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銘一開始很難受,漸漸的才舒服了一些,他的眼皮也越來越重,一闔上眼睛濃烈的倦意就襲了上來。
但處于本能安梓銘并不想睡過去,他甩了甩頭發,水珠四濺,眼睫上的霧氣也消散了一些。
即便是這樣,他仍舊看不清楚眼前這個人是誰,只是覺得莫名有點熟悉。
瓷磚上的水流越來越多,安梓銘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他的手撐在地板上,才勉強坐穩了。
大概是看出他這個動作不舒服,顧淺羽將拽到了浴室墻壁的內角,還將他腕上那塊百萬手表扒了下來,然后甩出去了。
安梓銘的手剛才一直折著,手腕被腕表磨出一道紅痕。
顧淺羽低頭解表扣的時候,單只手撐地的安梓銘順勢將腦袋靠到了顧淺羽的頸窩里。
大概覺得不太安全,安梓銘還抓住了顧淺羽的裙擺,像一個巨型犬似的趴在她身上。
他這個動作有些溫順,就算是小時候,安梓銘都稍有這樣乖巧的樣子,在顧淺羽印象里超不過五次。
安梓銘濕透了,他水珠順著發梢淌進了顧淺羽的脖子,最后沒入了她的衣領里。
顧淺羽其實也有點難受,她現在還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身上套著楊琳小號的晚禮服,被安梓銘這么貼過來,她的衣服也濕了打扮。
衣服本來就瘦,現在就更加難受了。
顧淺羽摸了摸安梓銘的后頸,雖然還是有些熱,但溫度比剛才降下來了不少,安梓銘也沒有之前那么鬧騰了。
見安梓銘體內的藥被稀釋的差不多了,顧淺羽甩掉了高跟鞋,然后起身準備去拿吹風機,給安梓銘把頭發跟衣服吹一吹。
雖說安梓銘是她兒子,但畢竟他已經長大了,顧淺羽就算再糙,也不可以面不改色地扒光他衣服,然后給他換上酒店提供的睡袍,所以還是用吹風機將衣服吹干的好。
顧淺羽剛把安梓銘的腦袋撥開了,對方又靠了過來,他抓著顧淺羽裙角的手更緊了。
這次安梓銘倒是沒說什么,乖乖地松開了拽著顧淺羽裙角的手,他靠在墻壁上,強撐著讓自己不睡過去。
他看著顧淺羽離開的方向,眼前就跟蒙了一層霧似的,周圍的東西他始終看不真切。
顧淺羽拿過吹風機,找了一個附近的插座,然后半蹲下給安梓銘吹頭發。
她的手指撩開安梓銘額前的頭發,一路穿過去,不斷將他的頭發朝后擼去。
剛被藥效狠狠折騰過的安梓銘顯得病懨懨的,他一直沒什么精神,但這個時候卻笑了起來。
他又抱住了顧淺羽,像小時候那樣把耳朵跟一面臉貼到了顧淺羽的脖子里。
安梓銘超過四歲后,他就不太愛主動抱顧淺羽了,都是安梓馨在她懷里撒嬌。
但實際他會偷偷蹭一下顧淺羽,如果他們要是有什么原因要分開一兩天,他會多蹭幾下。
安梓銘從小就會耍帥,一副高冷的好像誰都瞧不起似的,實際也是會偷偷撒個嬌,被人發現他還會惱羞成怒好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