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嚴忍不住咋舌，“真沒想到，沒想到千年之前你居然跟你哥還是兄妹，而且還生活的這么可憐。”
秦政跟前世的身主的確過得很苦，顧淺羽看著少年秦政憐愛的摸了摸女孩的腦袋，說現在已經是春天了，艾葉馬上就要發芽了，到時候長出來了就給她摘點敷手。
之后秦政就開始幫自己的妹妹洗衣服，他剛把手放到水里，雙手就被凍紅了。
看見秦政洗衣服，身主的前世趕緊把紅薯吃了，打算一起洗，但是被秦政給攔住了。
顧淺羽也沒想到千年之前，秦政跟身主居然是這樣的情況，他們倆跟鮫人有什么關系嗎？
很快洗衣服的場景就過去了，天氣徹底暖和了，秦政也穿上了單衣，不過衣服還是非常破舊，而且還很不合體，他正跪在地上擦青石板上的血跡。
跟秦政蹲在一塊擦青石板的還有很多人，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跡，這應該是一個練兵用的操練場，地方非常大，周圍把手著很多士兵。
但顧淺羽他們的視線都沒有在秦政身上，而是死死盯著不遠處一處駭人的場景。
偌大的練兵場上綁了數百個人首魚尾的鮫人，他們身上鎖著手腕粗細的鐵鏈，鐵鏈上還貼著用朱砂寫的黃符，脖子上也捆著極細的絲線。
那種細線雖然很細，但卻牢牢綁著鮫人，只要他們掙扎一下，那絲線就能勒進他們的皮肉里。
幾乎每個鮫人脖子里都帶著血跡，殷紅的鮮血將絲線都染紅了，但鮫人仍舊在掙扎，因為人類的士兵們正拿著鐵錐子似乎想在鮫人腦袋上鑿出一個洞。
沒一會兒顧淺羽耳邊就響起了夢境里那個慘無人道的聲音。
“他們雖然怕火，但是不能傷了他們的皮相，國師說了，這些鮫人的皮剝下來可以做戰衣，幫助圣上打下東洲海以北的蠻子們。”
說話這人穿著戎裝，面容陰刻，他從腰里抽出了長劍，然后用劍刃指向了最近的一個鮫人。
“對，就這樣，你們在他們腦子里開個洞，然后倒上燈油給我點，聽說鮫人內體有很多油脂，可以做長生燈，今天就讓本將軍看看，這個活長生燈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
那些士兵開始錘砸鮫人，鮫人面容痛苦，但他們好像發不出任何聲音似的，只能仰著頭，無聲的悲鳴著。
劇痛之下，鮫人們的眼淚變成了珍珠，不斷砸落到地上，顆顆圓潤晶瑩，在陽光的照射透亮溫潤。
“就是要他們痛苦，越痛苦越好，這樣咱們才有珍珠拿，這珍珠可是我們的糧草。你們要是想在海上填飽肚子，想穿最好的軍衣，用最好的弓箭，就給本將軍狠狠的折磨，讓他們多流點珍珠出來。”
顧淺羽只在夢境里聽過這個聲音，沒想到居然能親眼看見他的模樣，看著他快意的表情，顧淺羽一陣反胃。
鮫人通人性，他們能說人類的語言，而且極其擅長模仿，還能發出聲音誘惑人類，但鮫人現在正在經歷這樣慘無人道的事，他們沒有一個人能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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