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飛舞的雪;
風,呼嘯的風;
構筑了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
整片大地都被白雪覆蓋,林間的飛禽走獸也都陷入了冬眠。
然而,在樹林深處有一座破廟,正閃爍著微弱的火光。
原本的火堆因為無人問津已經變得稀疏,在寒冷天氣的壓迫下已經快要熄滅。
火,不能滅!
否則,一條小生命就要葬身于惡劣的冰雪天氣下。
在火堆旁,一個被襁褓包裹的初生嬰兒正睜大著眼睛,小腦袋努力的左右轉動,似乎是在觀察周遭的環境。
他很冷!
微弱的火焰帶來的一點溫暖并不能完全驅除寒冷,若是尋常嬰兒,只怕早因身體的不適而嚎啕大哭了。
但這嬰兒卻不會,因為這幼小的身軀內藏著一顆成熟的心。
“不會的!”
“如果一開始便是死路,那“你”把我救活的意義何在?”
這是嬰兒此刻的想法。
然而,擁有成熟的心志與靈魂的他此刻卻頗有種黔驢技窮的感覺。
他現在只是個襁褓中嬰兒,無法自力更生,亦無法生活取暖,更別說走出這漫天飛雪的山林。
他現在能發出的聲音只有……哭!
或許,還有最后一個辦法,就是順應饑寒交加的身體的感覺,做一個嬰兒應該做的事,嚎啕大哭……
或許,可以通過哭聲把人引來,還能有一線生機。
但世事無絕對,有優就有劣,哭聲不但可能引來人,還可能引來豺狼虎豹。
甚至,就算引來了人,也難保對方是否為善類,又會不會加害于他?
再者,嬰兒生命力弱,本身已是饑寒交迫,再耗費力氣去哭叫更會加快生命的流逝。
“天無絕人之路,那未知的存在不會無緣無故救活他卻又將他陷于絕境,一定會給他一線生機!”
嬰兒如是想道。
只能賭一把了……
“哇……”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哭嗎,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嬰兒用力的哭著,仿佛在哭訴那無良的父母,竟狠心將小小的他丟到這風雪交加的荒野中。
“嗷嗚……”
忽然,狼嚎聲響起,嬰兒的哭聲則戛然而止。
“難道上天真的要亡他于此?”
既然如此,又何必讓他重新投一次胎?
雖然無法起身,雖然如今的身體不論視力或聽力都很微弱,但嬰兒心中有種預感……
狼,要來了!
似乎應他的猜測,沒多久破廟外便傳來一陣稀疏的腳步聲……
一雙明亮而隨即的眼睛出現,在沒有月光的夜幕下顯得格外醒目。
嬰兒努力扭頭,待看清破廟外的場景,心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斷了!
被狼吃是什么感覺?
嬰兒忽然想道。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那未知的存在讓他變成嬰兒的原因。
這是要他體會被生吞活剝的感覺啊!
為什么?
難道……
前世被自己吞入腹中的某塊肉食是某個了不得的存在的子孫后代?
否則很難解釋,全世界大多數人都吃了肉,卻只有他被報復!
他眨眨眼,好大的陣仗,對付一個小小的嬰兒居然要用到三頭狼,我這輩子值了!
到了地下,他還可以跟閻王爺炫耀說自己上輩子也是了不得的英雄,尚在襁褓中便能斗狼,只可惜雙拳難敵十二腳,但雖敗猶榮!
餓狼張開血盆大口,打算給這個打擾它冬眠的小家伙一個小小的教訓,吃了他!
嬰兒心里很平靜,或許是因為幾個時辰前他才剛剛經歷了一次死亡,解脫了病魔的糾纏。
又或許……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再加上重活不過幾個時辰,一切就像做夢一樣,所以并沒有什么代入感。
雖然意外重活后他也曾喜悅過,但再次大起大落,倒不至于有多難受,不過再死一次而已。
來吧!
嬰兒緩緩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
“畜生!”
忽然,一聲中期十足的低喝響起,夜幕下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嗷……”
撲通……
三只兇狠的餓狼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聽幾聲慘叫,便紛紛倒在了血泊中。
來人充分展現了什么叫快,狠,準!
雖然閉上了眼,但嬰兒的耳朵還是能聽到動靜的。
有人來了!
而且狼似乎被他殺死了……
于是,帶著幾分希冀,嬰兒緩緩睜開了眼……(其實心里還是有點慌的)
這是個男人,還是穿著古裝的中年男人。
不對,是兩個!
難道……
“叮,當前所處世界,魔劍生死棋五百年前,
身份,未來的“應順天”大將軍。
宿主已獲救,開始發布任務。
主線任務:建造生死棋城,在生死棋上擊敗棋圣劍祖。(任務進度0%)
主線任務:成為護國大將軍,一統朝堂及江湖所有勢力。(任務進度0%)
支線任務:找出殺父仇人并手刃仇敵,為父報仇。
任務完成后可獲得開啟下一個世界的鑰匙。
任務失敗:抹殺!
任務時限:三十年!”
冰冷的機械聲在腦海深處響起,初步證實了應順天的猜測,他穿越了!(以后以應順天這個名字為主)
應順天敏銳的抓住一個問題,任務只有懲罰而沒有獎勵!
除了那個鑰匙……
然而,在發布完任務后這所謂的“系統”便徹底沉寂,對應順天的呼叫完全不理不睬。
“算了,其實說起來,能給他一次重生的機會他自己很滿足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他忽然感覺身體一輕,原來剛才揮手間斬殺三條惡狼的男子將他抱了起來,還貼心的脫下棉襖質的披風將他包裹。
這個人,就是這個世界的武者么?
只可惜,剛剛因為有點慌閉上了眼,沒看清他是怎么除掉那三只餓狼的。
忽然,那男子忽然將手伸向應順天的襁褓內……
“喂,我還是個孩子啊,而且……是個男孩子!”
應順天心中大聲吶喊著。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男子手上多了個刻著“天”字的玉佩。
“天……這是大哥給這孩子取得名字嗎?”
男子身后,從出現以來一直沉默不語的清瘦男子忽然說道。
“先回去再說!”
抱著應順天的男子說道。
說完,轉身便欲往外走。
“哎……二哥!”
清瘦男子忽然伸手攔住了他,皺眉道“咱們不給大哥報仇了嗎?”
中年男子腳步一頓,側頭看著他。
“我們私自出來已經是違背了族規,再說……就算要報仇,也不應該由我們來!”
說完,他看向襁褓中的小小應順天。
清瘦男子不可置信道“他?”
應順天眨眨眼,似乎在反問“怎么,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