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說什么，這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能不見了？”程父和她的思想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只道：“說不定菲菲是去晨跑了！”
“你什么時候看過菲菲早起過，更別說是去晨跑了！”趙氏聲音尖銳，深深刺痛著程父的耳膜。
她顧不上說其他的了，立刻絕望的催促他：“快！快去中心街的噴泉那里，說不定菲菲就在那里！快點！快點去把她找來啊！”
要是現在去的話，指不定還沒有人會發現她的慘狀。
否則的話，她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徹徹底底的完了！
“中心街？那里距離我們家大半個小時的車程。她大清早的跑去哪做什么？”程父深深的皺起眉頭，萬分不解。
“你能不能別問了，快去啊！”趙氏凄厲又絕望的吼著。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似瘋癲的趙氏，程父心底忽然間發冷，好像有股子無形的寒氣從腳底襲來，讓他心中有種深深的不安和恐懼。
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似的。
該不會這個腦子拎不清的東西，又做出了什么事情？
很快，程父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誰把客廳的液晶電視給打開了，而且還正好是新聞頻道，只見上面的記者正站在中心街噴泉的位置進行——
“各位早上好，我是xx臺的記者，方才接到市民熱線說在中心街發現一具衣衫不整的女受害者正躺在那，渾身上下都是血，臉上被化了十幾刀，并且還被…，現在警方已經立案進行調查。”
記者一邊說，一邊指著身后。
警方已經抵達現場了，周圍也拉起了顯目的黃線，禁止圍觀群眾等人的靠近。
程父耳膜嗡嗡作響，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正躺在血泊中女孩。
不可能是菲菲的。
絕對不可能！
程父牙關都在打顫。
要知道在他的三個孩子當中，除了出國留學的兒子外，就屬程菲菲最討他歡心了。
可是新聞記者下面的話，卻打破了他的希望：“根據警方的調查，這位女受害者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勾引準姐夫被曝光的程氏集團的二小姐，程菲菲！”
聽到這三個字，程父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瘋狂的喘著粗氣，腿也跟著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
菲菲！
竟然真的是菲菲！
看到程父滿臉布滿絕望和痛苦，程柚柚原以為自己不會有所動容，可心到底還是疼了起來。
她在想，若是屏幕中的人是她的話，他一定不會露出這種心疼的表情，指不定還會痛罵她下賤，罵她活該。
同樣都是他的女兒，他媽的區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程柚柚強忍著落淚的沖動。
他就是個狗渣男罷了，還間接害死了她母親，這種人，不值得她為他流淚。
不值得！
一點也不值得的！
程柚柚死死的捏著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眼淚給收回去。
“菲菲啊！我的女兒啊！”趙氏崩潰欲絕的捶著地面，撕心裂肺的吼叫著，幾欲瘋狂。
原本沒確定的時候，趙氏心底其實還是存著一絲僥幸的。
但是現在……！
再也沒有什么僥幸了！
她的女兒竟被那幫畜生給活活糟蹋了！
程父被她這么一吼，腦海忽然打了個激靈，頓時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腳就在她身上狠狠的踹了幾下：“你這個毒婦！你給老子說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你怎么會提前知道菲菲在中心街噴泉這里的？”
他想起來趙氏剛才讓她去中心街那找人。
可當時新聞還沒出來。
很顯然，這件事，和她脫不了干系。
程父顯然是恨極了，踹她用盡了力氣，趙氏連連吐血竟然吐不出來一個字。
“你最好祈禱菲菲沒事！否則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程父顧不上聽她解釋了，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順著樓梯往下跑。
甚至因為走的太急，到最后幾個臺階時直接滾了下去。
噗咚一聲！
旁人都替他感覺到疼。
但是他卻像沒感覺到一樣，頂著留著血的腦袋，彎著脊椎朝外跑去，嘴里還不停的叫喚著“程菲菲”的名字。
程柚柚手指捏的更緊了，干脆直接把腦袋扭過去不再看他。
電視中，程菲菲雖然被蒙上了白布，但是那白布上全都是刺目的鮮血，即便看不到她到底傷的怎么樣，但絕對很重。
那鮮血跟瘋了一樣往外涌。
程柚柚看的心驚肉跳，心中的恨意再次躥了出來，眼神冒著火光。
倒不是同情她，而是因為恨！
如果不是她讓陸一川派人盯著這對母女的動作，那么現在程菲菲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
她從小到大，一直不爭不搶，甚至在沒做那個夢之前把趙氏母女兩個當成親生母親親生妹妹看待的，可是她們呢，一次又一次的害她。
程柚柚眼底不由得浮現出點點淚光，為自己的傻，為自己的天真感到可悲可嘆。
但是從今以后，再也不會了！
曾經的傻和天真，已經讓她為此付出了她和陸一川整整兩個人的生命！
還有她的一顆腎！
“賤人！你這個小賤人！”原本哭的暈過去的趙氏，不知道怎么突然醒了過來，嘶聲力竭吼著，眼眶一片嗜血，沒有絲毫人性有的只是滔天的恨意：“你竟然把我的菲菲害到這個地步！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她猙獰著，撲過來要掐程柚柚的脖子。
然，不等她靠近程柚柚，就直接被一條大長腿狠狠的踹開。
趙氏直接飛了出去，身子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撞在后背的墻上后，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五臟六腑疼的皺在一起，她沒忍住又噴出一口鮮血。
及時趕來的陸一川頓時嫌惡的皺起眉頭，立刻護著程柚柚退后幾步，免得被波及到。
“沒事吧？”他低眉關心的詢問著懷中的女孩。
程柚柚臉頰上終于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朝他搖搖頭后：“有你護著我怎么可能會有事呢？”
說完后，程柚柚又盯著地上的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