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出門鍛煉,如果有薇拉陪著一起,魏家安便跟著她活動。一般是跟著她學會各種戰斗技巧。各種各樣的劍術必不可少,如何閃避、招架攻擊,又如何攻擊,什么情況下用盡全力,什么情況下保留力氣以防不測,什么是攻其必救,什么是以傷換傷。
如果德琳無聊跟著一起出來的話,有她在那場面就熱鬧了。她會布置各種各樣的結界,只要別太過分,在結界里面怎么胡鬧都可以,不用擔心第二天會上新聞。
對于她的加入,魏家安算是痛并快樂著。畢竟她過來不是陪著你鍛煉,而是過來玩的。閃避鋪天蓋地的奧術飛彈,好像在玩彈幕游戲,偶爾挨一發讓人痛得直咧嘴。固然可以在那樣的游戲當中學到很多東西,往往最后結束之時會非常狼狽。
實在不好意思每天把大家喊出來,魏家安大部分情況獨自外出。沒有其他人在旁邊盯著,那么怎么玩都可以。好好的練劍術之余,他總是忍不住擺造型,學著游戲、動漫里面那些人中二的動作。男人至死是少年。
今天晚上這個情況相當特別,魏家安自顧自鍛煉,蘇染在旁邊圍觀。
蘇染無疑是一個優秀的觀眾,她始終安安靜靜,不插嘴,不指手畫腳。然而魏家安卻希望她可以說說話,沒有互動,總是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傻瓜一樣在旁邊胡鬧。
又一次揮出一劍。看似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相當普通,其實不然。魏家安手中那把劍重量可不輕,想要一劍揮出,最后穩穩地收住劍,而不是被劍揮舞的力量牽引著帶出去,那需要的鍛煉可不少。魏家安終于受不了,受不了蘇染一直靠著她那一輛車子引擎蓋圍觀這邊。
“我和薇拉怎么遇到的,全部告訴你了。我怎么鍛煉的,你也看了,就那樣了。沒問題了吧?”
“沒問題,你繼續吧。”蘇染說。
魏家安敢拍著胸脯保證,蘇染絕對知道自己那一番話隱藏的意思,只是裝作聽不懂。看起來需要直說了,他說道:“沒事了,你開車去兜風吧,你在旁邊看著,我不好鍛煉。”
“我就在旁邊看一下,應該不打擾你吧,你為什么不好鍛煉?”蘇染說,“你想怎么鍛煉就怎么鍛煉吧,別管我,我看得無聊了自然會走。”
“你在旁邊看著,我不太好意思鍛煉。”
“為什么不好意思?”
魏家安不知道怎么解釋,他說道:“那么……我練習的是薇拉傳給我的劍術,那些劍術是秘不外傳的。”
“越是秘不外傳的劍術,我越要看啊。”蘇染笑著說。
魏家安無語。
蘇染說:“我怎么也算是一個美女吧,不值得家安在我的面前表現嗎?”
“你那么看著我做什么?難道我說得哪里不對,我不算美女嗎?”她說著,手指梳起一頭波浪長發變成側分波浪發,微微歪著頭,溫柔的嘴唇蕩漾著微笑,平滑、圓潤的削肩,近在咫尺,豐滿的上圍在薄薄的背心下誘人地聳起。
這個完全沒有辦法否認,魏家安想了想說道:“就因為你是大美女,所以我不想再你的面前丟臉。”
蘇染說:“放心,沒有丟臉,你的表演很帥。”
“不是表演。”
蘇染勸不走,魏家安也沒有什么好辦法。不能付諸武力把人趕走,丟幾句過分的罵人話大概可以,蘇染絕不至于那么沒臉沒皮吧,但是他說不出那樣的話,說到底他只是感覺她在旁邊有些不好意思。
魏家安感覺頭痛,他不知道自己煩惱的樣子落在蘇染的眼中變成什么樣子?
啊啊,真是一個臉皮薄、老實、好欺負、可愛的小男孩。
魏家安決定不管蘇染,就當做她不存在好了,然而沒走幾步又走回去。
“你怎么不去鍛煉了?”蘇染問。
“累了,休息一下。”魏家安說。
“這就不行了?”
“不行了。”
“不是說男人不能說不行。”
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魏家安心想著,他心里有一大堆騷話,可是面對蘇染這么一個剛剛認識的人,他不好意思開口。如果那是妹妹就沒問題了。再想想是妹妹的話問題更大。作為哥哥怎么可以在妹妹面前說那么污的話,雖然妹妹有時候老污了。
魏家安擺擺手,笑一下作為回答了,他坐到路邊臺階上,抱著劍。
“既然你不鍛煉,那就陪我聊天吧。”蘇染走了兩步,走到副駕駛位旁邊,俯身到車上找水,扔給魏家安一瓶礦泉水。
魏家安一手抓住礦泉水,擰開,他說道:“行。”
“那聊什么?”
“你別問我。”
“那就……你現在不是鍛煉嗎?鍛煉是為了變強,等到變強你想做什么?”
“沒什么特別想做的事情。”
“沒什么想做的事,那你為什么想要變得那么強?”
“我還是覺得那一句話說得好,想不想和能不能是兩回事。現在是沒什么想法,不代表以后沒有。先變強了,以后再說。”
“豪宅、豪車還有美女?”
“可以的話,肯定想。但就那樣吧,我覺得自己也蠻佛系的,對那些東西沒什么追求。也不是說沒有追求,有時候突然好想努力一點,賺錢買豪宅,找一個美女老婆,過了半天一天就沒興趣了。”
蘇染說:“我覺得你是沒有體驗過那些真正有錢人的生活,沒有體驗過那種花花世界,所以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大概吧。”魏家安想一想,有這個可能。
“要不要我帶你體驗一下?”蘇染問。
“再說吧。”魏家安沒有直接拒絕,他有點心動的。
“不要再說吧,現在就可以。”
魏家安搖頭,到底還是不信任蘇染。
魏家安又一次拒絕,蘇染也知情知趣,沒有繼續提那一件事情。大家剛剛認識,自己到底憑什么表現得那么殷勤?懷疑是肯定的。
她注視著遠處,信息產業園里還有一些高樓現在還亮著燈,她說道:“那個,家安,我一直很好奇,你和薇拉她們好幾個人同居那么久……那算是同居吧,你們有什么關系嗎?”所以說,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天生喜歡八卦?
“沒關系,我們清清白白。”魏家安說。
“我覺得那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蘇染說。
“我沒有驕傲啊。”
“好吧……那么,薇拉、德琳還有布莉亞,你喜歡哪一個?”
“你猜一下。”
“薇拉?”
“為什么是她?”
“白發,長得漂亮,胸又大,腿又長。她好像很喜歡游戲、動漫吧,你好像也喜歡那些東西吧,那你們很有共同語言。”蘇染說,“還是布莉亞,你們男人應該很喜歡那種柔軟可愛的女孩子。”她突然想起那一天晚上拿雙劍的布莉亞,那孩子應該談不上什么柔軟。
魏家安問:“為什么不能是德琳?”
“太平了不是嗎?”
魏家安一愣,頓時哈哈笑起來,他說道:“我記下來了,晚上就告訴德琳,說你說她平胸,我看只有一個禁魔項圈不行。”
“告密就不義氣了。”蘇染說。
“我覺得這是正義的揭發。”
蘇染小聲說:“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德琳,那個,只要你不說,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答應你。”
“真的什么要求都答應我嗎?”
“真的。”
“那就……”魏家安說,“一杯奶茶。”他當然不是那么純潔的孩子,邪惡的念頭不知道有多少。
“真是不男人的要求啊。”蘇染說。
“如果我提出什么男人的要求,你確定答應我嗎?”
“當然不能,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傳統的女孩子。”
魏家安笑。他不是笑蘇染說自己是很傳統的女孩子。不管她到底是怎樣的女孩子都無所謂,他笑的原因,感覺和這姑娘說話感覺很舒服。或許她在刻意討好自己,她的所作所為所說都是刻意的,總之和她說話很舒服。
一個晚上,魏家安沒有再鍛煉,而是和蘇染聊天,在那個信息產業園的深處一直聊到接近十一點鐘。至于聊的內容,新聞、八卦,沒有一點敏感的東西。一個步行,一個驅車,最后他們一起離開信息產業園,到二環路的十字路口分手。
穿過馬路到馬路的那一頭,魏家安目送著蘇染開車消失在夜色當中,他心想今天晚上真是一次令人愉快的聊天。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對于蘇染始終保持著警惕心,不至于就那么當做是朋友了,那姑娘不是簡單的女人。
沒走兩步,魏家安回到住的地方。
“今天怎么那么晚回來?”
魏家安一進門,只見薇拉坐在電腦前面,歪過頭看來。
他一邊拆裝備,穿著那么一身鎧甲實在不舒服,他剛準備說自己晚上在外面遇到蘇染然后一起聊天的事情,又聽薇拉說:“嗯,不對,你身上……”
“什么不對?”魏家安問。
德琳自然不會那么早睡,她插嘴:“我知道哪里不對。”
“哪里不對?”魏家安又問一句。
德琳咳嗽咳一下,只聽她輕輕唱起來:
“我曾經愛過這樣一個男人,
他說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我為他保留著那一份天真,
關上愛別人的門。
也是這個被我深愛的男人,
把我變成世上最笨的女人。
他說的每句話我都會當真,
他說最愛我的唇。
我的要求并不高,
待我像從前一樣好。
可是有一天你說了同樣的話,
把別人擁入懷抱。”
什么啊,你怎么唱起歌了,魏家安有點懵。
德琳頓了一下,繼續唱道:“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德琳唱到這里,魏家安終于理解她想說什么了。
了不起,姑娘你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