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撒比斯很認真的找股東，高層，以及老員工們進行了商議，但他并沒有很快做出決定，大家的意見也存在分歧。
兩天后，哈撒比斯找了穆斯塔法·蘇萊曼單聊。
穆斯塔法·蘇萊曼是DeepMind聯合創始人，負責的AI技術的應用和商業化探索，也是三年前NHS事件的背鍋俠。
而且蘇萊曼是聯合創始人中唯一一個負責對外工作的，其他的都是負責技術工作，所以哈撒比斯想聽聽他的想法。
“此時的谷歌很難再支撐我們的投入已經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了，而且我聽說最近IBM開始跟谷歌談收購量子部門的事情了。
如果有人能在這個時候幫我們贖身的話對我們來說確實是一個好消息，畢竟項目還得走，如果再拖下去人都留不住了。
只是這么一來，谷歌手里就真的沒什么能翻盤的牌了。”只有兩個人，蘇萊曼便非常直接的表達了自己的真實看法。
“我們和谷歌本來就是半合作的關系，再過幾年協議也到期了，也許現在拿我們換一筆錢對谷歌來說是一件好事。”哈撒比斯下意識還是會考慮一下谷歌的情況。
“我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但是兩天前張樹新跟你見面的事情傳出去之后，大家都在猜測張樹新要想要把我們從谷歌贖出來，結果這個事情導致了下跌趨勢剛有一點趨緩的谷歌又暴跌了兩天。
此時的谷歌，面臨的是口碑資本技術三方面的危機。
這也更進一步的說明，此時的谷歌已經沒有什么希望了。”在蘇萊曼嚴重的谷歌已經可以判死刑了。
“所以你的是意思是答應張樹新？”哈撒比斯明確的問道。
“我不能說答應張樹新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但是留在谷歌必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而且張樹新的魄力確實超出了我的想象，米國那些企業顯然要扭捏的多，他們不會這么堅定的。”
“那你覺得張樹新靠得住么？她畢竟已經離開了瀛海威。”
“張樹新雖然出來重新創業，但是她作為瀛海威的創始人，她的資源是不可能丟的，尤其是...”蘇萊曼下意識看了一眼哈撒比斯，“她跟孟謙那條線。”
哈撒比斯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我跟張樹新的會面是不是被媒體拿出來大做文章？”
“嗯，前兩天確實被炒作的厲害，不過今天被另外一場會面給壓下去了。”
哈撒比斯不由好奇，“誰跟誰的會面？”
蘇萊曼笑道，“大風集團的孫曉靜，和蘋果的庫克。”
哈撒比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識拿起手機想要吃瓜，吃瓜如此快樂，誰不喜歡呢。
一天前的晚上，庫克正在法國為蘋果新產品做宣傳，便去參加了一場由法國企業家發起的關于巴黎圣母院大火后期工作的慈善晚宴。
而在慈善晚宴現場，庫克碰到了同樣來參加的孫曉靜。
孫曉靜當場邀請庫克晚宴后喝兩杯，庫克心情復雜，但還是答應了。
“最近董事會那邊給庫克先生的壓力應該不小吧。”孫曉靜幫庫克點了一杯忘憂。
庫克斟酌著措辭，淡淡的回應了一句，“董事會什么都明白。”
孫曉靜淺淺的笑著，表情甚至有一些恍惚感，“你會想念喬布斯么？”
努力表現的極為平靜的庫克還是漏出了一個短暫的表情變化，“我相信很多人都會懷念他。”
“就比如那些最近離你們而去的資本。”孫曉靜的表情恢復正常。
庫克沒有接話，孫曉靜繼續道，“我相信你心里很清楚，蘋果跟谷歌的情況并不一樣，埃里克，佩奇，布林，沒有一個人是谷歌是靈魂，但蘋果有屬于自己的靈魂，這個靈魂就是喬布斯，最近這些資本之所以如此冷漠的拋棄蘋果，是因為你是庫克，因為你不是喬布斯。”
庫克的眼角抽動了一下，“就像大風集團的孟謙一樣。”
“我在做人事管理的時候，經常跟公司的職員強調一件事情，每一個人一定要清楚的自己的定位，一定要清楚自己到底適合做什么，到底應該做什么，只有這樣，對你和企業來說都是最高效的。
我不管跟誰聊起你，我始終都認為你是這個時代非常稀有的營銷天才，但你的才華也僅限于此，營銷以外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長處。
如果你想最大程度的發揮你的才華，你需要一款好產品。”
庫克聳了聳肩，“也許把一款還不錯的產品營銷好反而更能體現出你口中的才華？”
“庫克先生就不用拿這種銷售話術來欺騙自己了，將老虎帶上山頂，你可以跟老虎一起成為王者，把貓帶上山頂，你確實證明了你的飛行能力，可貓能帶給你什么呢？
帶你去抓老鼠么？
你的人生難道只是為了證明一下你能飛的起來么？如果真的只是這樣的話，當年你又怎么可能接下蘋果CEO這份工作呢？你在IBM也可以飛啊。
當然，也許這些年蘋果已經消磨了你的野心，那我也只能說一句可惜了。
但如果你依然還有當初的野心，我們大風集團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更好的舞臺。
我們現在正在招募一名國際供應鏈負責人，而我們大風集團遇到了怎么樣的壓力相信你很清楚，你如果想證明你自己，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畢竟別的企業很難有我們大風集團這樣的產品，又有現在這樣的待遇。”
“孫小姐果然跟大家傳說的一樣，很自信，可我不認為我現在需要去做出這個一個選擇。”
“如果庫克先生此刻的忠誠是真實的，那恐怕這是一場悲哀。”孫曉靜直言道，“畢竟我能看明白的事情，蘋果的股東們自然也能看的明白，此時的蘋果需要的不是一個營銷天才，就像當年的蘋果需要的不是一個不守規矩的喬布斯以及一群不守規矩的初創員工，哪怕他是靈魂人物。
無論后人如何嘲諷斯卡利當初趕走喬布斯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但在當時的大背景之下，斯卡利就是做了一件對集團有利的事情。
而在如今這個大背景之下，我相信蘋果的股東們也會做出一個在眼下而言最為有利的選擇。
所以我才問庫克先生，最近蘋果董事會應該給了你不小的壓力吧。”
庫克這才明白，孫曉靜最開始這句話并不是指蘋果董事會給庫克施壓讓他改變蘋果此時的疲態，而是指蘋果董事會正在準備讓庫克滾蛋。
事實上，現實也確實如此。
庫克看著孫曉靜的表情開始出現一些變化，“我相信董事會當然會為蘋果的利益考慮，而我作為蘋果的CEO同樣會為蘋果的利益考慮，就像孫小姐會站在大風集團的利益角度來考慮問題一樣。”
孫曉靜笑著搖頭，“也算是打過交道，庫克先生對我們大風集團還是不夠了解啊。
利他是寫進我們企業文化的，我們享受成就他人并因他人的成就獲得回報的感覺。
庫克先生這些年對得起喬布斯，對得起蘋果，可唯獨對不起自己。
我們現在是在給彼此機會，但對庫克先生來說，這樣的機會這一輩子只有這么一次，對我而言，這樣的機會至少不會只有一次。”
已經捕捉到庫克情緒變化的孫曉靜態度愈發強勢。
“這是一個讓人意外的夜晚。”庫克已經動搖了，但他在這一刻沒有辦法做出決定。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孫曉靜直接拎包做出要走的準備，“哦對了，我們這次招募的這個崗位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我們不希望未來這個位置上的人是一個做事猶豫不決的家伙，所以，庫克先生請在這個月內給我一個答復。”
孫曉靜的身上突然出現了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庫克看著此時的孫曉靜，內心從未如此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