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您也知道我剛來燕京,如今紡織廠的生意還沒有起色,我出入都是坐黃包車。”
顧淺羽哭了一下窮,然后才說,“現在這么晚了,督軍您繞過來接我一趟吧。”
雖然嚴臨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但顧淺羽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沒有拒絕,只是說一個小時候到。
掛完電話后,顧淺羽不緊不慢的上樓去穿衣服了。
顧淺羽穿了一件自家裁縫做的旗袍
那是一件雪錦料子的旗袍,上面是繡娘一針一線繡出來的繁花,針線工整,繡的栩栩如生,很是傳神。
顧淺羽雙肘套著同色蕾絲手套,秀發盤了起來,耳朵上墜著兩顆圓潤的珍珠,襯得她雪肌照人。
嚴臨派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顧淺羽,她面上描繪著精致的妝容,紅唇黛眉,驚艷的不可方物。
那人愣了一下,怔怔地看著顧淺羽。
顧淺羽站了起來,“督軍來了?”
“督軍就在外面等您。”嚴臨的副官說。
顧淺羽應了一聲,然后拎上自己的東西,踩著高跟鞋就出去了。
嚴臨在車里吸煙,他一半的側臉融在李宅門前的照燈里,橘色燈光,倒是消減了他身上的冷冽之氣。
聽見腳步聲,嚴臨側眸看了過來。
黑眸在顧淺羽身上多停留了一下,嚴臨將煙掐了,然后淡淡的說,“上車吧。”
顧淺羽從善如流,她打開車門,然后坐到了嚴臨旁邊。
“你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嚴臨瞧了一眼顧淺羽。
“我也為史密夫先生準備了一份禮物。”顧淺羽把東西放到了一旁,隨口解釋了一句。
嚴臨就沒再問了。
福特轎車緩緩開入了米國的租界,最后停到了史密夫的府邸。
嚴臨來的不算早,史密夫府邸門前已經停了不少汽車。
這個時代的汽車很少,但能被米國領事長邀請來的非富即貴,所以倒是顯出了幾分繁華。
嚴臨作為燕京三省的督軍,他的出現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畢竟嚴臨跟其他權色軍閥不一樣,他就像一塊難啃的骨頭似的,各租界都在觀望中。
穿著紅色制服的侍從,引著顧淺羽跟嚴臨到了會場里面。
門一打開,靡靡之音音繞耳畔。
宴會里面已經來了不少衣著得體的貴賓,衣香鬢影,錦織出一片奢靡繁華。
見嚴臨了,宴會廳的人都瞧了過來。
這樣的場合嚴臨還是穿著一身戎裝,肩頭的徽章在清冷的燈光下,仍舊冷冽鋒利。
男人的高大將一旁的女子襯得更加冷媚無骨了。
顧淺羽背脊挺直,面對一眾人的打量時,她毫不在意,目光沉穩內斂。
嚴臨從不帶女伴,這還是第一次,所以大家都在好奇顧淺羽的身份。
不過總是這樣打量別人始終不禮貌,因此大家也只是多瞧了兩眼,他們很快就將視線轉開了。
但仍舊有人在偷偷看顧淺羽跟嚴臨。
這種場合,說是來參加生日宴會,其實多少也帶了一些其他色彩。
所以顧淺羽也沒有打擾嚴臨,她去建立自己的社交圈子了。
顧淺羽很善嘴炮功夫,只要她想,她能很輕易挑起話題,讓人放下戒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