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神色變得古怪，他內心有些奇怪。不過當他掃視了一眼評論區，心中頓時升騰起明悟。
“我就說嗎……為何是一種完全不隱瞞的態度。感情是因為，想要把邪物的黑鍋給扣到妖族的頭上？”
蘇寒啞然失笑。
華亞，乃至于整個世界，近四十年動用強壓政策……不允許普通人討論有關邪物的事情。這自然是為了普通人好……
但在民眾間，必然積壓著很多負面情緒。
畢竟，就算不討論……但邪物的存在是確確實實的，并且他們也對世界造成了極大的破壞……
那些確確實實經歷過邪物的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會察覺不到不對？
更不用說，四十年以前遭遇災禍的那一批人，現在還沒有死光，或者說大部分都還活著。
當然，這些人知道的畢竟不多，再加上現在全面和平……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都已經認為，當年的那些邪異之物已經被徹底的鏟除了。再加上那段歲月真的太慘了，所以很少有人討論……
“不過，妖族的話。”蘇寒話語突然止住，他的眉頭蹙起，內心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對。
蘇寒的見聞色和超直感融合之后，甚至能夠短暫的預言未來……那還是早期時候的事。
現在他的見聞色，感知到的東西只會更多。他既然覺得不對，那這其中必然有蹊蹺之處……
稍作思考，蘇寒撥通了太康子的電話。只在幾個呼吸之后，太康子便接通了。
“蘇先生，多虧您坐鎮在金陵……最近有不少神山，有強大的妖族從其中走出，想要與當地的修煉者協會簽署契約……雙方矛盾之下，可是出現了不小的傷亡啊。”太康子聲音低沉。
蘇寒凝視著太康子的面容，發現他臉色蒼白，“你受傷了？原來如此，你也和神山之中的強悍存在交過鋒嗎？不過，你骨頭這么硬……真的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蘇寒眸子閃爍著莫名的光澤。就算是金陵一地的紫荊山，其中都有著大量的半圣……乃至于真正的古圣。更不用說，其他地區……就算紫荊山的情況特殊，但其他神山的強者絕對不少。
“這種時候，若是退了，那才是真的完了。”太康子聲音冷清，“合理的要求，我們或許會考慮……但是涉及到了割地，只有一個字，打而已。”
“而且……人類又不是未曾出現過圣賢，真的掀起了全面戰爭。也不是沒有遏制的手段……”太康子話語突然頓住，隨后安慰道，“其實也不要想的太多，我們和妖族雖然有矛盾……但我們真正的敵人是世界之外的邪異之神。”
“真的和我們全面開戰，我們的陣圖必然會松懈……到那個時候，邪物入侵的頻率會增大，而當我們世界邪物數目達到一定程度，還會召喚更加強大的邪神眷屬……到那個時候，會陷入不可逆轉的惡性循環，世界都得要再度毀滅。妖族是有能人的，他們也知道這件事，所以很克制。”
“我之前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蘇寒認真開口，“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有些不對。”
“嗯？有什么不對？”太康子神色嚴肅了起來。經歷了一系列事情之后，他真正的把蘇寒當成了與自己平等，甚至更高一層的存在……蘇寒所說的話，他自然不會懈怠。
“我不清楚，”蘇寒十分的坦然，“只是我在思考人類與妖族聯手對抗邪神的時候……感覺到了不對。我相信我的直覺……但是如果把我的直覺反過來，人類和妖族不能夠聯手對抗邪神，那可能性只有一個了。”
太康子沉默了許久許久，他能夠做到這個位置，自然也聰慧絕倫，他聽出了蘇寒的言下之意，聲音有些干澀，“你是說……妖族，與邪神有關？不對，他們確實與邪神為敵過。”
太康子徹底的矛盾了。
蘇寒也感覺有些苦惱，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眸光閃爍，隨后閉上眼睛動用了迷霧空間的觀測之力。
而這么一看，蘇寒感到頭皮發麻。就算不談外國，單純華亞一地……大型城市還好，畢竟有著陣圖鎮壓。但是如同蘇寒老家江州那邊的小城市，零零散散的有不少邪異的氣息，甚至有幾股極其強大……
當然，更可怕的卻是那一座座古老神山。
蘇寒感應到了這些神山之下，那一個個被塵封的強大存在，而這些存在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身上浸染著邪神的氣息……
“發生了什么？”太康子敏銳察覺到了蘇寒身上氣息發生了變化。
蘇寒睜開了眼睛，他平復了一下心情，低聲道，“妖族不可信……他們內部潛伏著很多類似于邪神祭司般的存在……多的超乎你的想象。”
蘇寒在短暫的沉默后，下達了定言，“這個種族已經完了。”
“但不可能啊，如果有邪神祭司的話，那么應該能夠檢查……不對。”太康子神情僵硬住了，他的面色沉重，“我們檢查邪神祭祀……是通過素養判定的方流排除圣主級別強者的嫌疑。”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一般圣主被蠱惑，會第一時間叛逃，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必然能被查出來。可是，上古時期的妖族卻不一定有這種檢測方法……”
太康子醒悟過來了，妖族是與人類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個修煉文明。甚至他們修煉體系都與人類不同，雖然境界可以相互對照……比如說他們口中的妖祖，應該與人類的圣賢同一個層次……
所以，他不應該以人類的視角來看待妖族……
“可能性有很多，”蘇寒沒有贊成太康子的話，也沒有否認，他聲音低沉，“甚至，當年妖族之所以全面封禁……可能就是因為妖族之中有真正的大佬人物察覺到了情況不對，這才全力保留下了火種。”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現在關鍵的問題是，解決掉妖族。”
蘇寒話語斬釘截鐵，“這一脈如果全面復蘇，后果太嚴重了……可能會導致人類對戰邪物的戰局全面失調。”
“我知道人類歷史上出現過很多圣賢，手中后手不少……但是相信我，如果要求全面復蘇，那些邪神祭司化的妖族強者在背后搗亂，世界必然會毀滅。”
蘇寒此刻情緒非常復雜，有著沉重，但同樣也有著欣喜……畢竟，這件事對他來說有利有弊。
他之前感受到的妖祖級別的邪神眷屬，數目太多了……他如果把大地上的邪神眷屬化的妖族一網打盡，別說五行了，恐怕六合境界都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