀看著嬌羞的蔡昭姬,遲疑了一下,半帶疑惑的小聲問道:“昭姬,我這樣喊你可以嗎?”
昭姬是蔡琰的字,由于蔡琰是女的,這昭姬同樣也是閨名,而閨名一般只有家人和親近的人才能喊的。
“嗯!天色已晚,要不在府中留宿一晚,反正府中也有諸多空房!”
蔡昭姬暗中欣喜,默默的點了點,帶著期待的對著陳儀問道。
陳儀稍微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自己是正人君子,就算是禽獸,也要是那種衣冠最為端正的禽獸,這個時候還是拒絕為妙。
“昭姬不用麻煩了,奉孝和志才兩人還在等著我回去!”
陳儀雖然心里很想留下來,但是還是殘忍的拒絕了蔡昭姬的好意。
蔡昭姬倒沒說什么,一臉嬌羞的直接送陳儀離開了府邸,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的身影逐漸消失。
陳儀聽到那身后府門的關門聲,原本還有點正經的他開始變得不正經起來。
“咱們老百姓啊,今天真開心啊!”
陳儀激動的哼著小曲,走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就如同喝醉了一般。
自己前世單身二十年,這里又單身七年,如今終于要擺脫單身狗的身份,而且娶的還是一位才藝雙馨的美女,自己也有翻身的一天。
“啪!”
陳儀推開房門,正準備滿臉得意的走進去,不過看著眼前的場景,卻整個人都愣住了。
戲志才正倒在一般,手里拿著酒杯,就如同死人一樣躺在哪里。
而李儒和郭嘉卻對坐在一起,互相興奮的看著對方,手里還拿著酒杯,不斷碰撞著發出輕巧的聲音。
“文優,你果然是一表人才,小弟佩服!我敬你一杯!”
“奉孝,你也是經天緯地,怎么一起喝!”
聽著兩人互相贊譽的話語,陳儀也傻了,這才過去多久,郭嘉和李儒兩人就到了這種地步嗎?
李儒你說好的什么都不會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