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荊河體內還扎著顧淺羽兩根銀針,所以御醫跟嚴太傅都斷定他命不久矣。
顧淺羽想著要不要等晚上沒人的時候,取出一根針讓蕭荊河的脈象稍微平穩一些。
但她又怕周崇山會趁著這次周允文遇刺的機會,把罪名嫁禍到蕭荊河頭上,所以一時拿不定主意。
最終她決定再等兩日,今日周崇山肯定會召見周允文,詢問行刺的事。
如果周崇山沒過激的反應,讓人把蕭荊河跟她直接處死,那就說明事情還有周旋的余地,到時候她再取出一根銀針也不遲。
御醫圍了蕭荊河一整日,顧淺羽檢查過他其實傷的不太重,比顧淺羽幸運多了。
顧淺羽那才是倒霉透頂,屁股上被射了一箭,雖說沒有淬毒,但要是不及時拔出來,感染了傷口她的小命也保不住。
可從昨天到現在顧淺羽都沒有獨處過,營帳內外都把守著官兵,她總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脫下衣服,從屁股上拔箭吧?
所以那倒霉的玩意兒至今還扎在顧淺羽肉里,幸虧她趁著御醫不注意的時候,偷了點止血的藥給自己偷偷涂了點。
在古代像她這種小炮灰才是苦逼至極,起碼蕭荊河在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的命會被好好保護著。
顧淺羽終于發現她才是全場最可憐的。
就在顧淺羽感嘆命運不公的時候,周允文來了。
這次周允文倒是沒帶那些跟屁蟲,他一個人來的,還撤了營帳里的侍衛。
周允文向御醫問了問蕭荊河的情況,就讓御醫也退了下去。
營帳只剩下他們三個人時,顧淺羽才有了一絲危機感,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該擔心周允文會對蕭荊河不利,還是會直接摘掉她的腦袋。
人都走后,周允文才撩袍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他看著跪在角落很沒存在感的顧淺羽,然后冷嗤了一聲。
“你倒是藏的深。”周允文對顧淺羽道,“給殿下滾過來!”
見周允文有秋后算賬的意思,顧淺羽蹙了蹙眉頭,她縱然再怎么不情愿,也朝周允文蹭了過去。
“奴才參見三殿下,不知道三殿下有什么吩咐?”顧淺羽盡量讓自己顯得低眉順眼。
這個時候跟周允文剛簡直是找死,畢竟這里是人家的地盤,她還受著傷。
不過周允文讓她離近些,這倒是對顧淺羽有利,一會兒對方真要想置她于死地,顧淺羽就可以挾持周允文離開。
“你是西燕派來保護蕭荊河的吧?”周允文抽出手里的長劍,他用劍鋒抵在顧淺羽的咽喉,逼得顧淺羽只能抬頭跟他對視。
周允文過分俊朗英武的臉上帶著漫不經心之色,“你倒是比你的主子有點血性,起碼知道以命護主。”
雖然是在夸顧淺羽,但周允文手里的劍卻沒那么好說話,冰冷的劍鋒劃過顧淺羽的肌膚,引起了一陣戰栗。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不是西燕派來救蕭荊河的?”說話時,周允文的劍深入了一分,顧淺羽的喉嚨被鋒利的劍刃挑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