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紅鸞來的時間很不湊巧，裴衍出門接孩子去了，對于每天需要出門接孩子上下學這種事情，裴衍嘴上說著樂意之至，但實際上心里面怎么想的，大約也只有他自己心里面清楚了,單從他每天拖拖拉拉的出門的行為上來看，似乎并不怎么情愿的樣子。
裴衍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擺了一屋子的禮物。
他甚至一度都不知道往那里抬腳。
“哇，好多禮物，我最喜歡拆禮物了……”
韶楚翼歡呼的撲到了包裝精美的禮物上，眼睛發光的恨不得在上面打滾。
“這是？”
“方紅鸞送來的謝禮。”
“這還挺上心的，這么多，也花了不少精力吧，看包裝都知道價值不菲。”裴衍隨手拿起一個長條的禮盒，并沒有要打開的意圖，隨意的顛了顛，語氣和他的動作并不怎么搭的說道。
楚泱托腮嗯了一聲，道：“應該挺值錢的。”
望著在禮物堆里打滾撒歡的韶楚翼，裴衍隨手將東西放在桌子上，走到楚泱的身邊坐下。
“在想什么？是她說了什么嗎？”裴衍問道。
“的確說了一些話，她問我……現在是人是鬼，是神是魔。”
“師姐怎么回答的？”裴衍道：“我猜……師姐的答案應該是——人！”
楚泱點點頭：“果然還是師弟了解我，但……雖然是這么回答的，我心里面卻有些疑惑。”
“疑惑？”
“你說我是人吧，正常人可不是我這樣的人，招惹鬼怪邪物，宛如唐僧肉一樣，整日與非人為伍。說我是鬼吧，我又有人的軀殼，體溫正常，靈魂也好好的。魔的話就算了，幾輩子下來都沒入過魔,我想永遠都不可能和我有關聯了。”
裴衍微微斂目，在她停頓了一會兒沒開口后，他緩緩的接話道：“那就當個神，怎么樣都可以，隨心所欲，壽命綿長。”
“可我也不是什么正統的神，當初是我舍棄了神位，我就沒想過再去撿回來。”楚泱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無論之前還是現在，她的想法從沒有改變過。
裴衍沒說話，他早就知道她的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再問一遍，或許想要聽聽現在他們都這么親密的關系，連孩子都這么大了，她是否會改變初衷。
然而……意料之中的答案。
裴衍并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明知道繼續下去會有什么樣的答案，他并不想讓她不開心。
“師姐對婚紗照有什么想法嗎？今天媽有問我關于拍婚紗照的場景選擇，是在帝都拍呢，還是去外地風景好的地方？我倒是沒什么想法,但依媽的想法，似乎希望咱們去找一個好的風景,拍些好看的照片留作紀念。”
“婚紗照？”楚泱有點猶豫：“還需要這些嗎？”
“知道師姐怕麻煩,但是結婚這種大事，婚紗照是必要的，婚宴現場，也得擺放，家里面放一些也不錯。”
楚泱哦了一聲：“這么說的話，隨便什么地方都可以嗎？”
“總不能去人跡罕至，普通人難到達的地方……”裴衍意有所指的提前打預防針。
楚泱點點頭：“我聽說不少人拍婚紗照都喜歡海景……那不如去海邊吧，我都沒去過海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