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能做你一輩子的父親嗎？”
他的聲音，比起之前更沙啞了，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也反握住了她的手。
不敢看她的眼睛，低著頭，看著她小小的手。
就是這一雙手，從很小的時候牽著，現在，小手也長大了。
饒是如此，在他眼里，女兒還是曾經那個小小的模樣，需要他保護。
唐夭夭看著他，內心里十分的動容，也很激動，終于拋開了曾經的拘謹，撲進了他的懷里，抱著他，哭著喊了出來：“爸爸。”
爸爸……
多好的稱呼，也很暖心。
唐盛澤重重的呼吸著，伸出手，緊緊的抱著她。
他不知道用什么詞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似乎什么詞都不能形容他的感動和后怕。
在他平靜下來后，打開房間的門走下去，看到客廳空無一人。
那一刻，就像是失去了生命力最重要的東西，卻無法挽留。
他的小女兒死了，夭夭，也走了……
像是行尸走肉般上了樓，不知不覺，來到了夭夭的房間，站在門口，沉默了許久，卻不敢敲門。
太多的期許，太多的不舍。
他害怕，敲的是一扇永遠也不會再打開的門。
抱著各種復雜的情緒，站在門口。
沒想到，門開了。
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么的激動和緊張，無法形容……
還好，夭夭還在。
她沒有走。
這一刻，他是感謝上蒼，將夭夭留下。
唐夭夭感覺到他身子在顫抖著，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害怕，才會有的輕微動作。
她心疼他，只能像小時候那樣，與他擁抱，讓他明白，他的女兒，還在的。
無論如何，她永遠都是唐盛澤的女兒。
“爸。”
她的聲音，也有些哽咽，盡量控制著情緒，又喊道：“爸，在我學會發聲，對你喊第一聲爸爸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我是你的女兒，不管怎么樣，都不會被改變。”
聽著女兒的聲音，他總算是漸漸平復了下來，低聲道：“謝謝你。”
唐夭夭從他懷里退了出來，用從茶幾上抽了一張紙巾，給他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爸，應該是我謝謝你。”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唐夭夭內心里的害怕，也終于漸漸平靜了下來。
爸爸沒有不要她。
這比什么都好。
她眨了眨眼，將不快樂的情緒全部壓下去，輕聲問道：“爸，你打算，怎么處理林慧？”
“我已經讓律師起草了離婚協議書，離婚后，我會派人將她送回她的老家。”
唐夭夭記得，外公外婆在她上高中的時候，生病故去了。
林慧回去，面對空無一人的娘家，又瞎了眼，只會過得更辛苦。
她看父親的雙眼，已經沒有一絲憐惜。
她點頭：“離遠一些，慢慢，也就忘記了。”
唐盛澤眸低滿是關心，問道：“你現在，住在哪兒？”
“住在傅家的。”
唐盛澤心里雖然酸楚，卻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也對，分開這么些年，要好好陪陪你爸媽。”
她感覺到了他的難過：“爸，答應我一件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