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側頭看向沈毓顏：“我算是清楚了，情債在身，不見得就是他欠了你，而是你欠了他的！這份情意原本是干凈美好的，卻在你的自私與純真紅，沾染了血腥惡毒，最后面目全非，血流成河！”
楚泱的話讓裴衍側目，此時的裴衍心中是有些郁悶的。
怎么到了別人的身上，你看事情就這么的透徹，到了自己身上，不開誠布公你就永遠不明白？
似乎直接表明了，她也不見得多么理解！
到底是真的不明白呢？還是就是故意不愿意去明白？
或許回去之后，關于這個問題可以深切的探討一下。
楚泱正在說話，突然后背竄起一股涼意，她猛地一個激靈，扭頭看了眼身后，對上自家師弟溫柔的笑臉，似乎剛剛的涼意只是她的錯覺。
感覺被惡靈厲鬼盯上了一樣！
楚泱轉頭看向沈毓顏，正好對方就陰冷兇狠的盯著她。
的確有只鬼在盯著她，不懷好意的盯著。
沈毓顏卻嗤之以鼻：“你自然幫著九郎說話，你們兩個本來就不干不凈，九郎為了你騙我，你當然說他好了。我欠他？我欠他什么了？我騙他了嗎？我從未對不起他，是他背叛我，是他欺騙我，一切都是他……”
“你還記得你是怎么死的嗎？”許九郎冷聲問道。
沈毓顏一怔，想到自己慘死的一幕，她的一張絕美的臉龐扭曲猙獰，眼睛充血變紅，她的喉嚨發出嚯嚯的聲音，心口的位置慢慢的被什么浸染。
她怎么死的？
她是灌下毒藥，利劍穿心而死。
她死得很慘，很痛苦。
“他們說我可以見到九郎，他們說你在等著我，你要來接我……”
許九郎嗤笑：“自然，我自然在等你，黃泉路上，我等著你，想要問問你，你可有后悔，可有內疚？看著那么多人因為你的自私愚蠢而死，你有沒有一點點的不安呢？”
“我是看著你死的，你所受到的折磨，所遭受的痛苦，在我看來，都不足以抵消你所犯下的罪惡，即便魂飛魄散也是你應得的報應。沈毓顏，別說什么你愛我，為了我而做的這些一切，一切都不過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私心，說到底是為了你自己罷了！你如今的下場都是你咎由自取，一切的悲劇都是因你而起。”
沈毓顏搖頭，尖聲叫喊：“不，不是這樣的，九郎，我不是，我是愛你的，我……我真的……”
許九郎不為所動：“你可知道你的父母血親說了什么嗎？他們跪在我許家人的面前，為你的所作所為請罪!他們讓我轉告你一句話，你可想知道？”
沈毓顏咬唇，拒絕道：“不，我不想……”
許九郎冷笑道：“他們讓我轉告你，怎么就生出來你這么個不知廉恥，愚蠢惡毒的女兒來？若是重來一次，他們定要在你出生的時候，就將你溺在水里面淹死算了！”
沈毓顏這么多年來，少有想到被她牽連而死的沈家人，她也拒絕去想起，或許這樣就能自欺欺人的覺得，他們的死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她也很無辜。
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