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
林毅動作麻利，拿起手機，打開了臉書……
竟然柳千月說是臉書和微博上都能看到，那么這事兒多半就發生在‘臉書’上。
而且，她還說了什么‘世界第一’不是？
這幾乎就可以確定，‘第一現場’是臉書，那自然是該看‘第一現場’的。
而這一打開，果然，便有很多條，其中最關鍵的一條，來自于米杰夫。
點開之后，林毅和薛瑤都為之驚訝。
時間倒退到兩個多小時前。
米國，昨日票房剛剛公開，米杰夫拿到數據。
春節前夕，他親自到華國去宣傳了一波，昨天上映的時候才剛回來。
公司里，不少助手和下屬、合伙人等，都看著米杰夫，本以為米杰夫會露出笑容。
畢竟……
他們贏了！
然而……
他們想象中的場景卻并未出現，米杰夫非但沒有露出笑容，他的眉頭，反而是越皺越深……
“米杰夫？”
合伙人艾瑞克呼喚了一聲：“你難道不高興么？我們的票房又是同期第一，而且是絕無爭議的第一啊！”
“是么？”
米杰夫嘟囔著：“可我們在華國的票房，卻并不是第一。”
“華國？那是林毅的主場，而且他們的排片率更高，輸給他們是正常情況……”
“是啊，正常情況。”
米杰夫抬起頭來，直視著艾瑞克：“那么，米國票房，我們雖然比《復仇者聯盟》更高，但這里難道就不是我們的主場么？排片率難道不是我們更高么？”
“那么我們的票房更高，不也是正常情況？”
艾瑞克愣住：“這……這不一樣的吧，華國那個地方，他們本來就……”
“不，艾瑞克，在我看來這都一樣，雖然每個地方的國情、習俗不同，但我們要做的，都是同一件事，同一個目標票房大賣，僅此而已！”
“說什么華國如何，那對他們華國人而言，我們米國難道不是也很不一樣么？但他們同樣取得了成功！”
“有一點，我希望你們永遠也不要忽視，那就是，想要成功，就只能我們去適應‘用戶’，不可能讓用戶來適應我們！”
“林毅已經成功了，而且做的比我們更快，更好！”
艾瑞克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自己好歹是合伙人，又不是員工，這么訓斥？！
他開口反駁：“你說的沒錯，但你也不要忘記，我們在米國和華國的票房加起來，比《復仇者聯盟》更高！”
“我們全世界的票房加起來，更是比《復仇者聯盟》高出很多！”
“他就算成功了，卻也依舊不如我們，我們依然是同期第一，這難道不值得高興么？”
米杰夫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沉著臉，緩緩搖頭。
這一刻……
周圍之人，全都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
顯然，這是大佬之間的爭執，沒那個地位胡亂開口、勸解、插嘴的，都是些沒B數的。
“為什么值得高興？！”
米杰夫強硬反駁：“米國加華國的票房雖然是我們更高，但高了多少？不到一千萬米金！”
“全球票房我們高很多？對，但那是因為林毅老鐵還沒來得及開發全球市場，這也值得開心與驕傲？！”
“更何況，昨天我帶你們一起去看《復仇者聯盟》，可不僅僅是去消遣而已，更是想讓你們看看，林毅老鐵的思維和實力！”
“都過去一整天時間了，難道你們還沒想明白嗎？”
米杰夫苦著臉，有些痛心疾首：“難道你們都瞎了，看不出《復仇者聯盟》有多精彩，背景有多宏大么？”
“甚至都不用林毅老鐵自己動手，我看了一遍《復仇者聯盟》，就有好些個關于其后續作品的思路和想法……”
“超級英雄的能力設定也好，那宏大的宇宙背景也罷，有著太多太多可以挖掘的東西了，他仿佛在一開始，就設定出了一個完美的架構，你明白嗎？”
“而且，如果我說，第二天，他們的票房絕對會上升，而我們卻未必，你們信么？！”
“夠了！”
艾瑞克也怒了。
啥意思？
這是拐著彎說自己蠢么？
“你的擔心是多余的，這根本不可能出現，別忘了，你才是超級英雄之父，你才是！”
“你的粉絲有多少？！哪怕是拼粉絲，你也不可能輸！”
“這么說，你也是認可《復仇者聯盟》的吧？”
米杰夫卻沒有去死抓著票房的事兒不放，而是改口道：“既然如此，那你應該也能察覺到我和他之間的差距……”
“有差距，有碰撞才進步，我的朋友！”艾瑞克幾乎是在怒吼。
“你不要太看得起他，也不要太貶低自己！”
“我這不是在貶低自己，兄弟！”
米杰夫深吸一口氣道：“我這是在正視問題，這些年來，其實我越來越感覺自己進入了瓶頸當中。”
“如果不是林毅老鐵給了我很多啟發，可能我絞盡腦汁，都不會有什么好主意了。”
“但現在，看完《復仇者聯盟》，看到林毅老鐵對于超級英雄宇宙的世界觀構建與超級英雄設定之后，我卻多了太多太多的想法和靈感。”
“他們就像是在我腦子里跳舞，你明白這種感覺嗎？”
“就仿佛，我看見了前行的路！”
“甚至可以說，《復仇者聯盟》，可以看做是我的老師……”
“米杰夫，夠了。”
艾瑞克不再憤怒，而是感到可怕，他壓低了聲音，將米杰夫拉到辦公室：“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米杰夫驚嘆：“我比你們更懂超級英雄，所以也更能看明白《復仇者聯盟》。”
“它的未來有無限可能！”
“甚至，林毅手下的超級英雄電影，也有著無盡可能。”
“每個獨立的復聯成員，都可以單獨拉出來拍獨立電影，甚至還不止一部。”
“就比如《鋼鐵俠》？”
“沒錯……”
米杰夫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能明白我的，對吧？”
“這次，我們輸了，真的輸了！”
艾瑞克心頭一跳：“你要干什么？”
米杰夫笑了笑：“正視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