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羽知道像嚴臨這樣強勢的人,最不耐煩沒用的寒暄,所以她簡練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督軍,我是李鴻遠之女,這次我來是為了家父納姨太太的事。”顧淺羽開口道。
聽見顧淺羽這話,嚴臨的眼眸沉了下去。
李鴻遠雖然是他的人,但對方要納姨太太,他還能攔著?
在嚴臨看來,顧淺羽來找他簡直就是胡鬧,所以眉眼越發凌厲了。
顧淺羽瞧出了嚴臨的不善,她也沒有發怵。
“督軍,我知道這事不該您管,但我爹納的姨太太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而是一個商戶家嫡出的小姐。”顧淺羽不緊不慢地說。
“要是風月場所的女子,她看上了我爹的錢財,我也就認了,但正兒八經的千金小姐,歲數還跟我差不多大,非要來我們家做姨太太,這事著實可疑。”
“我娘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若是我爹真看中了,想要抬進門也不是不能容忍。可什么人該碰,什么人碰了是麻煩,我爹總該知道。”
“他是督軍您的人,有多少人盯著他的位子?又有多少想從他這里下手對付督軍?他該謹言慎行,不給督軍招惹麻煩的。”
顧淺羽不疾不徐,她將利害關系一一道給了嚴臨聽。
李鴻遠納姨太太看似是自家后院的事,可他如今跟嚴臨捆在了一塊,這就注定李鴻遠做事不能太輕狂。
李夫人娘家沒有什么勢力,因此那個姨太太抬進門的時候,沒人為李夫人說話。
李娉婷被李鴻遠遠嫁的時候,也沒人出來幫著阻撓。
現在顧淺羽根基尚淺,她沒辦法硬著跟李鴻遠來,只能借力打力,搬出嚴臨來壓李鴻遠,攪黃這樁婚事,讓那個姨太太沒辦法進門。
李鴻遠要娶的不是什么小門小戶家的女兒,而是俞城有頭有臉的一戶人家。
這家人姓陳,家里是做酒莊生意,雖然不如李鴻遠生意做的大,可也是富貴人家。
陳家把女兒送給李鴻遠做小,這要傳出去了會落得一個賣女求榮的壞名聲。
依照陳家的家境,顧淺羽覺得他們完全沒必要這么做,更別說他們送女兒的法子很不入流。
陳家的大少爺請李鴻遠喝酒,這個陳小姐作陪。
李鴻遠喝醉之后就做了糊涂事,毀了陳家大小姐的清白,這在顧淺羽看來,就是一場仙人跳。
不過陳家小姐手段高明,而且長的很是漂亮,李鴻遠被哄的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精明。
李鴻遠雖然已經三十多歲,縱橫商場多年,可他到底是一個男子,有著尋常男子最根劣的本性。
世間哪個男子不喜歡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臣服在自己的身下,崇拜迷戀著自己?
李鴻遠在陳家小姐身上找到了征服的感覺,虛榮心得到了滿足,所以他很是喜愛這個陳小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姓陳的一家肯定是打著什么主意。
李鴻遠要是普通商人也就罷了,可偏偏他是嚴臨的心腹,這就讓人不得不懷疑懷疑陳家的真實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