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帶兵回京城,這事肯定是瞞不過皇上,就算借口圍剿土匪怕也糊弄不過去,好在胡族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擾,所以奴婢就寫了一份奏章,說您是為了引胡族入甕,因此才假意帶兵剿匪。”
“奴婢怕皇上責難下來,您當時又昏迷不醒,所以奴婢擅自做主寫了奏章。”顧淺羽遞給了顧明訣一個折子。
“奴婢跟皇上送去的折子跟這份內容一樣,請殿下看看有沒有不妥當之處。”顧淺羽不卑不亢。
顧明訣接過了折子,他打開看了兩眼,語氣不輕不重的,叫人猜不出喜怒,“你這字摹的倒是跟本殿下一模一樣。”
“奴婢跟了殿下兩年,總是見殿下寫字,時間久了就記住了。”顧淺羽垂眸道。
身主愛慕顧長訣,她經常偷偷臨摹顧明訣的筆跡。
顧明決沒再說話,他低頭看著奏章,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起來吧。”
顧明訣這意思就是不準備追究顧淺羽的擅作主張,畢竟事出從權,她也是為顧明訣著想。
顧淺羽沒動,她繼續說,“殿下,軍營重地不該女子進來,所以請殿下準許奴婢在外人面前,以奴才自稱。”
“準。”顧長訣薄唇微掀。
“多謝殿下。”顧淺羽這才站了起來。
顧明訣剛醒,身子雖然還虛弱,但李尋對外只說主帥受了輕傷。
現在顧明訣三日沒有出營帳見人,軍心難免不穩,所以顧明訣強撐著出去巡視。
身主以前做過顧明決的貼身侍女,所以顧淺羽只能認命的為顧明訣穿上了銀甲。
古時候的鐵甲很重,顧明訣這一身銀甲至少也要二十多斤,他身體還虛弱,穿上之后顧明決的臉色越發蒼白了,不過身姿還是很挺拔。
“殿下,您沒事吧?”顧淺羽想著要不要為顧明訣換身輕便的衣服,他這樣實在太受罪了。
“沒事。”顧明訣將一旁的長劍拎了起來,他眉眼疏離淡漠,雖然帶著一絲病態,但被一身英姿不凡壓下了幾分。
顧明訣瞥了顧淺羽一眼,“本殿下出去巡營,給你半個時辰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
顧淺羽:(﹁﹁)
不知道是不是顧淺羽多想了,她總感覺這話帶著一絲嫌棄。
顧淺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一身,好吧,被嫌棄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顧淺羽為了趕路都好久沒有換衣服了。
雖然現在是臘月寒冬,但她身上卻帶著一股餿味,還有很濃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很難聞。
說完顧明訣就離開了營帳。
雖然受著傷,但顧明訣邁步還是很大,步履生風,帶著天家之子的驕狂。
顧明訣出去后,就將下令讓人不準靠近營帳。
軍營里都是男兒,顧淺羽這個女兒身在這里極為不方便,換洗衣服都要避開旁人。
顧明訣之前就讓人打了一桶熱水,顧淺羽還以為是他要洗澡,如今看來水應該是留給她用的。
這一路顧淺羽風餐露宿,沒日沒夜的趕路,中途累癱了好幾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