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跡部甘律的提議,朝中大臣只覺得荒唐,中原女子被條條款款的禮教束縛著,哪怕身份再尊貴也不能輕易拋頭露面,更別說再大殿之上撕扯比斗了。
果然是蠻夷部落,傷風敗俗,不知禮法教條,跟牲畜有什么兩樣?
雖然大臣們知道郁墨澤對郁子染的心思,但這事關大獻王朝的顏面,豈容一個小部落挑釁?
“三王子,這里不是草原,沒有你說的那個規矩。”禮部尚書忍不住道,“王妃娘娘這樣身份的人,豈能在大殿上跟人毆斗,要是傷到了千金之軀誰來負責?”
“王妃懷有身孕了?”跡部甘律問。
大殿之上居然問這樣的私密事,禮部尚書臉色微沉,“沒有。”
“既然沒有,那怕什么傷到?阿妲爾是分寸的,不會真的傷人性命,只是點到為止的比試,難道你們中原人只讓女人生孩子,其他什么都不做?”跡部甘律問的毫不客氣。
“大膽,當著皇上的面口出惡意,貶損王妃。”另一個大臣站起來呵斥。
“讓女人待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是貶損,我們草原上的女人騎馬打獵,自由自在的,阿妲爾更是不輸男子,真的要比起射箭,我都不一定能贏。”
跡部甘律閃過一絲譏誚,他朝阿妲爾看了一眼,對方立刻會意。
阿妲爾腳尖一踮,直接從案桌上翻身躍了下來,她動作輕盈的像一只貓似的,著地時沒有一點動靜,阿妲爾敏捷的身手讓大家驚了一下。
“請尊貴的皇上陛下讓王妃跟阿妲爾比試,要是阿妲爾輸了,游牧族愿意獻上兩百皮駿馬,阿妲爾還自愿挖去雙眼,算是給王妃賠……罪。”阿妲爾磕磕絆絆的說,她沒怎么讀過書,咬文嚼字的話說不連貫。
郁墨澤瞇了瞇眼睛,他的眸子掠過什么,因為太快了,讓人看不清楚。
就大殿之中陷入了僵局的時候,顧淺羽開口了,“比試是可以,但以你之長比我之短,不是君之所為。本宮要是跟這個女孩比試琴棋書畫,天下豈不是要笑話本宮欺負你們游牧族?”
跡部甘律笑了,“據我所知大獻王朝的高祖也是馬背上打下來的天下,為什么就如此不重武?女子天天躲在家里繡花,要是外族來了不是任由人欺辱?”
“因為中原人多,比不得游牧族一人一匹馬,你們族怕是還不如我們京城的百姓多。這是其一,其二高祖覺得馬背可以奪天下,但是卻不能治天下,否則以游牧族的驍勇為何只能待在關外,連關內都進不來呢?”顧淺羽不疾不徐的說。
顧淺羽這話很有水準,損人不帶一個臟字,大殿的朝臣都笑了起來,唯獨游牧族聽著不對味,尤其是跡部甘律那笑容無端陰狠了許多。
“而且中原富饒,百姓在皇上的治理下安居樂業,溫飽思這個道理三王子怕是不懂。”顧淺羽嘆息了一口氣。
跡部甘律讀書少,他總覺得顧淺羽這話沒按好心,但又不理解她說的話。
跡部甘律冷冷的問,“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