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清音跑的快,但尾巴還是被明鏡結的佛印傷到了。
這次被打傷后,清音隔了好幾日才又偷偷去了相國寺。
明塵正在房間抄寫佛經,寫的是凈世咒,一筆一字寫的極為專心,他的側臉氤氳在日光里,散著淡淡的金,睫毛都染了顏色。
清音還不到窗戶,她就重重的發出了聲音。
“和尚,你師兄傷了我,他在我尾巴上結了佛印。”清音變回原形,利索的爬上窗戶擺著尾巴給他看。
“你瞧瞧你們滿口慈悲,下手卻這樣狠。”清音惱道。
她的尾巴有一處不足一處的傷口,雖然傷口不深,卻至今都沒有愈合,傷口深處透著淡淡的金光,仍舊絞著小青蛇的皮肉。
明塵瞧了清音的尾巴一眼,然后微微一嘆,“施主不該出現在相國寺,師兄傷施主,也是因為怕施主害人。”
“那我害人了嗎?我都沒有害人,你看看,你仔細看看這傷口。”清音用尾巴用力拍著明塵面前的案幾。
“你們出家人不講理,說動手就動手,一點都不給人解釋的機會,我是來報恩的。”清音把自己說的很委屈,實際她盛氣的不得了。
看著胡攪蠻纏的清音,明塵并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繼續抄佛經。
“喂。”清音用尾巴甩了甩明塵。
清音用尾巴卷走了明塵的筆,他才抬頭,然后又是一嘆,“施主在氣頭上,道理是說不通的,等施主不氣了,小僧再找師兄給施主看看傷。”
“不找他,你把找過來是要他打死我嗎?”清音連忙甩掉了手里的筆,她探頭看著窗外,一副隨時跑路的樣子。
“上次小僧已經跟師兄說清楚了,施主若真沒有傷人,小僧的師兄自然不會為難施主,佛結也只有師兄能解開,小僧不懂武修。”明塵耐心跟她解釋。
清音沒音了,最后她從嘴里擠出一句,“不找他,就這么疼著吧,反正傷口總有愈合那天。”
疼一疼也就熬過去了,又不是沒有忍受過。
“施主也不用怕,小僧的師兄……”
不等明塵說完,清音就不耐的打斷了他,“他是你師兄,他當然對你好,他又不是我師兄,一條尾巴而已,為了個尾巴我還能不要命?”
要是明鏡再下手狠點,清音也敢狠,她敢舍去尾巴逃走。
所以……
十六年前那條狐妖到底有沒有死?只是說留了一張狐皮而已,元神跟肉身都沒有了。
真要被逼到某種份上,她敢斷掉尾巴求生,千年老狐也肯定會這么做。
因此清音也覺得兩頭蛇懷疑的不錯,老狐貍很有可能就藏匿在小和尚身上。
畢竟當時那個處境,四面都是捉妖師,逃出去也是被誅殺的命,不如假死,然后躲在娃娃的身體里。
清音從案幾長抽回了自己的尾巴,她坐在窗臺上,蕩著尾巴問,“和尚,五年前你也才十一歲,這么小就做和尚了,你父母呢?”
明塵看向了清音,他眉目如畫,氣質淡然,“施主是想問那只千年狐妖的下落吧?小僧也不知道,當時小僧只有幾個月,并不知道狐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