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魯斯賭場外,此時已經被憲兵隊的無數把手槍密密麻麻圍住。
為首坐鎮的,是一名靛藍色面具的軍官。
本來,這種案件不至于出動軍方的人,而是由警察負責。但是,荷魯斯賭場和政府內的權貴息息相關,因此這樣職階的軍官都出動了。
“人質居然都出來了?”
這軍官本來已經做好了突入賭場的準備,還調遣了狙擊手,但是沒想到,一大群人質居然從賭場里面紛紛跑出!
“這什么情況?他們打算投降了?”軍官都愣住了,“我調遣的狙擊手,談判專家都還沒上呢。這……”
他身邊的群青色面具副官忙說:“這是您立下大功的機會!詹姆斯候補一旦當選為新議員,一定會表彰您的功勞!”
“看來是群沒經驗的毛賊,一聽到是憲兵隊的人來了就怕了!”軍官狠狠又抽了一口手上的雪茄,說道:“不過還是得確認人質是否都逃出來了。在我坐鎮的情況下,任何人質都不能死傷!”
能出入這樣高級賭場的,其中不乏紅面具的有錢人。這些人的性命,絕對不能有損失。
沒多久,一個士兵跑過來匯報道:“達克中將!已經詢問了所有人,歹徒們是一個黑面具,五個灰面具。”
“哦?才黑面具?”達克中將愣住了:“人質中有那么多紅面具,壓制不住?”
“對方明顯是亡命之徒,冒著面具碎裂的風險也要搶劫。”
“居然囂張到這個地步!”達克少將怒不可遏,要知道,荷魯斯賭場位于城區最繁華地帶,治安一直以來還是比較好的,出現這樣的惡性案件,他怎能容忍!
“對方有多少武器?他們不出來投降,莫非還是有負隅頑抗的想法?”
“這不清楚,但是,人質可以確定都逃出來了。”
此時,那六個歹徒中都是混雜在人質中朝著外面走去。他們臉上的面具雖然已經有細小裂痕,但畢竟不多,稍微抹一點顏料就能遮住。之前其他賭徒看到換上他們衣服的那幾個人面具沒有裂痕也不奇怪就是這個原因。在這個面具社會,隨身攜帶顏料涂抹在面具上招搖撞騙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所以幾乎人人身上都會攜帶檢驗面具顏色的藥劑。
“我覺得有點奇怪。”
董邪將電閘關閉后,對母紫衣說:“你說為什么那個裝成賭徒的人要主動走出來,暴露他的身份?”
按理說,他不暴露身份的話,完全可以接下來一樣混在人質中逃跑。而且一直裝成賭客,在場的紅面具賭徒也無法對他下達命令。
“很簡單。其他五個人都注定會變成裂面者,化為異靈。而這個內鬼如果是唯一的存活者,他獨吞所有贓款潛逃的可能很大。他要是從頭到尾都不站出來,同伙也會把他叫出來。但他真正站出來的時間依舊偏后面了一些,結果很幸運地沒有紅面具的人對他下達命令了,導致他幸運地不會變成裂面者。我想,這六個人接下來多半會內部因為分贓問題火并起來。只不過,這和我們現在沒多大關系了。”
這時候……
“砰”!
槍聲響起!
賭場大廳那邊,槍聲響起!
他們動作竟然那么快!
就在這時候,走廊另一側,一群灰面具士兵出現!
還不等這些憲兵開槍,母紫衣高喊道:“我們決定繳械投降!你們不可以對我們進行任何暴力行為!”
士兵們為首的只是一個黑色面具,看到紅色面具的母紫衣,嚇了一跳。
“怎么會有紅色……難道是賭場內的面具?”
賭場內的面具不在少數,而里面的更面室,允許任何人進入進行面具更換。所以,這個黑面具小隊長一時間完全相信了對面是一個紅面具的人。
好在他們準備繳械投降,那么也不是非要殺了他們不可。
“好。”小隊長拿槍指著董邪和母紫衣:“既然要投降,就將槍丟過來,然后舉起雙手!”
董邪最初不明白母紫衣為何說要投降,但很快,他就明白過來。
母紫衣和董邪將沒有子彈的槍丟在地上,用腳踢了過去。隨后,母紫衣說:“各位,現在,集體肅靜,沒我的允許不能說話。請筆直站立,不能移動身體,也不能接觸任何槍支。然后,你,你,你們兩個灰面具士兵,脫掉你們的軍裝,和我們換衣服!”
聽到賭場內的槍聲后,達克中將說道:“希望能留下幾個活口,也許背后還有主謀。”
就在這時候,忽然有兩個憲兵從賭場門口跑了出來。
其中一個跑到副官面前,筆直敬禮,說道:“達克中將,歹徒火力太猛,我們小隊死傷慘重,請求支援!”
“什么?”
達克中將大驚失色,高喊道:“第一到第五分隊,全部都給我們進去!!!”
帶領憲兵隊鎮壓一伙匪徒,結果居然還死傷慘重,如果不能將這群人挫骨揚灰,那么達克中將在軍中的仕途只怕就要到此為止了。最壞的情況下,他將被褫奪這靛藍色面具!
于是,大批士兵開始涌入賭場內!
“這不可能啊!”他身邊的副官大驚失色:“我們這邊的火力絲毫不下于他們啊!”
此時此刻……沒有人發現,董邪和母紫衣混入了軍隊中。母紫衣將頭發扎了起來,藏在了頭頂的軍帽下。進入賭場后,樓上立即傳來了槍聲!
“快,上樓去!”
一片混亂中,自然沒人注意到兩個士兵逃去賭場的后門。
母紫衣命令了士兵聽命于自己,剛才那個去匯報的士兵的所有話,除了達克中將這個稱呼,其他都是母紫衣讓他說的。然后,他命令留在樓上的士兵,等有人進入到賭場(那么多人進入,動靜自然很難隱藏),就在樓上對著天花板開槍。因為不涉及人身傷害,即使對黑面具下命令,對方也不能違抗。至于灰面具,也只能乖乖聽母紫衣命令行事。
而董邪則是去更面室,將黑面具換成了灰面具。在每一個更面室,都備有大量的灰面具,客人可以隨意取用。而一換面具,他就不那么顯眼了。不然,他會被人第一個注意到。母紫衣則是在出賭場前洗掉了面具上的紅色,變回了灰色面具。也幸好戴著面具,說話的聲音也會發生變化聽不出男女,不然的話這里又不是國產古裝劇的世界,根本做不到女扮男裝。
后門當然也有人在鎮守,但他們穿著軍裝出來,沒人懷疑他們。
董邪立即對駐守在外面的憲兵隊說道:“里面戰況激烈,我們要去求援!”
“什么?”駐守在外面的士兵一聽,連忙說:“那你們快去總部求援!”
“等等!”
忽然達克中將意識到不對勁,“剛才出來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不是長得太高了?剛派遣進去的小隊里有那么高的人嗎?還有另一個,剛才我一時間沒細想,胸口是不是有點……凸出來?”
然后,他大吼道:“快,通知賭場周圍所有小隊的人,抓捕他們!”
董邪和母紫衣剛跑出沒多遠,身后就傳來了憲兵隊的喊殺聲。
“前面兩個假憲兵給我站住!”
“他們是歹徒!”
“給我站住!”
幸好這里是鬧市區,后面的憲兵不敢貿然開槍。
母紫衣本來想盡快穿入小巷換掉軍裝,沒想到那么快就被發現了。
“我們的身體特征還是有太多破綻了……”母紫衣緊咬牙關,她拔出槍想劫持個人質,但是周圍的人嚇得立即迅速散開!
“沒辦法了!”生死關頭,董邪忽然緊咬牙關,對母紫衣說:“只有最后一條生路了!”
此時……
距離這里不遠處的地下入口。
駐守在這里的憲兵,也全部都調遣去賭場那邊了。所以此時,這里沒有任何人鎮守。
就在這時候,董邪和母紫衣朝著這里跑來!身后,子彈不斷穿梭而過!
母紫衣拔出槍來,對準了前方的地下入口大門的門鎖,就是扣動了扳機。
幾槍下去,那鐵將軍被徹底打斷,然后,她就沖到了那,將那大門一把打開!
“走!”
母紫衣知道,這下面是可怕的異靈!但是,異靈受到公寓的限制,相比之下,遠沒有那些追殺他們的憲兵可怕!所以,她采納了董邪的這個無奈的下下策!
當憲兵追到,看到這二人沖入地下入口的時候,都驚呆了。這時候,街道另一邊包抄過來的憲兵,也看傻了眼。
“他們居然跑去地底了?”
“這下面全部都是裂面者和融面者變化的異靈啊!和黑墻外面一樣恐怖!”
“這兩人是死定了!”
“可是……他們這一死,贓款就追不回來了啊!如果詹姆斯候補當選為議員,會不會對我們憲兵隊追責?”
當達克中將趕來這里后,聽聞事情的前因后果,怒不可遏!
“聯系黑尸隊總部!就算追到地底下面去,也要將那兩個雜碎抓到我面前,我要親自扒了他們的皮,剁碎他們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