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王從來都是獨斷專行，這一點我深有體會！”鳳止聳聳肩說道。
方紅鸞注視著她，許久之后才幽幽的問道：“你說我要是用你來將韶楚翼重新抓回來，可能性是多少？”
“如果我告訴她你要死了，你猜猜看，他到底會不會回來救你？而你一心為其做事的裴衍，又會不會擔心你而一起來呢？如果裴衍和韶楚翼來了，你再猜猜看，一家人一條心的楚泱，會不會也跟著出現呢？”
歪了歪頭，方紅鸞彎起眼睛笑容滿面。
“這么算起來，你倒是個不錯的棋子，用處很大呢！”
鳳止的神情逐漸的出現了變化，隨著方紅鸞的話，臉上的鎮定自若一寸寸的瓦解。
可仔細的去看，其實也不算慌亂，被拆穿了的緊張恐懼，倒像是一種排斥抗拒。
“你覺得韶楚翼離開了神界去了那邊的話，裴衍會不知道嗎？在明知道再回來是個陷阱的情況下，又怎么可能傻傻的冒險？為了我這樣的人？韶楚翼是怎么來的神界，我們是怎么騙得他，他還有可能傻傻的送上門嗎？”
這已經算不否定自己的確站在了方紅鸞對立面的事實了。
破罐子破摔了嗎？
倒也不是！
鳳止只是清楚方紅鸞的行事作風而已，不管她現在怎么的祈求保證，毫無尊嚴的下跪求饒，都無法改變她欺騙的事實。
方紅鸞是不可能讓她繼續活下去的，不說方紅鸞或許已經掌握了什么，哪怕什么也不知道，她看不慣一個人想要那個人去死的時候，似乎也不用什么理由，只是抬抬手的問題而已。
既然知道這個結果了，她可沒興趣再求饒。
死也死的體面點不是？
“我有自知之明，我很清楚我遠沒有那么重要，本來早就該死了，也茍活到現在了，多出來的時光經歷了不少，有能給回憶的，也有……痛苦難受的，總的來說，也活夠了，生死由天吧。”
這種自暴自棄的態度，倒是讓方紅鸞意外極了。
她見過那些為了活下去不斷的求饒，卑微至極。
而像鳳止這種，還真是少見了。
方紅鸞也感到有些奇怪，鳳止這種情緒似乎不太對的樣子。
倏地，她想到了某種可能，一個女人那般死心塌地的為了一個男人做了那么多，不求回報，不惜一切代價，連死亡都不怕了的情況下，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為了活下去？
而現在明顯已經死到臨頭了，到了這一步還堅持著明顯不可能。
既然不是為了活命，那就只有另外的一種可能了。
為了情愛！
鳳止難道喜歡愛上了裴衍嗎？
因為這個猜測，方紅鸞也認真的觀察了鳳止的神情變化，尤其在說起裴衍和楚泱時，她有注意到鳳止那微微壓抑閃爍的眼神，克制而煎熬。
忽然方紅鸞就大笑了起來。
“你可真的太有意思了，鳳止，我到現在才發現呢！”
鳳止下意識的皺眉，帶著疑問不解看向方紅鸞，不明白對方突如其來的這番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