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董邪此時拿著手機,正看著《惡靈王國》的漫畫劇情。他已經在另一個世界,將漫畫所有的內容都下載到自己手機里面了。
他打算將漫畫從頭到尾,詳細地讀一遍。
此時,他看到了漫畫第三話。
彩漫的頁面上,是巴托城寨內,陰暗血腥的廊道。
“高家的人絕不會放過我。”蕭天衣走在走廊上,而他的身后則跟著一男一女,男的是漫畫的男二號,也是蕭天衣的心腹龍銳,女的則就是女二號路靜依,“而想殺我們的人,也多的是。”
“目前賞金聯盟建立,給我們每個人都標注了懸賞金。”龍銳說道:“天衣,你有什么對策嗎?”
蕭天衣轉過頭來,說道:“在賞金獵人瘋狂涌入這里以前,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那?”路靜依問道:“我們該怎么辦?”
“目前被關押起來的巴托城寨原住民,千萬不要殺。”
“做人質嗎?”路靜依露出不解的神色
隨后,蕭天衣緩緩抬頭看向天空。
“他們都是……惡人吧?”
“我們沒什么資格指責他們是惡人吧?”龍銳苦笑著說。
“龍銳。我們已經被這個國家判處了死刑。我們無法再擁有任何人的權利,沒辦法離開這個國家。無論是誰,無論折磨我們還是殺死我們,都不會被追訴刑事責任。而殺了我們,反而可以成為建制派政黨的那些政敵們的選票。這個世界,對我,對我們,都不公平。”
他停下了腳步。
廊道前方,一片黑暗。
墻壁上,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
“本來我以為,”蕭天衣走到墻壁前,開始撫摸墻上的血跡,“法庭會給我一個公正的審判的。如果成功廢除死刑的話,我就可以繼續獲得申訴的機會。但現在,我就要一生背負著殺人的污名,高家的人,卻可以逍遙法外!”
隨后,蕭天衣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墻壁上。
路靜依上前一步,說道:“天衣,你發話吧。我們這批人能成功占領這里,都是你指揮得當。現在,大家都一致愿意推舉你為首領。”
“是啊,”龍銳說道:“也幸好,現在對付我們的不是警察,而只是賞金獵人而已。如果是普通的那些被害人家屬來,我們勝算更大。”
“這不會是長久之計。”蕭天衣很清楚這一點:“我已經想過了。神如果已經拋棄了我們,那么我不介意將自己的靈魂賣給惡魔。”
說到這里,蕭天衣又補充了一句話:“我剛才這句話并不是比喻。我說的是,真正的惡魔。”
聽到這里,無論龍銳還是路靜依,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目前的主流觀點否定了所有人類召喚惡魔的方法。”路靜依不太相信,“天衣,這是幾乎不可能的。”
“你們聽說過第七煉獄學說嗎?過去,我做記者的時候,采訪過相信第七煉獄學說的秘密教派。這種學說被主流神學所否定也就算了,就連政府都諱莫如深,讓我很在意。”
“天衣,你是認真的嗎?”龍銳連忙勸說道:“用這種邪教一樣的手段召喚惡魔,也許會給我們帶來災難!”
“現在,災難已經夠深重的了,龍銳。巴托城寨內部地形雖然錯綜復雜,但在地形上來說,完全無險可守。只要愿意耗費一定的代價,想要將我們在這里全部殲滅根本就是時間問題。我愿意賭一賭。”
顏媚這時候靠在黑董邪身上,看著漫畫劇情,說道:“畫得還真好啊,這漫畫里面的背景是不是直接用照片P的啊?”
“恐怕……不是。”
凌晨兩點半。
方寒終于收到了他想要的情報。
此時他坐在一輛房車上,聽著科爾傳遞來的信息。
“通過監控已經可以查出,喬楚一目前在她Z市的住宅內。幸運的是,那處住宅比較偏遠,沒有什么很強的安保措施。”
方寒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派人過去,但你不要親自前往。”方寒很看重科爾,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可遇不可求,“派去的人和他們隨時保持聯系。”
“找。找到以后,利誘也好,威逼也罷,我要比對這些人的口供推斷出喬楚一的信息。”
“另外,卡莫主動請纓,去綁架喬楚一。您看?”
“不行。卡莫不夠沉穩,還是派別人去吧。”
方寒沒有忘記卡莫去泰國的時候,將一家三口滅門的行為。萬一不小心鬧出人命,引發警方過度重視就麻煩了了。就算他是美國公民,但中國可不是日本韓國,美國沒有領事裁判權。
“千萬不要開槍。”方寒又強調了一點,“這幾年打黑除惡力度很大,一旦案件涉槍,后果不堪設想。”
然后,他也繼續看著電腦上的漫畫。
此時,他也是從頭再看一遍。現在,看到了第四話。
第四話的第一頁,就是穿著一身白色婚紗的沈唯書。而現在讀者都已經知道,她和女主顧溫言是同一個人。但當時連載初期,沒有人知道這一點。
穿著婚紗的沈唯書坐在梳妝臺前,明明是等待出嫁的新娘,滿臉卻充滿了陰郁。當時讀者都不明白為什么,現在第二遍讀,方寒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媽媽,”沈唯書回頭看向她的母親,說:“現在外面局勢怎么樣了?”
“你不用太擔心,”沈唯書的母親是一個外表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說道:“你很快就要和夏笠成婚了,現在不需要考慮這些。我們的住宅區有完善的安保措施,那些死囚如果敢來,就是送死。”
“媽媽,婚禮……我不想大操大辦,就到鄉間去舉辦一個雙方親屬朋友舉行的小規模婚禮吧。”
“這怎么能行?”
“國家實施這樣的惡法,我們家都是有責任的!”
這時候,正好夏笠推門走了進來。
沈唯書的母親連忙走了上去,說:“夏笠,你勸說一下唯書吧,等會拍婚紗照,你們可得開開心心的。”
“我知道了,伯母。”夏笠說道。
等沈唯書的母親走后,夏笠來到了沈唯書面前。
“唯書……”
“夏笠!”沈唯書轉過頭,說道:“國家實施的這一新刑法是對人權的踐踏!從一開始,死刑就是政府暴力奪取他人生命!更不要說,我們國家現在的司法如此腐敗,冤罪的比例遠高于其他國家!”
“父親的政治主張,我也是支持的。但是這一新法并不是我父親的本意。”夏笠說出自己的主張:“我并不是學法律而是學編程的,但我也認為,死刑是必要的。”
“你有像我一樣,親自去監獄采訪那些死囚嗎?有多少人是被權貴誣陷,或者被刑訊逼供?權貴就算被抓,偽造一張保外就醫的診斷書就能出獄了!然后,就再也不會回來!我將跟蹤采訪獲得的這些資料交給我父親,需要能作為國會推行新刑法的依據!只有廢除死刑,這些冤罪死囚才能獲得申訴機會!”
“如果問題在于司法腐敗,那么理應解決的是腐敗的制度,而不是一刀切廢除死刑啊?唯書,今天是我們拍婚紗照的日子,等拍完照我們再討論吧?”
“夏笠!”沈唯書直接站起來,走到夏笠面前:“人死了就再也不能復活了!但要打擊司法腐敗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那些被冤枉的犯人,任何人都可以隨意傷害乃至殺死他們!這一切你不覺得太荒唐了嗎?如果不是夏伯父堅決反對廢除死刑……你現在,只考慮拍婚紗照的事情嗎?就算是現在,有多少死刑犯在外面被非人道地殺害!這是對人權,對民主,對自由,對司法的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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