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間……
王梁慢慢的走向了沈侯白的廂房,確切的說應該是廂房的窗戶前。
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捅破了窗戶的窗戶紙。
接著‘咕咚’一聲,在咽下一口唾沫后,王梁透過捅破的窗戶紙朝里面看了去。
然后他便看到了讓他揪心的一幕……
霓裳與沈侯白面對面的盤膝坐著,看上去好像是在修煉,但是男女有別,不是特別親密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到在同一張床上修煉呢?
“嘎吱。”
不由自主的,王梁的雙手已經緊握起了拳頭,甚至拳頭的拳背上還凸起了青筋。
亦就在這時……
似察覺到了窗外有人,沈侯白突然睜開了雙眼,然后朝著窗戶看了去。
見狀,王梁的反應也不可謂不快,立刻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快速離去了。
而就在王梁離去之際,沈侯白看向了霓裳,接著說道:“他和你什么關系?”
聽到沈侯白的問詢,霓裳睜開了雙眼……
其實霓裳也察覺到了王梁在窗戶外偷看,但她并沒有點破,甚至可以說她樂見如此。
因為霓裳并不喜歡王梁,只是礙于他是自己的師兄,平日里也多有照顧,所以也不好說些什么,如此……能夠借用沈侯白讓他‘知難而退’,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沒什么關系啊。”
霓裳雙眼含笑的看著沈侯白道。
“沒關系?”
沈侯白當然不信霓裳的話,他只道:“你覺得我是豬嗎?”
聞言,霓裳鬼使神差的揶揄道:“豬哪有你好看。”
沒有理會霓裳的話語,沈侯白重新閉合起了雙眼……
看著沈侯白閉合眼眸,霓裳非常小女人般的沖著他皺了皺瓊鼻……
本想趁機和他說說話,豈料‘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因為不像沈侯白不需要到赤陽仙君那報道,而霓裳還得跟著師兄,師姐們修煉,所以仙氣吸收到凌晨一兩點的時候,她便停了下來。
不過她并沒有回自己的房,因為她的腦海里突然蹦出了一個讓她自己都感到‘可怕’的念頭。
看著此刻吸收仙氣,不為所動的沈侯白。
霓裳慢慢的挪動自己的身軀,一直挪到了沈侯白的身旁,接著慢慢躺倒下來,最后將腦袋枕到了沈侯白的一側大腿上。
而這時的沈侯白,感覺到霓裳的動作后,他睜開了雙眼,不過他并沒有說話,因為如果這樣可以讓她不來煩自己,沈侯白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下一秒,他便又閉合上了眼眸,吸收起了仙氣。
而這時的霓裳,面頰發燙中,微微閉合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不斷的顫抖著,也就說明她并沒有睡,不僅沒有睡,她還時不時的睜開眼睛偷偷的瞄上沈侯白一眼,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然后,她便看到了沈侯白那一如既往冰冷的面孔。
雖然心里有所準備,但霓裳還是會感到一陣失望,她都這樣了,他還能這么淡定,使得霓裳不得不懷疑,沈侯白究竟是不是男人。
轉眼,第二天來臨了。
隨著霓裳睜開雙眼,沈侯白那張冰冷的臉龐便進入了她的眼簾。
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隨即‘哎’霓裳嘆出了一口氣。
嘆氣的同時,霓裳不禁小臉一紅道:“我不會是有病吧?”
“竟然對他沒有占自己便宜而感到失望。”
不過下一秒,霓裳便‘啪啪’雙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臉,然后看著沈侯白露出了一抹堅定之色,同時心下說道:“姑奶奶還就不信了,搞不定你。”
言語間,霓裳穿上床下的繡鞋,然后走出了屋子,待回來的時候,霓裳的手上已經提了兩桶水,接著來到廂房的屏風后,將水倒入了屏風后的澡盆之中。
周而復始了幾次后,澡盆內便被灌滿了水……
將廂房的門關上,霓裳走到了澡盆前,然后一只手探入了澡盆中,伴著她的玉手在水中劃動,慢慢的澡盆中的冷水便冒起了熱氣。
待水溫差不多后,霓裳將自己的腦袋探出了屏風,接著朝著沈侯白看了一眼。
一眼后,霓裳便收回自己的腦袋,接著面色漲紅中寬‘衣’‘解’帶,最后只剩下了一件貼‘身’的小‘衣’。
雙手護住雪峰,霓裳伸出了她一條修長,白皙的美‘腿’,然后跨入了澡盆之中。
待雙腳先后跨進澡盆,慢慢將身子泡入熱水,霓裳‘啊’的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聲。
“嘩啦。”
“嘩啦。”
伴著霓裳將熱水拍到自己的身上,雖然聲音并沒有什么,但還是會讓人有一種旖旎的氣氛。
只可惜……沈侯白依舊不為所動。
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霓裳從澡盆中站了起來,然后扶著屏風道:“沈侯白……我忘記拿換的衣裳了,你給我去拿一下好嗎?”
“自己去。”沒有一點感情的,沈侯白說道。
意料之中的事,所以霓裳并沒有氣餒,她又道:“你讓我怎么去。”
話閉,霓裳咬了一下紅唇,然后全身濕噠噠的走出了屏風……
雖然霓裳的身上還有著一件小‘衣’,但全身濕噠噠的模樣,反而比沒‘穿’更顯魅‘惑’。
但是……還是要說但是……
沈侯白仍舊不為所動。
霓裳算是服了他了,無可奈何下,霓裳只能披上沈侯白的一件衣裳,然后小跑著回到了自己的廂房,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不過她并沒有將自己換下的衣裳收走,而是讓它們留在了沈侯白的廂房內。
并且,她還將自己全部的衣裳都拿到了沈侯白的廂房中,并且擺在了最顯眼的地方,同時還將最私密的小‘衣’系列放在最上層。
接著,她才離去,前往師傅邪月的道閣。
不過,就在她準備前往道閣,剛剛走出沈侯白的廂房時……
王梁‘恰巧’出現在了霓裳的面前,然后露出一抹吃驚的表情道:“師妹,你換廂房了?”
“我記得你的廂房不是那一間嗎?”
“怎么從這里……”
言語間,王梁探頭朝著沈侯白的廂房內看了去。
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王梁,霓裳吃了一驚,她以為王梁會‘知難而退’,知道自己已經有‘相好’了,就不會在纏著自己了,豈料……他竟然這么執著。
“師兄,你怎么在這?”
霓裳沒有回答王梁的話,她岔開話題道。
“哦,我……我正好路過這里。”
幾乎是瞬間,霓裳便明白了,他在編瞎話。
不過她并沒有點破,怎么的都是自己的師兄,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沈侯白成為赤陽仙君的弟子并沒有在宗門內公開,所以知道他身份的只有那日大殿中的赤陽宗各位長老,所以王梁也就無從知曉沈侯白的身份了。
“師妹,廂房里的是誰?”
“你哥哥嗎?”
為了弄清楚沈侯白是誰,是不是霓裳的情人,王梁便開始多方試探了起來。
為了打消掉王梁對自己的覬覦,霓裳也不含糊,她直接說道:“不是啊。”
“不是?”
“那……”王梁發現自己的心臟似被揪了起來。
“哦,那是我夫君。”
霓裳非常厚臉皮的說道。
“夫……夫君。”
聽到霓裳的話,王梁突然間有了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不應該問的……
“師妹……你……你有夫君了?”王梁再次問道。
“是啊。”
“抱歉師兄,師妹沒有告訴你。”霓裳看著面色突然間煞白的王梁,雖然心里有些愧疚,但為了可以讓他不在糾纏自己,霓裳便硬著心腸說道。
“哦,沒……沒事。”
王梁強忍著心傷說道。
這一天,注定是王梁最傷心的一天……
“王梁,你怎么回事,怎么心不在焉的。”
“王梁。”
“王梁。”
邪月的道閣,作為王梁的師傅,邪月本不想說些什么的,但王梁確實太離譜了,于是幾次走神后,邪月終于忍不住了。
“哦,師傅,您叫我?”
看著王梁失魂落魄的模樣,邪月黛眉不由得皺了起來,然后喝道:“你給我過來。”
聞言,王梁心下忐忑中走向了邪月。
“說,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修煉這么不認真?”
看著邪月臉上此刻流露出的不悅,王梁不敢隱瞞,他說道:“師傅,徒兒……徒兒失戀了。”
“失戀?”
邪月本就皺起的黛眉,在聽到王梁的話后,便更皺了。
“怎么回事?”邪月又道。
“師傅,徒兒……徒兒喜歡霓裳師妹,奈何……她……她已經有夫君了。”
“夫君?”
“誰?”
“我怎么不知道?”
邪月作為霓裳的師傅,在將霓裳領進門前,已經對霓裳做了了解,所以她并不知道霓裳是有夫君的,相信霓裳也不敢騙自己。
“就是霓裳隔壁廂房的那個男人。”一想到沈侯白,王梁的心便像是被針扎了似的,一陣刺痛。
“隔壁的那個男人。”
聽到王梁的話,邪月的腦海里已經浮現出了沈侯白的面容。
“你先過去。”
說完,邪月便看向了正在修煉的霓裳,然后又道:“霓裳,你過來一下。”
“師傅,你找我有事?”
來到邪月的面前,霓裳問道。
“王梁說你有夫君!”
“這……”霓裳沒有想到,邪月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一時間還真不好回答了。
“這些日子里本宮已經看出來了,王梁這小子有點喜歡你。”
“不過,你也不用用這種方式來拒絕他。”
邪月已經看出來,霓裳應該不會騙自己,所以……如果她不是騙自己,那么她就是騙了王梁。
“其實,你和王梁也算登對,為何不試試和王梁結道侶呢?”
“為師一直看在眼里,從你拜入為師門下,王梁就對你照顧有加,不如給他一個機會!”
都是自己的徒弟,邪月也樂見霓裳和王梁結成道侶,所以便打算撮合一下霓裳和王梁,免得王梁一直這么失魂落魄的,影響他修煉。
但邪月這么一來,就輪到霓裳心不在焉了。
她是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
于是,一直到修煉結束,霓裳的小臉都是一點笑容都沒有。
不過,當她回到沈侯白的廂房,看到依然在那修煉的沈侯白,不知為什么,似乎心里的陰郁消失了。
走到床鋪前,脫下繡鞋,霓裳跪坐到了沈侯白的身旁。
亦就在這時,沈侯白吸收完了面前的一塊仙石。
沈侯白沒有繼續修煉,因為時間已經差不多到飯點了。
也是巧,就在這時,廂房門又被打開了。
而這次走進來的是三戒。
“師兄,吃飯了。”
三戒端著一只沉重的餐盤步入了廂房中。
盤內,五菜一湯,有肉有菜,非常的不錯。
雖然赤陽仙君準備在晾沈侯白一年半載,但在他的起居生活上,還是派了三戒給他,畢竟做師傅的,沒有說不喜歡勤奮修煉的弟子的。
“咦,師兄……這位師姐是誰?”
三戒在放下餐盤后,隨著他看向沈侯白,他便也看到了霓裳。
聞言,沈侯白很平淡的說道:“不用管她。”
聽到沈侯白的話,霓裳立刻就不開心了,使得她不由自主的朝著沈侯白皺了皺瓊鼻。
沈侯白已經坐到了廂房的圓桌前……
見狀,三戒便將餐盤中的一碗米飯遞到了沈侯白的面前,然后對著霓裳說道:“師姐,要一起吃點嗎?”
看著三戒,在看沈侯白,霓裳不由得一陣嘆息。
隨著霓裳走到餐桌前,三戒將原本是自己的一碗米飯給了霓裳,然后說道:“師兄,你們先吃著,等會我再來收拾。”
“嗯。”
沈侯白‘嗯’了一聲……
雖然和沈侯白才接觸不久,但三戒已經知道,沈侯白就是這個樣子,所以也已經習慣。
“那師兄,師姐,你們慢吃。”
看著三戒離去的身影,霓裳不由得說道:“這孩子真乖,真讓人稀罕,不像某些人。”
霓裳口中的有些人,不言而喻,說的就是不解風情的沈侯白……
一邊吃飯,一邊霓裳一直在偷偷的瞧著沈侯白,因為她有一些話想對沈侯白說,但又不好意思開口,直到米飯下去一半,似鼓足了勇氣,霓裳說道。
“和你商量個事。”
“今天我師傅想撮合我和師兄。”。
“你……就當幫我個忙。”
“旁人要問起來,又或者我師傅問起來,你就說是我夫君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