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周戈還要對這個案子進行陳述。
這個陳述至關重要,他表現的越誠懇,陪審團越會相信他,從而站在他這邊。
顧淺羽跟周戈打了幾次交道,這個二代還是相當有脾氣的,讓他說軟話,裝無辜,非常有難度。
所以顧淺羽只能退而求其次,“周先生,你陳詞的時候,也不一定要表現的有多懺悔,但盡量要誠懇一點,說話的時候語速要慢。”
“我給你寫的陳詞,你現在脫稿能背了嗎?”顧淺羽問。
“不能!”周戈倒是回復的很痛快。
“……”顧淺羽。
周先生,你知道你這樣很欠揍嗎?
估計周戈不知道,但畢竟是金主粑粑,還是有背景的金主粑粑,顧淺羽能怎么辦?
現場教唄,還能咋辦,不能離,更不能撂挑子不干。
顧淺羽深吸了一口氣,“好吧,周先生,既然沒背就算了,到時候你自由發揮,但一定記住幾個點……”
季燃跟著顧淺羽進了庭審現場,他就坐在后面靠門口的座位。
這個位置很偏僻,別人不太能發現他,但他卻能清楚的看見顧淺羽。
顧淺羽今天的表現很專業,已經能獨當一面,她在法庭上游刃有余的應付著對方請來的律師。
就上半場的表現,顧淺羽明顯是占上風的。
哪怕現在中場休息,顧淺羽仍舊很認真的跟委托人商量細節。
從季燃這個角度,他正好能看見顧淺羽的側臉,她的神情很專注。
雖然聽不清楚她在說什么,但從她說話的語速跟肢體動作,季燃能看出她條理清楚叮囑身邊那個英俊的男人。
相比起顧淺羽他們這邊的淡然,陳明軍的家屬情緒就顯得激動很多了,他們似乎在跟代理律師爭執什么,聲音越來越大。
就事實因果來說,是陳明軍自己撿起了炮竹,跟周戈毫無關系。
周戈在允許燃放煙火爆竹的地方慶祝開業周年,因為陳明軍無知的行為而攤上責任了,這完全就是天降之禍。
陪審團只是普通公民,站在普通角度周戈也算個‘受害者’,但因為受傷害的是孩子,所以才讓他顯得很沒理。
孩子因為年幼,對危險無法清除的做判斷,所以陳明軍是可以被原諒的。
但他父母要是打著孩子的名義,去訛詐周戈,要高昂的賠償金,陪審團肯定會站在周戈這邊。
現在陳家就面臨被陪審團懷疑的尷尬處境,作為陳明軍的代理律師,他有權把現在的情況跟陳家說清楚。
聽見律師這種‘喪氣’的話,陳明軍的父母嫌棄代理律師的專業水準差,因此才吵了起來。
重新開庭后,法官跟陪審團來了,陳明軍的父母還沒有消停,嚷嚷著他們要換代理律師。
法官只能改日開庭,并且處罰了陳明軍父母兩百塊錢,法庭之上不能喧鬧,再法官多次勸阻無效后,陳家人的做法已經構成藐視法庭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