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劑的作用下,葉寒思緒混亂,做的夢錯綜復雜。
一會兒回到現實,結果纖維競技場的一切都是虛假,自己讓人當成了精神病;
一會兒來到了平行世界,地球上往事如云煙散盡,似南柯夢難追……
也忘了又做了什么夢,最終只有一個東北腔翻來覆去——
眼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
眼一閉,不睜,這輩子就過去了……
猛然他睜開眼睛,翻身坐起。
已經不在玻璃的囚牢,而改成了玻璃的……廁所?
嗯,沒有馬桶,不是廁所。
總之,電話亭大小的一個小小格子間,站著寬敞,坐著狹窄,躺下是不可能的。
“當當當!”外面的人見他醒了,不耐煩的敲玻璃。
“醒了就把衣服換上!發什么呆呀!”
葉寒才注意到,玻璃墻上掛了幾件衣服。
哦,原來是更衣間。
“這里是什么地方?”取下那兩件胸口印著9038,古怪如同緊身衣般的連體衣,葉寒一邊更換,一邊詢問。
“什么地方?天罰角斗場不知道?”穿了一身業務西裝,外邊的人不耐煩。
天罰角斗場?
葉寒還真知道。
又名血腥角斗場,死亡角斗場。
顧名思義,就是一個無規則,無道德,無底限,但又合理合法讓角斗士互毆相殺的地方。
因為參加角斗的,或者是殺人防火強X,各種罪不容誅的死刑犯,或者是欠錢不還,而且欠的錢超過賣躰上限的老賴。
總之,都是法律意義上的社會渣子,殺一次不冤,殺兩次都不夠贖罪的玩意兒。
讓他們在這自相殘殺,愛好和平的守法公民們從旁欣賞。
不管是賺高價門票賺眼球經濟賺賭盤抽水,還是讓人警醒自己,千萬千萬別犯事……于社會的正面意義那都相當的多。
所以,天罰角斗場在聯邦,其地位,大致相當于鳥巢之于華國,紅磡之于香江,老特拉福德、伯納烏什么的之于足球界。
前面說過,賣躰都不夠還賬,還有一招賣慘,就在這兒了。
轉念之間,葉寒從曼德拉記憶區翻出了信息。
系統提示也同時浮現——
由于玩家一意孤行,屢次三番無視本系統提示,劇情出現了某些詭異的變化……
使勁賺錢!努力贖身!拼命活下去吧!
加油,看好你喔~
(ง•̀_•́)ง
哪怕葉寒情商不高,也聞到了一股騷浪賤的味道。
“根據規則,你可以選一套免費提供的護身鎧甲,和一件趁手的武器。”
“或者,你也可以告訴我尺寸規格,我向上面申請自制武器。”
“不過自制武器需要時間,而且得排隊……你的比賽在兩小時,不,一小時三十五分鐘之后,如果來不及,就只能空手上場了。”
外邊的人是葉寒的隨員。
三四十歲年紀,穿著人模人樣的西裝,但是胡子拉碴,睡眼惺忪,哈欠連天。
他就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為葉寒解說。
所謂隨員,當然僅限比賽,既負責指點,也有監視之意。
當葉寒穿妥了緊身衣,從格子間出來,他瞅見葉寒瘦不拉嘰的身材,便這幅德性了……
其實一個月特訓,葉寒已經重了4公斤。長的都是肌肉,甚至還高了1cm。
正常人,二十二三歲幾乎不會繼續長高了,不過纖維競技場隨著屬性增漲,身體會漸趨最優比例,便于協調,便于發力,所以長高十分尋常。
只是這樣對普通人而言,已算不上瘦弱的身材,在天罰角斗場,就屬于豆芽菜級別的了。
兩邊同樣被隨員引領著,即將參賽的其他選手,一個個身材魁梧,過兩米的稀松平常,膀大腰圓,圍五尺的屢見不鮮。
當然,也有跟葉寒一樣瘦弱的。
只是走在路上,就會不時被人磕到碰到,趔趄踉蹌,歪歪扭扭,在來來往往的人眼里,仿佛不存在一樣。
對此,隨員見慣不怪,任由葉寒被推搡。
遇到有潛力的新人,他也不吝笑容和禮貌,因為那意味著小費和抽水,但眼前這,一臉的書呆相,精神力檢測也是剛剛過線,根本不值得他投入精力。
“角斗場的規矩,你應該知道的……”
“無論債徒、刑徒,還是榮譽參賽者,上了賽場,都是斗士,待遇一體相同。”
角斗場參賽有按門票的分紅,類似轉播費,又有贏得比賽或名次的賞金,還是挺賺錢的。
債徒,就是葉寒這樣欠債的,只要在場上賺夠了錢,還清欠債,就可以重獲自由。
也有些人,明明沒犯事,為了賺錢,為了名聲,為了無罪殺人的刺激,主動求上賽場,就是榮譽參賽者。
至于刑徒,就是犯了重罪的了。
哪怕賺再多的錢,也贖不了身。
不過可以讓他們在角斗場內,享受到監獄中絕不會有的美酒美食甚至美女,所以同樣讓很多罪犯趨之若鶩。
“然后賽場上,擊倒對手之后,可以破壞其身體,不能故意破壞大腦及延髓脊髓,否則會被減分罰錢。”
這也確實是天罰角斗場的規矩。
因為人道?
這個世界?
正這樣想著,猛然不遠處一聲吶喊:“我,我不想參加角斗,我,我寧愿坐牢,打工還錢!”
扭頭看去,就見一個白白受受的青年出了狹間,涕淚橫流,抖似篩糠,十分娘炮。
“這么膽小,簡直廢物!”對應的隨員甩鼻涕一樣將娘炮青年擤開,按下領口對講機,“這兒有一個不敢比賽的,拖走,改了機器人吧。”
“我,我不做機器人!我就想要現在的身體!”
娘炮聞聲,哭的更兇了。
猛然他翻身爬起,也不知是爆了種,還是覺了醒,三步并作兩步,化作一道殘影奪路而逃。
他的隨員哂然而笑,不慌不忙按了對講機一個紅色按鈕。
一瞬間,娘炮就失去了意識。
狂奔的身體仿佛斷線的木偶,“嗵”撞上拐角的墻壁,反彈倒地。
“沒膽子上戰場,倒有膽子跑!誰給你的勇氣!”隨員哼笑,不緊不慢走過去,啪啪啪幾腳狠狠踹在娘炮臉上,踹的鼻青臉腫,血花四濺,眼瞅著一點都不娘炮,而且估計這輩子都沒法娘炮了。
隨員顯然看這張臉不爽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