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季燃不由咬牙切齒了起來,“是你沒有告訴他們,我是他們的爸爸,甚至連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做了父親。”
“五年前的事,我不想跟你掰扯對錯,現在我們只談孩子。”顧淺羽目光十分平靜,幾乎到了漠然的地步。
季燃的唇繃成了一條線,顧淺羽輕描淡寫的口氣,讓他感覺很刺耳。
“如果你有時間,這周六可以帶兩個孩子出去,我會跟他們說的。但下午五點之前,必須把孩子給我送回來,否則沒有下次。”
顧淺羽看了一眼手腕的表,“我現在沒時間了,今天就到這里吧,白天我都在忙,有什么事晚上打電話再說。”
說完顧淺羽就離開了。
看著顧淺羽的背影,季燃一口氣堵的不上不下,他吞咽了幾次,但仍舊感覺呼吸不暢。
顧淺羽要是護著兩個孩子,不讓他們跟季燃見面,這是很正常的反應。
可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甚至給他安排了時間跟倆個孩子培養感情,這讓季燃反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直到顧淺羽走出了律師事務所,季燃才抬起腳,然后跟了上去。
季燃開車跟著顧淺羽到了法院,他才驚覺,對方沒騙她,今天她真的要出庭做辯護。
他好像記得,安之夏以前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律師。
雖然從蘇澈給他的資料中,知道現在安之夏是個很出色的律師,但等季燃親眼看見,心里還是多少有些觸動的。
法庭上就是兩個律師的戰爭,誰能在法律規定之內,拿下陪審席上那十三位陪審員,誰就能在這場博弈中獲勝。
小男孩家屬聘請的代理律師,在法庭上提交了小男孩手部診斷證明。
炮竹的威力很大,將小男孩食指炸的很嚴重,兩個指節露出了累累白骨。
不過醫生已經做了手術,從小男孩的背部提取了皮膚組織,從一定程度上恢復了他的手指,但傷害卻是永久性的。
代理律師的言語帶有一定的煽動性,“尊敬的法官,陪審團,我的委托人陳明軍,他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他還有大好的前途,但因為修車廠燃放的炮竹,導致他右手的食指永久性傷害。”
“陳明軍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姐姐,為了照顧他,父母都已經辭職了,現在陳家正在面臨入不敷出的尷尬局面。”
“陳明軍父母都是農民工,雙手是他們這樣家庭創造財富的保證,他們不像被告人,有一定的經濟基礎跟社會地位……”
不等代理律師說完,顧淺羽就站了起來,“我反對法官,我的委托人是否有社會地位,跟這起案子無關,法律是公正的,社會地位跟財力影響不了這種公正。”
“對方律師的話帶有一定階級的煽動性,從而誤導陪審團的判斷。”顧淺羽。
“反對有效,請代理律師注意自己的言辭。”法官。
被法官警告之后,對方的代理律師只能換一種說法。
“因為我的委托人陳明軍受傷,導致陳家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給陳家帶來了無可磨滅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