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燕時的唇色很淡,帶著一種病態的蒼白,但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低沉,“要是被被麻煩厲害了,不如就放權給他們其中一人。”
顧淺羽幾乎是秒懂靳燕時的意思,“你是想讓他們倆內斗,然后我好漁翁得利?”
靳燕時輕咳了一下,他喝了一口水,抿了抿嘴唇,那兩瓣發白的唇色才有了一絲氣色,“對,打江山容易,但守江山不易,你就放權給那個汪師長。”
顧淺羽點頭,這個汪師長性情魯莽,跟霍師長有點像,都十分的貪財。
比起汪師長,沉穩的陸師長更適合接過霍師長的位子,但越是這樣就越該由處處不如他的汪師長上位,這樣霍師長才會心有不甘,然后給汪師長使絆子。
他們倆真的要斗起來了,顧淺羽正好可以看熱鬧,斗得越狠越好,這世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兄弟。
顧淺羽心里已經有一個主意了,她也喝了一口茶,然后對靳燕時說,“好,就按照你說的這個辦法。”
顧淺羽一抬頭就看見靳燕時的臉色不太好,他一直在低咳,臉色都潮紅了起來,現在已經進入了春天,他還裹著冬天的衣服,看起來很孱弱。
“你沒事吧?”顧淺羽皺了皺眉頭,“燕凌臣這么虛弱啊?會不會命不久矣了?”
靳燕時一只手捂著嘴低咳,另一只手沖顧淺羽擺了擺,他啞著聲音說,“沒事,他的身子就是有點虛弱,養一養就好了,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
瞧見靳燕時這樣,顧淺羽就有點蛋疼,她開口,“你把手伸過來,我給你把把脈,我還是懂點醫術的。”
靳燕時倒是很老實,乖乖的把手伸了過來。
顧淺羽的手指摁住了靳燕時手腕的脈搏,她蹙了蹙眉頭,“身子虧損的好厲害,燕凌臣之前到底干什么了?”
燕凌臣的身子很虛弱,應該長期營養不良,再加上傷到了筋骨,淤氣不散,經脈疏通不暢等等一系列毛病,情況還是挺嚴重的。
現在燕凌臣應該是養了一段時間,才恢復成了現在這樣,以前估計連路都走不了的。
不過就像靳燕時說的,這具身體要是好好養養,也是能恢復的,但體質要比普通人差很多。
“他到底干什么了,怎么把身體糟蹋成這樣了?”顧淺羽皺了皺眉頭,她抓住了靳燕時的手瞧了一眼。
燕凌臣應該以前經受過什么特殊訓練,他的手指很粗糙,在身主的記憶里,這雙手修長白皙,完全是彈鋼琴的手指,只有食指跟大拇指有薄繭,這是經常玩槍的通病。
現在這雙手比之前粗糙了不少,掌心都有了繭,而且手指很多關節都稍稍變形了,應該長期訓練導致的,就跟我們上學讀書時,因為經常握筆寫字,所以導致手指也會變形一樣。
“這個不能說。”靳燕時無奈一笑,“我要是告訴你了,裘臨也就知道了,我的委托人應該不想他知道這些的。”
顧淺羽:(﹁﹁)
他奶奶的,莫名其妙就被灑了一把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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