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顧淺羽這番壯烈的言辭，郁墨澤也只是掃她一眼，然后就收回了視線，他盯著羊皮地圖看。
好一會兒郁墨澤才開口，“你也想朕趁機殺了四王爺？”
顧淺羽沉聲道：“恰巧相反，臣婦覺得這不是一個好時機，想要勸您不要用這事發難四王爺。”
郁墨澤挑了挑眉頭，他‘哦’了一聲。
顧淺羽斟酌了一下措辭，然后才對郁墨澤說，“就如貴妃娘娘所言，臣婦現在的身份跟娘娘是親姐妹，臣婦要害娘娘實在說不過去。而且就算四王爺意圖謀反，他下毒的對象應該是皇上。”
“這事乍一聽合理，但仔細想想就透著蹊蹺，四王爺的性子您也知道，要是他自縊自證清白，到最后反而是皇上您招人口舌。”
“如今四王爺被困在王府，他現在的處境無異于籠中鳥，皇上已經斬斷了他手腳，所以不必急于一時？”顧淺羽重重磕了一個頭，“當然，這是臣婦的愚見，最后還要看皇上如何抉擇。”
“不管您要做什么，臣婦一定竭盡全力，哪怕搭上這條命。”顧淺羽。
顧淺羽知道郁墨澤在意什么，所以就在他在意的地方扎刀子，之前郁墨澤在芳華宮一直沒說話，因為他心里也知道這個發難的借口有點拙劣，經不起推敲。
“搭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郁墨澤俯身去看顧淺羽，他的目光如鷹隼一般，帶著幾分看透人心的銳利。
顧淺羽繼續表忠心，“臣婦這條命是皇上救的，要是沒有皇上，臣婦如今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皇上保住了臣婦的清白，這份恩情臣婦記一輩子。”
身主幾歲就被賣到勾欄，如果不是郁墨澤把她賣回來了，現在身主可能就是青樓的姑娘，或者因為不愿意接客被打死了也不一定。
所以身主對郁墨澤是很感激的，除了感激她心里也愛慕著郁墨澤。
聽見顧淺羽這番‘肺腑之言’，郁墨澤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他養的死士太多了，愿意為他肝腦涂地的也很多，他們這樣身份的人生來就是殘忍的，也習慣了別人的犧牲跟付出。
“不用跪著，起來說話。”郁墨澤站直了身子，懶洋洋的吩咐顧淺羽。
這下顧淺羽也沒有客氣，她慢吞吞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今天跪了好幾次，她膝蓋都疼了。
顧淺羽忍著膝蓋上的酸疼，她站在郁墨澤身后，站姿筆直。
“最近四王爺那邊有沒有什么動作？”郁墨澤問。
“暫時沒有，不過……”顧淺羽半真半假的說，“臣婦感覺他好像猜到臣婦的身份，這幾日臣婦一直在試探他，四王爺對臣婦看著是敬重，但更像客氣。”
郁子染猜到身主的身份不足為奇，她告訴郁墨澤這個無關緊要的消息，也只是想要獲得郁墨澤的信任。
“正常，朕給他賜的婚，他不懷疑才古怪。”郁墨澤反應也很平靜。
“那皇上要不要派一個人？四王爺不信任臣婦，臣婦也不好套他的話。”顧淺羽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