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皇后的話,寧朝遠臉上頓時就惱怒了起來,他的話也刻薄了幾分,“是啊,現在對上父皇的寶貝第八子了,他自然是要徇私情,也不怕落人口舌了,但要放在兒臣身上,兒臣只怕一輩子都回不到京城。”
寧朝遠直直地看向皇后,他咄咄逼人的問,“如果犯錯的人是兒臣,母后會這么跟父皇求情嗎?母后會想兒臣回京嗎?會掛念兒臣掛念到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還會生病嗎?”
寧朝遠話音剛落,皇后沒有絲毫猶豫的接了一句,“自然會!你也是母后身上掉下來的肉。當初生你時難產,我若不想要你,也不會那么費盡辛苦的生你了。”
皇后的身體不好,還是因為生寧朝遠虧空了身體,也正是因為皇后身子不好,所以懷寧臣桓時不足月就生下了他。
寧朝遠笑了一聲,目光卻帶著嘲諷,“兒臣一直覺得母后不喜歡兒臣,就是因為母后生兒臣時吃了很多苦。”
“怎么會不喜你?天下哪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皇后伸手去拉寧朝遠的手,“你年少時,哪件衣服不是母后親手縫制的?只是我現在眼睛花了,低頭看不見近處的東西,才把東西教給別人做。”
寧朝遠繃著臉,沒有說話。
“你跟桓兒是我的骨肉,你們倆個人誰傷著了我都擔心,你以前跟著你父親上戰殺敵,我就跟桓兒在家里日日夜夜祈禱你們平安歸來。”
“我當時也惱過你父皇,你還那么小就要去軍營吃苦,但他說男兒志在四方,你又好勇,我才忍著沒有說什么。”雖然是舊事,但皇后說起來還是覺得心酸。
自己的丈夫跟兒子都上了戰場,無論哪一個出事她都心如刀割,寧相候又不愛往家里送信報平安,那段日子皇后熬得很辛苦,只是寧朝遠不知道他母親擔心而已。
看見皇后落淚了,寧朝遠面色的冷意也稍微減了一些,他剛打算拿袖子給自己的母后擦眼淚時,就聽見對方繼續說。
“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團聚,我也不想要什么榮華富貴,我就想你父皇還有你們平平安安的,遠兒你就當是為了母后,你給桓兒求求情,讓他留下來。”皇后聲音微哽。
聽見皇后的話,寧朝遠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好一出苦肉計,說來說去,還是想讓兒臣給他請求,真是難為母后這樣做戲了了。”
寧朝遠說得冰冷譏諷,他這話像刀子一樣割得皇后生疼,“母后不單是為了你弟弟,你為什么總要跟你父皇對著干?你退一步,服個軟,他那樣強勢的人,是容不得別人在他眼皮下動作的。”
“兒臣跟父皇對著干?”寧朝遠滿臉的戾氣跟委屈,“從小到大,兒臣一直拿父皇的話當金科玉律,從不敢忤逆,但他總是為了兒臣那個親弟弟為難兒臣。”
“兒臣拿他當父親尊重,他卻把兒臣當草芥,,兒臣真想問問他,兒臣到底是不是他的親骨肉,還是他一生的仇家。”最后一句寧朝遠幾乎是咆哮出來的。
寧朝遠話音剛落,一個威嚴的聲音就從殿外飄了進來,“朕就這里,你有什么話現在就可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