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太虐了,年紀大了真看不了這個!從馬糞里揀豆子吃,這樣的艱苦,真的沒辦法想象。”
“這輩子受過最大的委屈就是剛畢業那會找不到工作,吃了三個禮拜的方便面。給我吃的都吐了,但是看過這一段,真的感覺自己還是太幸福了啊!”
“現在有些小資情調的人,喜歡變著法兒地炫耀自己懂生活會享受,國內國外常見的美食沒價值了,就用一些特立獨行的東西作為新的炫耀資本,像貓屎咖啡,象屎咖啡有什么可豪橫的?我們的先輩們吃的馬糞豆子,才是真的令人肅然起敬啊!”
“12年退役兔,向前輩敬禮!”
“背后就是祖國,我們無路可退。這話,真的不是說說為了這句話,多少人埋骨他鄉。只為了身后家鄉的安寧啊!”
“眼睛里進了馬糞,這就是信念的力量啊!”
眼鏡兔從馬糞之中揀豆子的劇情結束,屏幕之中彈幕沸油般的涌起來。
與此同時,蓉店一座高層民居中。
“呀!奶奶,您怎么來啦?鎏鎏,別玩手機了,你太姥姥來啦!”
劉鎏鎏家中,隨著一陣敲門聲,一個枯瘦的老太太進了屋。
看到沙發上躺著玩手機的重孫女,老太太布滿皺紋的臉笑開了花。
“這不是家里新發了豆芽,我過來給你們送點兒。”
“奶奶,大老遠的,大東頭大西頭,您來回跑什么呀。”劉媽媽埋怨了老太太一句,接過了那用塑料袋裝著的豆芽,將老太太迎進了屋里。
“再說了,這豆芽現在超市就有賣的,您這么大歲數了,以后可別發這東西了。”
面對已為人母的孫女埋怨,老太太笑呵呵換了拖鞋。
看到沙發上的劉鎏鎏,老太太笑吟吟的走了過去。
“太姥姥,您先坐著。等我看完了這個視頻,再陪您說話哈。”
“這孩子,放假了也這么忙。這是學習呢?”老太太笑呵呵替小丫頭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問到。
“沒,罵人呢!呵,動畫片還夾這么多的私貨。太姥姥,我聽我媽說您年輕的時候也去過朝鮮。您見過有人從馬糞里挑豆子吃么?這賣慘賣的太離譜了罷狗一樣的東西,就會給憨批洗腦。”
小孫女一句隨意的詢問,讓老人一愣。
沉默了片刻之后,老人看著一臉稚氣的重孫女,稀疏的眼眉垂了下來:“吃過的呀,也就是...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吧”
“咦惹!”聽到這,劉鎏鎏看向放在玄關旁的那一大兜子豆芽,嫌棄的咧起了嘴:“好惡心,媽,我今天中午不要吃豆芽!”
看到小丫頭的樣子,老太太一愣,恍惚中耳邊又響起了縈繞了幾十年的聲音;
“十幾個傷員的傷口都感染了,天天吃炒面缺營養,這不行的啊!”
“隊長,那怎么辦?”
“我聽前線的大哥們說,路上的馬糞里面有豆子,去些人手撿回來點!好歹...也是菜。”
“隊長,白天有美國鬼子的飛機呢、咱們晚上去?”
“你傻呀,晚上你能看清哪兒有馬糞,馬糞里有沒有豆子?”
“呀,淑芬!你看,真的有好多的豆子!快,把袋子拿過來!”
“好多啊!回頭洗干凈拿紗布蓋上,淋點兒水沒準兒能生出芽兒來呢!”
“隊長,飛機!是飛機過來了!”
噠噠噠噠噠.....
“太姥姥?“
隨著重孫女的一聲召喚,老太太回過了神來。
默默的,老太太伸出手,拿過了重孫女手里的平板電腦,顫抖著開了老花鏡。
看著畫面中,眼鏡兔在馬糞里挑豆子吃的場景,兩行老淚就淌了下來。
嗶站。
信版《那兔》的劇情,還在繼續;
兔子亂入北棒家,不斷的襲擾和硬鋼,讓白頭鷹圣誕節之前回家的美好愿望落空了。
寒冷惡劣的天氣中,被兔子打得又疼又煩的鷹醬,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不顧南棒一口一個“父上息怒”,鷹醬將一盒只吃了一口的牛肉午餐肉狠狠的扔了出去。
“我已經連著吃了一個星期的午餐肉啦!我要回腳盆基地,我要回家,我要母鷹,我要美酒,我要溫暖的圣誕節火雞!”
“父上息怒,父上息怒啊!”
就在鷹醬在營地之中大吵大鬧的時候,營地之外的雪地里潛伏著兩只兔子。
看著不遠處的牛肉罐頭,身上穿著單薄棉衣的小兔狠狠的吞了口口水——但是更多的口水,卻從嘴角流了出來,流成了河。
那香噴噴的罐頭,對于一只吃了幾個星期炒面和馬糞豆的兔來說,實在是太具有誘惑力了!
“親”一旁,眼鏡兔哆哆嗦嗦的小聲叫了一下:“不要流口水,口水凍住的!”
“嗯!”小兔將目光從牛肉午餐肉上移開了,但是看向眼鏡兔的時候,卻“欸”了一聲;
“親啊,你的眼淚凍住了”
“啊?”
畫面中,眼鏡兔轉過頭,兩行眼淚已經在他的臉上凍成了冰條。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距離發起攻擊還四個小時,注意潛伏,我們搞的定的!”
“嗯!”
小兔擦干了口水,重重的點了點頭,將頭埋了下去。
滿天的風雪飄過,漸漸的覆蓋住了兩只豎起來的白耳朵。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地中兩只耳朵抖了抖,緊接著一只萌萌的腦袋從雪地里鉆了出來。
眨了眨眼睛,小兔望向了身旁的一個小雪堆。
“親,時間到了。我們上吧!”
雪堆之中,沒有回應。
“親?”疑惑著,小兔推了推身旁的雪堆。
隨著他的動作,厚厚的雪層抖落了下來。露出了里面,已經凍成了冰塊的眼鏡兔
望著那永遠保持在潛伏動作中的伙伴,小兔的眼里,滾出了熱淚。
可是立刻,他就擦干了眼淚。
“不能哭,眼淚...眼淚也會凍住的.....”
掙扎著,他從雪堆里爬了出來,拿起了腰間的沖鋒號。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隨著嘹亮緊促的沖鋒號,后面的雪地中,一個個兔子從雪窩里鉆了出來。但是更多的,卻是一個個再也起不來的小雪包。
“三人一組,前面的親犧牲了后面的頂上!親們,沖鴨!”
“向前,向前,向前!”
撕破了黑夜的沖鋒號中,活著的兔子在一座座隱藏在雪里的,變成了豐碑的同伴注視下,向前沖去。
渾身綁著綁帶,明顯是經歷了一輪毒打的鷹醬,站在逃跑的軍艦上低下了頭,看了看手中的照片。
照片中,是被腳盆雞踩在腳下,跪在自己,毛熊,約翰牛,漢斯貓和高盧雞面前的辮子。
默默的看了看遠方岸邊正在歡呼的兔子。
鷹醬將手里的照片撕了個粉碎,扔到了海里。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透過鷹醬那凝重的目光,所有的觀眾都看出了這幅畫面的潛臺詞;
種花家,已經不再是從前的種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