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周予述笑著摸了摸趙子欣的腦袋,就像撫摸自己養在身邊的寵物似的。
趙子欣定定看著周予述,她的神情透著一種疲倦,好半天趙子欣才開口,“周老師,你一直是我心中的偶像,真的。”
“我們國家最厲害的鋼琴家叫封衍,但我對他始終崇拜不起來,因為他的成功是應該的。”趙子欣緩緩的說。
封衍家世非常好,他父親是外交官,母親在部隊的文工團,封衍從出生就注定比別人起點高,在父母大力砸資源的情況下,他憑什么不成功?
趙子欣開口,“我知道你不一樣,你是靠著自己一步步爬到現在的位置,你在心里就是標桿,等有一天我成功了,你才會從心里徹底倒塌。”
“到時候我可能也會像你一樣,享受著年輕的身體,冷漠地看著他們為了成功拼命掙扎,然后攏好他們的衣服告訴他們,只有我這個年齡段,我這個上位者才有資格說的尊嚴。”
趙子欣輕輕抓住了周予述的衣領,她的聲音很輕,可話卻很戾氣,“我現在只恨我看透了這個社會的規則,卻沒有能力反抗,周老師你恨過嗎?”
周予述真的是趙子欣標桿,他的家庭條件雖然要比趙子欣好很多,但父母也沒有足夠的人脈讓他站在食物鏈頂端,他是靠著自己一點點打下了江山。
比起從出生就一帆風順的封衍,趙子欣覺得周予述才能配得上‘成功者’這三個字。
有些人的成功輕而易舉,跟自己的天賦相輔相成,有些人卻靠著百分之百的天賦,外加百分之一萬的努力,然后才走向了成功。
周予述無疑是后者,趙子欣也想成為后者,所以她愿意待在他身邊,想讓他教她怎么成功。
趙子欣抓著周予述的力氣又大了起來,但她面容還是那么平靜,“我恨,周老師,我真的很恨,是不是只有弱者才能生出這種埋怨不甘?”
周予述溫和地摸著趙子欣的腦袋,然后笑著說,“你不該學音樂,你應該去電影學院。”
聽見周予述這話,趙子欣在心里無奈了一下,他果然是好難對付。
趙子欣剛才說的是實話,她心里也的確是不甘,她把自己最野心勃勃那面剖析給周予述看,并不是因為頹廢之下的真言,而是她想引起周予述是共鳴。
強大如周予述,可他也不是一直這么厲害,趙子欣相信他也有迷茫無助,像她這樣階段的時候。
所以趙子欣才會把自己剖開給周予述看,她已經被逼到絕境了,因此趙子欣劍走偏鋒,希望能引起周予述的共鳴,讓他出手幫她。
趙子欣感覺周予述看上她,應該是在她身上找到他當年的影子,不然怎么可能輪到她當周予述的情人?
但老狐貍就是老狐貍,周予述根本沒有上當,因此他才說趙子欣應該去學表演,這是在‘夸’她演技好。
最后一招都用了,趙子欣實在沒有任何辦法了,她也露出了一絲真疲憊。
“就這么想成功?”周予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