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恩賜結完款,將墨綠色的那套內衣直接當面送給了陸星。
至于自己的那一套,也遞給了陸星,讓她先幫忙拎著。
其余的兩套,陳恩賜沒帶走,而是讓服務員幫忙快遞。
林染還沒決定好去哪家公司上班,所以暫且還住在四季酒店,陳恩賜知道她的房間號,地址好說,但是碗姐就不一樣了……陳恩賜想給碗姐一個驚喜,她思考了兩秒,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陳恩賜:“碗姐,之前不是說要給你簽名照的嗎?你方便給我個地址嗎?我讓工作人員寄給你。”
半分鐘后,陳恩賜收到了碗姐發來的地址。
居然是個咖啡廳……
陳恩賜納悶的敲了幾下屏幕。
陳恩賜:“你的咖啡廳?”
你看這碗又大又圓連回了她兩條消息。
“不是。”
“朋友的。”
陳恩賜沒多想,回了個收到,就收起了手機。
從內衣店出來,差不多也到了登機的點。
兩人往登機口走著走著,陸星問:“一套內衣是給我的,一套內衣是給林染的,另外一套是微博上和你狼狽為奸的那個?”
陳恩賜不樂意了:“什么叫狼狽為奸?你會不會用成語,我和碗姐明明是情投意合。”
過了會兒,陳恩賜又問:“你怎么知道最后一套是送給碗姐的?”
陸星動了動唇角,像是要說什么,但最后卻改變了主意:“……猜的。”
“哦,那你猜的可真準。”
陸星笑了,她見陳恩賜對自己怎么猜出來的并不是那么在意,便沒再說什么,兩人一前一后檢票進了飛機。
陳恩賜前面有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老人走的有些慢,后面不少人或催或擠。
陳恩賜手一松,將手中的包直接掉在了地上,東西散了一地。
陸星只好一邊對著身后的人說著“對不起“,一邊彎身幫著陳恩賜撿包。
等兩人再起身時,老人已經落了座。
陸星又想起剛剛自己說的那句“猜的”。
其實最初她想說的是:因為我了解你啊。
但陳恩賜臉皮薄又傲嬌,她要是這樣說,她鐵定要跟她鬧了。
是的,她了解她。
她外表看起來又剛又颯,可內心卻比誰都容易軟。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誰對她好一點點,她就會對誰加倍的好回去。
陳恩賜和陸星到北京已過了零點,所以陸星口中和陳恩賜試鏡過的女三號的導演吃飯的日子從后天變成了明天。
回京的當天,陳恩賜在家好好的補了個覺。第二天中午她去做了個面部護理,然后在下午五點鐘,和陸星一同出發去見導演了。
整個劇組的演員,除了男一號在國外,其他的演員全到了,除此之外還到了幾個資方。
這種人眾多的局,誰走誰來都顯得沒那么突兀,所以陳恩賜和陸星原本的計劃是呆個四五十分鐘,就找個借口離場。
只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好端端的一個飯局,還是鬧出了事。
陳恩賜雖皮的厲害,但這件事倒是跟她沒太大的關系。
他們吃飯的地是一家私房菜,一樓全被他們承包了,二樓只有三桌,原本劇組是想著將整個店今晚包場的,但是二樓有一桌早在一個月前已經定出了,沒辦法取消。
不過雖說二樓有客人,但整個劇組吃飯的過程中,倒是沒見到人影。
這家菜味道是真的不錯,招牌當屬老板親手釀的米酒。
好菜好酒好氣氛,只可惜還是有人打破了這份平衡。
那個人叫宋濤,陳恩賜和他談不上相識,但對他的名如雷貫耳。
怎么形容宋濤呢,若是把他這個人放在古代,就是那種臭名昭著無惡不赦干盡壞事的惡棍。
事情的起因具體是怎樣的,陳恩賜和陸星也不清楚,因為人太多口太雜,她們也沒時刻注意在場每個人究竟在每個時刻說了點什么做了點什么。引起他們注意的是宋濤忽然將酒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對著一個看起來很怯弱的女演員,指著鼻子罵了句:“別他媽的給你臉不要臉!”
那個女演員長得還可以,蠻有特色的,身邊沒跟著人,想必是新人入圈,還沒經紀公司也沒運營團隊,在劇組里的角色怕是女八號往后數了。
被宋濤罵的小女演員,一臉驚恐慌張。
宋濤之所以這么囂張,還能在圈子里好端端的混到現在,還是因為他有個有錢的好爹。
因為他是宋家獨子,雖然他干盡壞事氣得他爹無數次跳腳,但每次還是愛子心切的出來收拾爛攤子。
宋濤投資過不少劇,無論是導演還是制片方或多或少都不想得罪他,當然演員更不可能得罪這樣的金主。
但氣氛總不能尷著,導演站出來說話了:“濤哥,這小女演員是個新人,第一次演戲,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說完,導演對著小女演員使了個眼神:“你還愣著做什么,給濤哥敬酒道歉呀!”
小女演員急忙端起酒杯,喏喏的說了句:“對,對不起……”
“喝酒呀!”導演急的只差當場替小女演員把這杯酒給喝了。
小女演員抿了抿唇,盯著酒杯掙扎了好一會兒,然后赴死般的將酒杯舉到嘴邊,她只喝了一口,就嗆的咳嗽了起來。
宋濤的臉色更難看了,“行啊,一個剛入圈的新人,都敢給我這么擺譜了,很行啊……”
宋濤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下一秒就抓了小女演員的手腕,拖著她往洗手間走去:“你跟我過來。”
小女演員嚇得直流眼淚,她哪里抵得過宋濤的力道,被他生拖起往洗手間走去。
途中她沖著一屋子的人投去了求救的眼神,但卻沒一個人站出來幫她。
在她被拖進洗手間時,她眼底泛出一抹絕望,陳恩賜下意識的想起身,但卻被陸星眼疾手快的攔住了:“恩恩,宋濤那個人惹不得,這事跟我們無關……”
陳恩賜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坐穩在了椅子上。
洗手間的門被關上了,大家繼續吃吃喝喝,可隔著洗手間薄薄的門板,隱約能聽見里面傳出斷斷續續的哭聲和男人不堪入耳的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