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邊上,曾易附手而立,目視著云海盡頭,心中感慨無限。
來到七寶琉璃宗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自從來到師父的神劍峰居住時,曾易就一直待在這座山中修行,沒有下山一次。
經過這段時間的靜心修行,似乎撫平了曾易之前那身上浮躁的世俗之氣,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股出塵的氣息,淡然自若,飄忽若仙,有種世外高人的精神境界。
是的,這段時間的修行里,曾易并沒有去注重魂力的修行,更多的是在沉淀,整理之前的修行感悟,修行精神境界,感悟自然。
曾易望著云海,恍惚之間,似乎想起了什么,右手一翻,一塊古樸的掛飾出現在了手心之上,這正是之前在天斗拍賣場中得到了神秘青銅劍掛飾。
當初,一眼見到這青銅劍掛飾,曾易就有一種非常莫名其妙的直覺,認為這個東西對自己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卻沒有能研究出來什么,仿佛它就是一件很普通的掛飾而已。這段時間的靜心修行,曾易也忘掉了這神秘的青銅劍掛飾,專注修行。如今,才突然想起。
“你究竟有著什么作用呢?”望著手中的銅劍掛飾,曾易手指揣摩著它上面的神秘符文,眸中閃爍著思索。
看著這神秘的銅劍掛飾,曾易確實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劍意,隱約間被這東西給吸引住了。
但是,同樣為劍道修行者,為什么那老頭感應不到呢?難道是我的錯覺?
曾易腦中不禁閃過這么一個念頭。
怎么可能,我又沒有犯病。曾易心中想著,不由失笑的搖了搖頭。
然后,曾易不禁運去魂力,往這神秘的銅劍掛飾探去。
“這?”
曾易不禁驚呼出聲,臉色露出了驚喜之色。
只見,曾易手上的銅劍掛飾發生了變化,附著曾易的魂力,一閃一隱,像是呼吸一樣。
終于又反應了,原來是要吸收魂力,才能引發它的變化。很好,快讓我看看,你這究竟是什么吧!
曾易激動的目光緊緊盯著手上的銅劍掛飾,不斷運氣魂力向它輸送過去。
但是,只是向這銅劍掛飾輸送魂力,就能引動它的變化,這么簡單的事情,拍賣場的人會沒有試過?而且,我記得老頭他當時也用魂力試探過,并沒有用。那為什么到我就不一樣了?
難道,只有我的魂力才能引發這東西的變化?
曾易不禁想起這些,眼眸中閃過疑惑。但是,僅僅一瞬間,曾易的眼中的疑惑之色,轉變成了驚色,那是驚懼之色。
曾易感到自己身體的魂力,開始不受控制,源源不斷的涌進了銅劍掛飾之中,但是,這神秘的銅劍掛飾,就如同無盡的深淵一般,任由曾易的魂力如何涌入,都填不滿。
“這是什么回事?”曾易臉上浮現了驚恐之色,臉頰也變得蒼白起來,僅僅是數秒的時間,他體內的魂力就快被這銅劍掛飾給吸見底了。
曾易想到把手上的這銅級掛飾丟掉,但是,這東西卻如牛皮糖一般,粘在手上,讓曾易怎么也摔不掉。
無奈之下,曾易只好發動了自己魂骨的技能,把儲存的魂力釋放出來。但是,這神秘的銅劍掛飾依然如鯨魚吸海般吸收著曾易的魂力,一直到曾易的魂力見底,也不見它停下。
這般情況,曾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魂力消失無蹤,蒼白的臉頰上,也不滿了細細的冷汗珠,眸中帶著焦急之色,但卻也無可奈何。
難道,自己要被這個神秘的東西給吸死?這種死法,也太憋屈了吧!
隨著腦中升起這個想法,緊接著,魂力被一吸而空,曾易的身體也隨著變得軟弱無力,傾倒在了山崖邊上,最后,意識逐漸模糊,直到消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漆黑的夜空中,掛著一輪血色的圓月,空間中彌漫著一股淡血色的霧氣,時不時傳來一陣陣黑鴉的凄凄叫聲,驚鴻之間,黑色的鴉羽從天而落。
驟然間,天邊閃過一抹幽藍色的閃電,仿佛要撕裂這昏暗的空間一般。
閃電掠過的那一刻,曾易不禁睜大了雙眼,眼眸中帶著震撼之色。
那是一座如山岳一般的高塔,直遙而上,宛如擎天之柱。
電光暗下后,一聲如黑暗怒獸般的雷鳴聲傳來,席卷著整個空間。
“這是什么地方?”
曾易站立在此番空間中,把自己的精神狀態調整到極致,銳利的目光警惕著周圍的情況,右手已經悄然的握住了嵐切的刀柄,隨時準備可能發生的戰斗。
這個空間里,昏黃幽暗,仿佛置身于地獄一般,感受不到任何溫暖。
曾易就站在這座高塔前,目視著這扇寒鐵大門,沒有任何動作。
仿佛是過了很久,又似乎僅僅是過了幾秒的時間,曾易似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在這里,時間像被拷上了沉重的枷鎖,緩慢地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曾易邁起了腳步,向著高塔的大門走去。
手觸碰到著冰涼的鐵門時,曾易正準備推開,就在這時,曾易的眼眸不由一縮,一道如幽靈般的聲音,傳入了曾易的耳中,
“歡迎來到
還沒有聽這句話說完,曾易的意識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師父!師父!師父!”
隱約間,曾易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叫自己。
自己這是在那?
曾易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很沉重,壓抑得感受無比。
對了!我記得自己是在山崖邊上,被那神秘的銅劍給吸干了魂力而昏迷了。
然后出現在了一個神秘的地方,那里充滿著昏暗,死寂,還有絕望。
霎時間,曾易又想起了那句宛若死神在耳邊低嚀的話語。
“啊”
房間里,床上突然傳出一聲驚恐的喊叫,把塵心,古榕,寧風致和言雀四人都嚇了一大跳。
轉身看去,見曾易如彈簧般的迅速做起身,一手附著額頭,蒼白的臉頰上帶著冷汗,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口中不斷喘著粗氣,像是看見了什么恐怖至極的東西,眸中閃爍著驚色。
“曾易!你終于醒了!”
見曾易醒來,塵心幾人臉上不由帶著激動之色,迅速湊到床邊。
這時,曾易才發現,自己現在正在一個房間里,不禁抬起了頭,見自己的師父,劍斗羅塵心,還有骨斗羅古榕,宗主寧風致,弟子言雀,四人圍在自己床邊,看著自己,目光中帶著擔憂之色。
“師父,你怎么了?”言雀擔心的問道。
曾易先是一愣,然后甩了甩腦袋,說道:“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沒什么事。”
“還沒事?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整整三天!”聽了曾易的話,塵心沒好氣的說道,但是,語氣中卻充滿了擔憂。
“三天?”曾易不由一愣,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就睡了三天的時間,這
好像,自己和昏迷還挺有緣的。曾易幾天,自己昏迷了挺多次的了,每一次都睡個好幾天的時間。
“就在你平時修煉的山崖邊上,還好是言雀及時發現了你,把你帶了回來。要不然,被魂獸給叼走了,或者掉下山崖,你就沒命了,知不知道?”塵心又罵道。
神劍峰上,自然存在魂獸的,不過修為都是十年左右的魂獸,百年修為的魂獸也有,但是很少,千年魂獸塵心也不會讓它們存在,他自己是不怕,但也擔心千年級別的魂獸傷害到宗門的弟子。
“你怎么突然就昏迷了?發生了什么事?”
寧風致關心問道。知道曾易昏迷,他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七寶琉璃宗作為輔助出名的宗門,雖然他不會治療的魂技,但是宗門里也是有著治療系的輔助魂師,但是,卻也不能讓曾易清醒過來。
這三天里,曾易雖然處于昏迷狀態,但是,他的身體情況卻不是很好,臉色一直蒼白無比,不斷的流著冷汗,但卻查不出什么原因,這讓他們幾人非常的焦急。
要是曾易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宗門承受不起的損失啊。
幸好,曾易醒了過來。
“我嗎?”曾易沉思了一會兒,不禁想起了那個昏暗的空間,還有漆黑的高塔。
歡迎來到絕望?
絕望什么?
曾易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這是什么了。
仔細想了想,曾易還是打算把這個秘密隱藏下來。
“可能是我修煉出了一些問題。”
“修煉出了問題?”寧風致不由一愣。
塵心思索了一下,想起了曾易這段時間的修行,聯想到什么,邊說道:“可能是修行過于心急,出了差錯,走火入魔了吧。”
“走火入魔?劍叔,你不會看玩笑吧?”寧風致不由嚇了一跳。
而言雀卻疑惑的問道:“寧伯伯。什么是走火入魔啊?”
寧風致解釋道:“就是修行出了偏差,錯誤,會導致身體出現損傷。輕則掉落魂力等級,重則會在身體中留下嚴重的隱患,影響到以后的修行,甚至可能會危及性命。”
“這么嚴重?”聽了這話,言雀嚇了一跳,然后一臉擔憂的看向自己的師父,“師父,你不會有事的。”
說著,言雀的眼眶不禁濕潤了起來。
曾易不禁一笑,伸手摸了摸弟子的頭頂,道:“放心吧,師父沒有事的。”
看著曾易,塵心說道:“應該是你這段時間修行過于急躁的原因,修行之事,快不得,而且,你已經超越了同齡人不知多少,稍微放松一下,也不會有什么影響的。適當的放松,勞逸結合,這更能體會道修行境界的深奧。”
塵心本以為,言雀的修行已經是夠辛苦了,但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弟子,修行更是變態,除了吃飯和正常的調息,幾乎一整天的時間,都拿來修煉,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果然,有其師,就有其徒啊。
“這段時間,你停止修行吧,好好的調養自己的身體,別把自己搞廢了,不然,榮榮回來,我的胡子可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