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羽的速度一向驚人,但華容也不是躲不開,他怔在原地沒動。
凜冽的劍氣割開空氣,發出了類似劍飲血的聲音,直直朝華容逼了過去。
在劍鋒即將刺中華容時,顧淺羽蹙了一下眉頭,她抖了抖手腕,劍鋒堪堪劃過華容修長的脖頸,在他白皙平滑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
所有弟子嘩然。
要不是剛才顧淺羽放了一下水,那一劍估計就要刺穿華容了。
可顧淺羽之所以放水,完全是因為華容站在原地,連反抗移動的動作都沒有。
這……純屬是找死的節奏。
顧淺羽不僅劃傷了華容,劍氣還斷了幾根他垂下來的墨色長發。
斷發劃過華容那張驚艷的臉,然后落到他的肩頭,從始至終他的眼睛連眨都沒有眨。
“我輸了。”華容仍舊垂著眸,他死氣沉沉的說。
華容這話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全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大家看著顧淺羽跟華容,滿頭的黑人問號,這口到嘴邊的瓜似乎都不知道怎么吃了。
遠處的鐘黎眸中皆是戾氣,他看著華容,似乎恨不得將他活剮了。
凌霄兒也偷偷來瞧這場比試了,她已經好幾日沒見華容了,對方也不來找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那樣生氣。
華容并沒有參加第二場比試,巧合的是他抽簽選到的對手,因為不小心修煉時,不小心傷了自己,從而退出了比試,華容也就直接贏了。
看著這樣的華容,凌霄兒用力抿了抿緋色的唇。
說完這話,華容轉身就要往擂臺下走,卻被一個清冷的少女聲喝住了。
“站住!”
聽見這聲音,華容的身子頓了頓,不過他卻沒有回身。
“你若是個男人,就舉起你手中的長劍,跟我堂堂正正比試一場。”顧淺羽嗓音微涼。
華容卻沒動。
顧淺羽繼續道:“你這是做什么?覺得我手臂斷了一條,無能不堪,所以這才故意放水?”
這話說的實在難聽,華容眉心動了動,好一會兒他才啞著聲音道:“并不是。”
“既然如此,拿出你的劍我們接著比。”顧淺羽面色漠然,她的長劍指向了華容凸出來的頸骨。
長琴弟子屏著呼吸,瞧著暗流涌動的兩個人。
華容還是不動,不過他的手卻一點點攥了起來,他挺直的后脊就像一柄劍,將他整個人撐了起來。
要不是有那一口氣撐著,在感受到顧淺羽寒氣凜冽的劍氣時,他可能會更加失態。
華容不想跟她對上,一千一萬個不想對上她。
他心中有什么東西叫囂奔騰,他幾乎壓制不住的將那東西釋放出體外,任由它發瘋發狂,而不是在自己心里撕咬翻騰。
顧淺羽等了半晌,見華容還僵在原地,她輕嗤了一聲,“算了吧,你既然認輸那就算了,不過。”
她頓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的說,“你可真讓我瞧不起你。”
華容到底是一個男人,顧淺羽最后那一句話,瞬間就激發了他的血性,他眼眸越發漆黑深沉,仿佛一個無盡的深淵,能將一切都吞噬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