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室內的燈,再度熄滅了!
溫靜嚇得整個人差點跌倒在地,還好云奈一把拉住了她。
“你確定,你看清楚了嗎?”云奈繼續追問了一句。
“我看得很清楚,那時候窗外的月光特別明亮……”溫靜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這,這能提示你們找出所謂生路嗎?”
“你看到的,是惡靈。”黑暗中,董邪迅速取出了手電筒打開,說道:“你說的很可能是重要的線索。就是不知道你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張昆是死是活。如果他還沒死,也許真的是重要的生路提示……”
“董邪,等等,”李明連忙提醒他:“我們繼續待在這里,恐怕會很危險吧?要不先離開這里……”
“到外面去也一樣危險。滅個燈而已,不用大驚小怪,那些惡靈要殺我們,還用得著先把燈滅掉嗎?常規嚇唬人的套路罷了。”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啊?”溫靜已經是嚇到心臟都要驟停了,可是看董邪,卻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這是什么恐怖的心理素質?
“話雖如此,但是我們繼續待在這也太危險了吧?”李明愈發地焦急:“要不我們換一個屋子吧……”
“你覺得其他屋子就不危險了嗎?”
“可,可是……”
“你繼續說吧,溫靜,你后來又經歷了什么?”
溫靜走近董邪,說:“嗯,在這之前,能先給我一個手電嗎?”
現在對溫靜來說,黑暗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云奈,你的借給她用一下吧?”
云奈點點頭,直接從身上又取出一支小型手電,遞給了溫靜。
溫靜打開了手電,有了光以后,總算是安心了許多。
“有光真好……”溫靜死死攥緊手上的手電筒,對云奈說:“嗯,雖然可能有點不好意思,但能借我一段時間嗎?”
“沒關系,我還有。你快說吧,后來又發生了什么?如果有可能,盡量以較快語速說,但不要說得太籠統,盡可能多說一些細節。”
在提及到細節二字的時候,溫靜特意加重了語氣。
“嗯,好。”
接著,溫靜就開始講述自己逃出小屋后的經歷,當然后面最關鍵的,也就是她遇到了秦鵬,以及撿到口罩這兩件事情了。
等她說到和董邪等人重新匯合后,董邪立即伸出手,說:“那只口罩,你給我看一看。”
溫靜拿出口罩,剛才下雨已經將口罩淋濕了大半。
“看起來是普通的醫用口罩,”董邪拿著口罩反復看了看,“也沒什么特殊的……”
而李明則是追問:“這過程中你也沒遇到張昆?他到底去了哪里……”
云奈則是說道:“秦鵬當時用手指著你的背后,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或者在地上看到什么影子?”
“沒有……我當時害怕到都不敢回頭去看。”
“董邪,”云奈回過頭,看向董邪,說道:“你覺得當時秦鵬看到的是什么?”
“秦鵬當時的確是對你說,他的女朋友齊煙煙變得很奇怪,是這樣吧?”董邪又向溫靜確認了這一點。牛牛
“是,我之前也用望遠鏡看到他們的小屋,當時齊煙煙用很可怕的眼神,在窗戶后面看著我。”
“齊煙煙的情況恐怕和高姝荷一樣。”云奈對此很自然地做出推論:“她們都一起接受了催眠暝想。并在同樣的時間……”
“但這個旅行社的人到底是什么用意?”李明在此提出了一個溫靜也是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為什么讓旅客進入到四號屋接受什么所謂催眠,然后她們出來后,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一點,有很多種可能,或許是惡靈需要……”
“不,董邪,我問的重點不是這個。惡靈無論做出多么詭異的事情我都不會奇怪,可是旅行社的那些人,難道也都是惡靈嗎?還是說他們是人類?”
“我覺得他們不像是惡靈,否則血字指示不會特意禁止我們用暴力手段或者誘導其他旅客去威逼他們了。但就算是人類,也并不奇怪,就好像是北山家族一樣。”
“但他們是人類啊,北山家族的行為至少也算行善,可是他們是在……”
“李明,你在公寓待久了,恐怕忘記了一件事情。活人的罪惡,絲毫不下于任何惡靈。”
聽到這句話,李明卻是愣住了。
不等李明開口,云奈說道:“我覺得李明的疑慮也很正常,董邪,關鍵是,他們作惡的動機是什么呢?他們不像是精神受到控制的人,那么為什么要那么做呢?”
董邪似乎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回答道:“有可能人類和惡靈訂立了契約,就和母紫衣的情況類似。”
“等等……”溫靜愣了愣,說道:“你剛才是在說母紫衣嗎?是那個女演員母紫衣嗎?”
“你不必在意這些細節。”董邪可不打算在這里和溫靜討論這個問題,這個話題足以說上十幾分鐘,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時間,“我的意思是,也許他們是將旅客拿來給惡靈殺,從惡靈那里換取一些東西。具體是什么不清楚,但肯定是能讓他們心動的東西。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們集體受到了詛咒,就和我們一樣,不得不違背心意行動。”
聽到這里,溫靜更加吃驚:“你們……是被詛咒了?”
不過說真的,經歷這如此瘋狂的一個晚上,詛咒這種看似荒謬的字眼,她也不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
董邪似乎也沒有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再對她有所隱瞞,回答道:“你可以這么理解。我們是因為受到了詛咒,才不得不到這個地方來。只有完成這個血字任務,找到生路,我們大家才能活下去。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么殘酷的詛咒?詛咒你們的是什么人?”
“這個問題不重要。”董邪無意和溫靜繼續多解釋什么,繼續說道:“剛才似乎把話扯遠了。關鍵在于,當時如果是齊煙煙在追逐秦鵬的話,你身后的惡靈也有可能是齊煙煙。而秦鵬,則已經死了。他能生還的希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惡靈如果要殺人的話,肯定會有理由吧?可是我什么都沒有做,為什么那些惡靈要對付我?”
這也一樣是溫靜極為費解的一個問題。不是說不白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嗎?那么為什么惡靈還要找她索命?
“這個,很抱歉。”這次說話的人是云奈,“恐怕沒辦法像你想象的那么完滿。惡靈的殺戮,從來也都沒有善惡的意識可言。”
“怎么會有如此不講道理的事情……”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講道理。而且,善惡也不會各自有報。”
溫靜立即想起云奈過去的經歷,立即能體會到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學會接受就好。可以好好地活著,本來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云奈的這句話,讓溫靜頗感觸動。
漆黑的室內,董邪幾人又繼續在討論。
“這樣吧。”董邪似乎下定了決心,指著對面的屋子,說:“到那里面去看看,是否有新的線索。最惡劣的情況下,就只有進去查探四號屋了。我希望我們不要走到這一步。”
溫靜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等等,我剛才說得很清楚了吧?你們還要去那個屋子?”
董邪斬釘截鐵地回答:“是。越危險的地方,也反而越有可能出現轉機。待在這什么都不做,我們也一樣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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