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三軍中有管糧草的中樞令,殿下為何還要查看?”顧淺羽也沒有指望顧明決回答,她自問自答,“自然是因為怕出現紕漏跟貪污的情形,喝藥跟敷藥也是一樣,雙管齊下,身子才好的快。”
顧明決并沒有被顧淺羽說服,他只是不冷不淡的說,“你整日不干正事,就學了這些詭辯?”
“殿下,奴婢最大的正事就是為您療傷,如今最大的正事就是督促殿下喝藥。”顧淺羽癱著臉說。
“良藥苦口利于病,您如今是三軍統帥,胡族隨時來擾,殿下的身子不僅僅只是殿下的,關乎江山社稷,關乎邊關百姓,還關乎營帳外的五十萬兵馬,殿下您不能這樣任性,病早日治好了,我們大周也能早日踏平胡族。”
顧淺羽苦口婆心的勸著。
顧明決嫌棄顧淺羽嘮叨,他不耐煩的拿起了藥碗,然后擰著眉一口氣喝了。
“趕緊走。”顧明決把藥碗甩給了顧淺羽,他的臉上寫滿了對顧淺羽的嫌棄。
顧淺羽還不樂意多待,她拿著藥碗就去給顧明決碾磨下頓的藥材了。
邊關的夜很長,所以顧淺羽讓顧明決每日喝四頓藥,晚上九、十點的時候,會再讓他喝一次。
每次讓顧明決喝藥,都得磨一會兒嘴皮子,沒辦法中藥太苦了,這里條件艱苦,連個果脯糖塊都沒有。
寒冬臘月天,哪怕顧明決貴為皇子想吃個水果都難,喝完藥顧明決嘴里要苦好久。
那股子揮之不散的藥味,讓顧明決很厭煩,他從小就不喜歡喝藥。
顧明決喝了藥之后,總喜歡用牙漱口,漱一遍不行,得折騰好幾遍,邊關不比京城,顧淺羽裹著大氅給他燒水煮茶,在營帳外都凍成狗了。
實在受不了顧明決的龜毛,顧淺羽第二日出去采了一點澀果。
這種澀果生長在苦寒天,只有鵪鶉蛋大小,味道又酸又澀,難吃至極。
這是唯一在邊關冬天長的水果,如果它也能被稱為是水果的話。
顧淺羽摘了一些澀果,回去洗干凈,然后削皮去核后,切成了兩半,用蜂蜜腌了半個多時辰,才放到了火上蒸。
因為澀果太澀太酸了,顧淺羽加了不少蜂蜜,出鍋放涼后她嘗了嘗味道。
雖然還是有些酸澀,但被蒸了之后那種酸味減少了很多,現在又入了蜂蜜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很清口。
顧明決喝藥的時候,能吃兩碗蜂蜜蒸過的澀果。
顧淺羽:(﹁﹁)
這尼瑪是多怕苦?作為一個非甜食愛好者,顧淺羽表示她頂多吃四小塊就開始牙疼了。
澀果邊關很多很多,但蜂蜜軍營卻備的不多,所以顧淺羽嚴重控制著顧明決吃甜品的食量。
這事引起了顧明決的不滿,“你的膽子越發大了,吃藥管本殿下,吃個果子還想管著本殿下?”
“殿下。”顧淺羽瞥了一眼顧明決,“您喝一頓藥就吃兩碗,一日四次藥,營帳里哪里有這么多蜂蜜?”
“所以本殿下可以適當的減少一下藥量。”顧明決。
“……”顧淺羽。
給這邏輯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