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中,燕文可是對何一刀百般照顧。
這幾天燕文帶著何一刀不知轉了汴京多少地方。時不時的還買了許許多多的小玩意,胭脂水粉更是不計其數。
當然,還有一些燕文認為何一刀會喜歡的東西,也買了不少。
這天早上,何一刀沒有等到燕文來叫自己,就被下人招呼到燕山那里去了。
何一刀隨即洗漱整理了一下,就隨著下人來到了燕山的房間。
“燕老,你找我?”何一刀面帶微笑,來到燕山身旁,詢問道。
燕山見到何一刀來了,臉上也掛著笑容,“前幾日我跟你說過的棋會你還記得嗎?”
何一刀點頭,自然是記得的,“記得。”
燕山繼續說道:“我想帶你去看看,雖然這樣的棋局你不放在眼里,但棋會上一定會有些高官富賈聚集在那里的,我帶帶你去認識一下,也是好事。而且聽說這次棋會上會來一位奇人。”
何一刀自然明白燕山的意思,棋會是汴京上層人物聚集的活動,一般百姓哪里能夠參加棋會。
燕山之所以能夠有如今的成就,恐怕跟棋會也脫不了關系。
要知道,能夠在汴京擁有這樣的府宅,絕對是有大背景的人。
燕山是想讓自己與汴京中的高官富賈多接觸接觸,混個臉熟,這樣在汴京城里也好做事,而且看燕山的樣子,恐怕自己的今后的事情,他也做了一些安排。
在燕山眼里,能夠擁有一個富裕的生活,就是一個人最完美的人生。何一刀很感動,因為燕山對自己這個外人好像做了很多也考慮了很多,但是何一刀自然不在意這些。
唯一讓何一刀有興趣的反而是燕山口中的那個奇人,他記得上一次燕山說過,但自己沒有細問,“那個奇人是個什么人?”
燕山想了想說:“聽說他是如今江湖中最負盛名的人物,憑借一手相人相天之術,被江湖人譽為‘神算子’。而且此人十分神秘,據說見過他的人并不多,但無論哪一個人見過了他,都將他奉之為神仙,說他料事如神。”
何一刀微微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這個世界十分神秘,甚至有人能夠擁有改天換地的力量,他并不確定燕老口中這個人是不是和前世一樣,只是個只會忽悠人的神棍。
所以他想去看看。
何一刀說:“我去參加這個棋會。但是我要帶著簾帽。”
燕山有些急了,“我帶你去見見人,你把……”
花還未說完,何一刀便打斷他,“燕老,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對名利不敢興趣的。”
名利在時間面前,都不過是浮云罷了。
或許永恒才是最珍貴的東西。
何一刀只是稍作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只想去看看那個奇人。”
燕山見何一刀這么堅持,只好無奈搖頭,“好吧,既然如此,見見世面也好的。”
燕山還是抱有一些希望的。
何一刀突然問:“可既然沒人見過那個奇人,怎么會有人知道他要來呢?”
燕山說:“恰巧,這次舉辦棋會的主辦人他正是那個為數不多見過那個奇人的人。”
何一刀問:“誰被主辦人邀請來的?”
燕山點頭說:“是的。”
何一刀說:“那個所謂的奇人看起來也是個俗人。”
燕山搖頭,“王志海沒有花費一點兒錢財。”
何一刀問:“那他為何要來?”
燕山接著搖頭,“不知。”
“爺爺。”這時,燕文歡快地從門外進來,當他看到何一刀,她笑著說:“小刀你果然在這里呀。”
看來她是發現何一刀的房間里沒人,這才跑到這來找他的。
她跑到燕山身邊,抱著燕山的手臂,問:“爺爺,你們在商量什么事情呀?”
燕山說:“我和小刀在商量著棋會的事情。”
燕文問:“小刀,你去嗎?”
何一刀點頭。
“爺爺,小刀去了,那我也要去!”燕文對燕山說。
燕山故意板起臉來,“你不是從來都不想去棋會的嗎,你不是說棋會無聊嗎?我看你就在家待著好。”
燕文見到爺爺板起臉,她自然不怕,抱著他的手臂連連撒嬌,“哎呀,爺爺,人家要去嘛!”
燕山畢竟是想讓燕文去接觸一下汴京的圈子,他也想帶著孫女出去參加棋會。而且下棋是雅事,女孩子也不是不能參加。再說棋會中也不是沒有女子下棋的。
再加上燕山只是徉怒,又禁不住燕文撒嬌,也沒辦法,只好說:“行行行,讓你去,讓你去。”
……
……
汴京城外。
城外有一條大河,通向遠方。
秋水湯湯,河道邊緣還殘留著早已經浸濕了的落葉。落葉發黃,沉在水底,有一種蕭索的美感。
河面上,有一葉扁舟飄蕩在如鏡的水面上。隨風飄蕩,就像飄在水面的落葉,任意東西。
不過那小舟看是在隨意飄蕩,卻是在不斷的靠近河岸。
小船上站著兩個人,一個不大的孩童,還有一個男子。
男子一雙劍眉,眼睛深邃,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模樣。他的穿著像一個書生,在加上蒼白的臉色,頗有一種文弱公子的感覺。
由于他的打扮,他身旁的孩童反而像是一個書童了。
書生看著前面的那一座城,神色淡然,目光深邃,像是在思考什么問題,又像是在發呆。
他看上去一副不想被打擾的樣子,不過想來也是,無論是在思考還是在發呆,都是最不愿意被打擾的。
他身旁的孩童就很安靜,而且看起來有些小心謹慎,生怕會打擾到身旁的男子似的,就連呼吸都十分輕緩。
突然,那座城池落入眼中,孩童的呼吸突然停滯。
男子像是察覺到了異樣,看了身旁的孩童一眼,問:“怎么了?”
孩童說:“先生,那里就是汴京城了嘛?真大!”
男子笑了,在那一副平靜的面孔之上,突然笑起來反而十分溫和,看上去就如沐浴著春風,“沒錯,前面就是汴京城了。”
孩童欣喜,但又有些擔憂,“先生,汴京城里會很危險嗎?”
男子突然咳嗽了幾聲,眉頭微皺了一下,然后又舒展開了。他看著身旁的孩童,笑著說:“先生說了,危險與生機是并存的。”
孩童看著先生蒼白的臉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男子收起了笑意,抬頭看向遠方。瞳孔中一片黑暗,并沒有周圍場景的任何影子。
這不像一雙正常的眼睛。
就像兩個吞噬一切的黑洞,沒有任何神采,極其怪異。
就不知這樣的雙眼能看見什么。
“這里可是藏龍臥虎,自然也是危險,但對于那個東西來說,也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