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頷首道:“嗯,查好了。”
唐夭夭聞言,收起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看向了江慈。
“修電梯的師父查出來,是耗子咬斷了里面的通話線路,還有一些線被咬壞了,才導致了故障。”江慈說著,自己都不太相信這個結果。
唐夭夭眸色寒涼,沒等蕭靳寒回答,漫不經心的撩唇:“這耗子也太厲害了,三個電梯線路一并咬壞,哦,還不是直接咬壞,就像是在嚇唬我,一會兒斷電,一會兒接上電路,原來,耗子也是電工啊。”
那嗓音很輕,卻有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這分明就是人為的,只怕那耗子不過是背了鍋。
蕭靳寒自然也不信,就如唐夭夭所說,耗子若是咬斷了線路,應該是直接沒電,電梯會停在那一樓層,又怎么會出現凌遲處死般的下墜呢?
“還有其他線索嗎?”
江慈搖頭:“沒有查到指紋,監控也沒有看到可疑人破壞了電梯程序,所以,現在查來查去,只能說是個意外。”
意外?
唐夭夭低低一笑,卻是沒說話。
看來,要她命的人不勝其數啊。
這個人究竟是誰,她無法真切的感應到,但她心里有一個懷疑對象——傅夢瑤。
因為,能做這么多事卻不留下絲毫蛛絲馬跡,這個人的背景一定很強大,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傅夢瑤。
剛好,她還出現在了樓道里,說是替哥哥尋她,究竟要如何,誰又知道呢?
當然,沒找到證據之前,她不會隨便指認,對于傅夢瑤,她不會傷害,卻時刻謹記一句古話:防人之心不可無。
只可惜,聽見過她的聲音,卻還沒見著她的臉。
蕭靳寒看向她,見她漂亮明媚的眼底卻彌漫起了寒意,問道:“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唐夭夭抬眸看他,眨了眨眼:“沒有。”
蕭靳寒沒說話。
唐夭夭勾唇,聲音仍舊甜甜的,話語卻十分殘忍:“最好別讓我找出來這個在背后害我的人是誰,若是個男人,我讓他斷子絕孫,若是個女人,丑的,就斷去她的舌頭,漂亮的,就毀掉她的容顏。”
天……
江慈吞了吞口水。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笑容如此輕甜,酒窩如此迷人,眼波十分撩人的女,卻可以在笑著的同時,說出這一番讓人驚恐萬分的話來。
這也太驚悚了。
唐夭夭舔了舔嘴唇,掃過了蕭靳寒與江慈兩人,嗓音漫不經心:“所以,四爺要祈禱,可千萬別是你認識的人,或者……是朋友。”
她最后一句話說得十分有深意。
蕭靳寒何其睿智,抿了抿唇,聽出來她意有所指。
看來,她有懷疑的對象,而這個人,與他是相識的。
唐夭夭疲倦的打了個哈欠,下了逐客令:“既然四爺不愿意扶我去洗手間,那我只好尿在盆里等,既然沒什么事,四爺先回去休息吧。”
說罷,她看了看他還受著傷的手腕,輕輕撩唇:“畢竟,四爺也需要靜養。”
蕭靳寒性感的喉結上下一動,微瞇著眼看她,眸低深邃無比,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不知何來的溫柔:“我扶著你,慢一點。”
唐夭夭:“……???”
這個男人,還真是出其不意呀。
她看了看他受傷的手,勾起了紅唇,眼波迷離:“四爺,我只是說說而已,你怎還當真了?”
江慈:“……”
他只感覺后輩森森的,密密麻麻布滿了一層寒意。
唐夭夭,這是在玩弄四爺呢。
蕭靳寒也不惱,直接靠近了她,一只手從她的后腰穿過,將她扶了起來。
唐夭夭一怔,她穿著很單薄的病號服,很清晰的感覺到,貼在她腰間那一只手的溫度,也太過炙熱了……
她呼吸輕輕一層,他已經用了一分力度。
只一瞬間,她就貼進了他的懷里。
身上獨特的冷香,蘭麝的氣息擾人心魂,還有一股股淡淡的中藥味兒,竟然在這一刻,讓她感覺像是吸入了迷香,頭腦有些昏沉,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這該死的蕭老四兒,忽然與她靠得這么近是怎么回事?!
蕭靳寒又將她扶下了床,一路往洗手間走。
唐夭夭這一刻,仿佛失去了自主能力,也無法回過神來,就這么與他來到了洗手間的門外。
她沒有動,只是在疑惑。
這個蕭老四兒看似對她的各種撩撥似乎根本不在意,但他明明不近女色,卻能對她時而溫柔……
難不成,她之前的懷疑是錯的,他其實對她,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感覺。
畢竟她是小狐仙,總不能一點魅力都沒有。
“唐小姐想讓我抱你進去?”
唐夭夭:“什么?”
她是真的沒聽清,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蕭靳寒那雙眼底用盡了薄霧,有些清洌之意,薄唇輕啟:“我倒是給嬰兒提過,唐小姐若是不想自己動,我一只手,也能替你解決。”
唐夭夭頓時明白了他前一句說的什么。
這個混蛋,意思是將她當嬰兒提尿呢。
這畫面太美,簡直不忍直視……
她回過頭,臉不紅心不跳,邪魅的勾唇,笑顏媚意十足:“蕭哥哥既然有這樣的癖好,等你左手好全了,到時候我再給你個機會,嗯?”
蕭靳寒喉結微微一動,看她的眼眸無比深邃。
江慈:“……”
這兩個現在的模樣,在這種問題上……
江慈有些嫌棄的心說:四爺跟唐小姐現在加起來應該只有六歲吧?
蕭三歲,唐三歲,這畫面……
唐夭夭沒等他說話,打開了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再一次下逐客令:“四爺,謝謝你送我來醫院,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還請您先離開。”
當然,她是為他好,她是醫生,又是小狐仙,在小金黃觸碰她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他的左手受傷很嚴重。
恐怕,會留下后遺癥。
現在,他也需要臥床休息才是。
外面沒有聲音,卻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唐夭夭想,他們兩人應該是離開了。
看著鏡子里蒼白的自己,輪廓似乎要比剛重生時更有味道了。
以往看到自己容顏變化會開心,這一刻,她卻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