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羽也不知道李長風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神，她上前朝李長風近了一步。
對方的反應很快，顧淺羽剛邁了一個步子，李長風猛地睜開眼睛。
那雙黑眸翻滾著濃郁的血腥，就像深海捕食的鯨魚，每次出動都會攪起腥風血雨。
鋪面而來的煞氣，逼的人呼吸一窒。
李長風扣住了顧淺羽的手，周身蒸騰著濃烈的殺氣，像極了從地獄爬出來的索魂厲鬼。
顧淺羽心里驚了一下，不過她到底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所以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里是皇宮，不是戰場。”顧淺羽開口，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安撫的作用，“周圍都是你的人，很安全的。”
李長風漸漸斂去了眸中的戾氣，他松開了顧淺羽，又恢復了冷淡的模樣。
顧淺羽看了一眼被攥青了的手腕，她總算可以確定一件事了剛才李長風是真的睡著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這樣過激的反應。
用二十一世紀的話來說，李長風這是創傷后應激障礙。
這七年李長風的生活朝不保夕，他從一個朝廷逃犯爬到現在的位置，可想而知有多艱難了。
李長風習慣了戰場的生活，精神高度集中，時刻提防戒備著，饒是他現在已經是九五至尊，身邊有御林軍寸步不離的保護，李長風仍舊沒有適應這樣的生活。
徹底清醒后，李長風喝了一口已經放涼的茶。
那張薄如刀片的唇沾了水之后，那種濕意倒是讓李長風的神情柔和了一些，不像剛才那樣煞氣畢露。
李長風放下茶后，他漫不經心的開口，“來之前我殺了一個人。”
聽見李長風這話，顧淺羽眉頭挑了挑，不過她并沒有說話，也沒有問那個人是誰。
李長風似乎也沒想讓顧淺羽回應他，他繼續說，“我讓人將他的四肢跟腦袋綁了起來，繩子的另一端系到了磨石上。”
這是李長風發明的五馬分尸，原劇情里這是他對付陸家的人手段。
享受了這個待遇的人還有……王尚書。
顧淺羽不知道那個被五馬分尸的人，是王尚書還是陸思濤，她蹙著眉聽李長風接下來的話。
“等我下令后，御林軍就開始轉動磨石，繩子慢慢拉緊，那人的四肢跟頭顱被撕裂，最后只剩下了一個軀干，上面還帶著扯下來的血沫跟皮質。”
顧淺羽：(﹁﹁)
李長風說的太有畫面感了，顧淺羽頭皮發麻。
那可是被硬生生扯下來了，這要比一刀砍了還要受罪，不得不說古人折磨人的手段太殘酷了。
這么血腥的畫面，李長風卻說的輕描淡寫，“最先被撕下來的是頭顱，現在想起來我可能下手有點狠了，我應該先讓人撕下他的雙臂，接著是雙腿，最后才該是頭顱，讓他嘗嘗要生不能，要死不得的痛苦。”
“腦袋最先掉下來，這樣太便宜他了。”李長風輕笑了一聲，眼底卻沒有一點笑意，
“不過從他身上也算得到了經驗，下次就知道該怎么做了。”李長風斜了一眼顧淺羽，“你說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