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臣桓上前去接顧淺羽背后的柴火,平時的時候身主自然不會讓寧臣桓干這種粗使的活兒,但顧淺羽沒有那么周到體貼,大家都是庶民,憑毛臟活累活都是她干?
而且顧淺羽一直覺得,就是身主太慣寧臣桓了,他才這么不食人間煙火,要不是身主跟著他一塊出來了,寧臣桓可能早就餓死或者凍死了,矜貴的大少爺哪里懂得上山砍柴?
所以寧臣桓上前來接,顧淺羽順手就把背上的柴火給了寧臣桓。
顧淺羽凍得臉色都發紫了,她搓了搓手,然后開口問寧臣桓,“公子,昨天賣畫的銀子你給了我吧,我去前面的鎮子上買點糧米,家里沒有米下鍋了。”
當年寧臣桓貴為京城第一大才子,他的畫千金難求,如今卻賤賣到五十兩銀子,寧臣桓不經常賣畫,但每次賣畫,身主都要偷偷抹淚好久,覺得委屈寧臣桓了。
聽見顧淺羽的話,寧臣桓笑了笑,“銀子沒有了,我把銀子借出去了,鎮子上的李秀才來借的,他要上京趕考,沒有盤纏上路。”
顧淺羽:(﹁﹁)
特喵的,他倆都過成了現在的窮酸樣,這貨還能傻大方。
這里離京城很遠,古代交通又苦逼,所以李秀才要提前去京城,有些人為了上京趕考,提前半年多就從家里出發了,一路風餐露宿的,非常的辛苦。
“公子,我們家沒有糧食下鍋了,沒有吃食就得餓肚子,你把銀子給了李秀才,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怎么辦?”顧淺羽斜了一眼寧臣桓。
“能考取功名是他畢生心愿,我倒是沒有想那么多,家里一點糧食都沒有了?”寧臣桓問得特別純良。
顧淺羽昂了一聲。
“先回去取暖吧,你看你都凍壞了。”寧臣桓伸手給顧淺羽拂掉了頭發上的冰霜。
顧淺羽抹了一把臉,只能跟著寧臣桓回茅草屋了,沒辦法誰讓她攤上了這樣一個傻白甜主人?
身主他們窮的連蠟燭都買不起,因為屋子里黑看不了書,所以寧臣桓才出來了。
等顧淺羽進了茅草屋,然后用火石把柴火生著了,屋子里才亮了一下。
這種茅草屋透氣性太特么的好了,風從縫隙里颼颼往里面灌,吹得屋子里的火苗閃來閃去的。
進了茅草屋后,顧淺羽跟寧臣桓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還是寧臣桓笑了,“看來圣賢也不是無所不能的,至少他就沒有教我沒有食物,怎么填飽肚子。”
火光映照在寧臣桓的眉眼上,讓他五官看起來更加柔和了,他這句話是在打趣,說這話時他嘴角牽著一抹笑容。
“現在怎么辦?沒有一點吃的,這樣的天氣我也不能上山找食物,少爺,我們現在不比從前,幫人是好事,但也得量力而行,你與人為善了,誰與我們為善?”顧淺羽對寧臣桓說教。
“好。”寧臣桓笑著應了一聲,“今天暫且先餓一餓吧,明日我再畫一幅,看能不能賣出去。”
身主今天干了不少體力活,這么山上山下的跑,顧淺羽是真的很餓,她四處翻找了一下,最終找到了一塊紅薯。
顧淺羽做了一些水,然后把紅薯洗干凈后,然后放到水里煮。
煮熟之后,顧淺羽拿碗給自己跟寧臣桓一人盛了一碗煮紅薯的水,放以前這水她肯定是不會喝,但現在……好歹也有一個紅薯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