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軒驀的笑了，精致的臉龐放佛盛開的梨花，燦爛了整個季節。
手拄著腮，偏著頭道，“你這小腦瓜子是怎么長的？怎么什么都瞞不過你！”
“真的說中了？”宋青苑汗顏，她不是聰明，是電視劇，看多了。再者，諾大的官場，怎么會沒有貓膩。
水至清則無魚，科舉也不是絕對公平的地方。
“嗯！”陸銘軒點頭，“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蘇閣老的祖籍在咱們淮安府。他的嫡孫去年回來考院試。”
這個宋青苑明白，古代科舉，都是在原籍參加。
“淮安府的學政是蘇閣老的人？所以你才沒把握？”宋青苑悄悄問著。
“差不多吧！”陸銘軒又倒了一杯茶，繼續道，“不光是這個，我父親取中進士的那一屆會試，是蘇閣老主持的。”
“哦！”宋青苑恍然大悟，“原來你父親是蘇閣老的門生。”
會試取中著，皆稱主考官為恩師，若是運作的當，得恩師提攜，前途將不可限量。
就是不知道陸縣令，抱沒抱上，這條大粗腿。
宋青苑眨眨眼，收了心，舉起茶杯，“陸銘軒，以茶代酒，我祝你旗開得勝，連中小三元。”
“成你吉言！”陸銘軒端起茶杯，輕輕一碰。
和陸銘軒分開，宋青苑找到了人伢子，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要買兩個奴婢，年齡在十四五歲左右。”
人伢子是一名四五十歲的老婆子，聞言，一擺手跟我來。
宋青苑被帶去后院。
人伢子雙手一拍，發出響聲，“有客人來啦！都給我打起精神，一個一個排隊站好！”
“十四五歲的小丫頭站出來！”人伢子喊著。
話音剛落，十四個十四五歲左右，發髻凌亂，衣著破爛的小姑娘站了出來，排成一排。
“這位姑娘，人都在這里，你盡管挑，來歷絕對清白，這點我敢打保票。”人伢子信誓旦旦的道。
宋青苑點頭，她就是打聽到這一點，才會來這里。
緩慢的走著，宋青苑一一打量過去。
“可否讓她們把臉洗干凈？”宋青苑問道。
“行！”人伢子揮著手，十幾個小姑娘，紛紛跑去清洗面部。
一會兒的功夫，臟亂的臉上，干凈不少。
宋青苑暗暗點頭，眼睛掃過，“抬起頭來！”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宋青苑一揮手，人伢子明白，這四個人不合格，于是道，“你們先退下。”
十四個減去四個，還剩下十個，宋青苑繼續挑選著。
“你們有什么擅長的？”宋青苑問道，“你先來回答！”宋青苑指向右手邊的第一個人。
“奴婢，擅長針線！”
“你！”宋青苑指向第二個人。
“奴婢，擅長歌舞！”
第三個，第四個，直到最后一個。
有擅長針線，有擅長做飯食，還有什么也不懂的。
宋青苑把擅長歌舞，眼帶媚色，看起來心思不正的全部揮退。
還剩余六人。
“誰識字？”宋青苑繼續發問。
“奴婢識得。”一個小姑娘，站出來，干脆利落的回道。
宋青苑打量了一番，“如何識得？”
“家父所教！”小姑娘答著，原來這名女子的父親曾是私塾先生，后來病逝，家中無人撐腰，才被惡親，賣給了人伢子。
“家中還有何人？”宋青苑詢問著。
“已然無人！”小姑娘默默落淚，若是還有親人，她又怎會落到如此境地。
“你叫什么名字？”宋青苑問道。
“奴婢蘭芝！”
“玉樹蘭芝，好名字！”宋青苑點了點頭，“就是你了！”
剩下的人中，宋青苑又問了幾個問題，挑出一個看起來老實憨厚的留下。
“就是這兩個。”宋青苑把兩人叫到身邊，轉頭問人伢子，“她們兩個的身價銀是多少？”
人伢子看了看樣貌普通，毫不起眼的兩人，“一人十二兩，姑娘是第一次來，我就做主算便宜點，一共二十二兩。”
“還望姑娘下次買人，再來我們這里。“人伢子笑道。
“十八兩！”宋青苑還價。
當初白家四口，陸銘軒才花了三十兩。
這會兒兩個人就要二十二兩，確實貴了。
“這可不行，沒這個價！”人伢子搖頭，“就這黃花大閨女，一般少于十二兩我都不賣的，我若是賣到......”
人伢子的話卡在了嘴邊，想起了宋青苑還是小娃，不自然的訕笑，“你要是誠心買，就給你二十兩。”
“也算我日行一善！”人伢子說著。
兩個小女子眼里露出懇求之色，如果她們被賣到勾欄院那種地方，她們就沒了活路。
“求小姐大發善心，收下我們吧！”蘭芝的當先跪倒在地。
另一名叫石榴的女子，也緊跟著跪了下來，“砰！砰！砰！”的磕頭祈求著。
“奴婢的命以后就是小姐的，小姐叫奴婢向東，奴婢絕不向西，奴婢必唯命是從，謹遵小姐的吩咐。”蘭芝目光灼灼的盯著宋青苑。
一臉的決然。
很聰明的姑娘！
“好！二十兩銀子，我同意！”宋青苑轉身付了銀子，拿到了兩人的賣身契，一手點著蘭芝，但愿你對得起你這份聰明。”
去了布莊，買了兩件粗布的成衣，給兩人換上，宋青苑就帶著兩人回了驛站。
“這倆是誰？”宋老爺子問著。
“這是我買的丫頭！”宋青苑答著。
宋老爺子驚訝的說不出話。
丫頭，奴婢那可是富戶，官紳才用得起的，最不濟，也要地主家。
宋家的條件還沒有達到用丫頭的程度，宋青苑自己買了丫頭......
那家里......
宋老爺子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宋青苑為宋家做了很多，他不能為了平衡三房，要求宋青苑不用丫頭。
沒這么辦事的。
“買丫頭好！能幫你娘干不少活。”宋老爺子隨口說著。
李氏懶，不愛干活，不愛做飯，這是宋家都知道的事。
二房有了丫頭也好，至少有人收拾家務，能干凈不少。
宋青苑知道，宋老爺子這是誤會了。
“爺，這兩個丫頭，我不是買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