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高橋浪人也有對自己學歷方面的新想法。一年前的想法跟現在的看法不太一樣,如果有機會的話,高橋浪人有這個念頭去考考大學。
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種種原因,高橋浪人當初也不會如此堅定地選擇不繼續讀書。如今賺的錢也不少,他的想法也發生改變。
只不過他已經開始在演藝圈活動,去考大學明顯需要耗費精力以及時間,人的精力就那么多,此消彼長,難以面面俱到。
而且如果決定了要考大學,那高橋浪人肯定不會滿足于原來的成績。要考就得考最好的那個不是嗎?
但他現在并不是孤家寡人一個,身后還有事務所,還有千代、古河和周防。如今grick里就他一個稍微有點水花,如果決定了要去考大學,在演戲活動方面高橋浪人肯定沒辦法照顧到。
高橋浪人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演戲和學習都是需要耗費大量精力去做的事情,兩方面都做得很好的人或許有但不是他高橋浪人。
實際上就連演戲和翻譯這兩個湊在一塊都讓他吃不消——翻譯還是因為他有先天優勢。
種種念頭在高橋浪人腦海里翻涌,一時之間也沒辦法做下決定。
看這高橋浪人的狀態,李俠客明白了什么開口說“當然,復讀與否是你自己的決定,我提這個只是想讓你知道還有這方面的路可以走。年輕人很容易將自己的路走窄了。”
“能夠成功的道路很多不是嗎?”李俠客一笑。
高橋浪人聽在心里,回應“我明白了。但這并不是能夠很快做出決定的一件事情。”
“沒事。你還年輕,有考慮的時間以及機會。”李俠客說,“只不過,不要空耗這些寶貴的時間。對了,這有本書你可以拿去看看。”
說完,李俠客從自己隨身帶的公文包中拿出厚厚的一本書。高橋浪人接過,看到了封面上的字——《三體》。
“這是一部科幻小說,一共有三部這只是第一部,很有意思也很優秀,去年斬獲了不少重量級的科幻小說類別的獎項。”李俠客向高橋浪人解釋,“我們現在有將這部小說翻譯成國外版本的計劃——英文、韓文、日文,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形式。”
李俠客是北京旭日出版社國際部的主編,這次來到成都就是為了科幻小說的翻譯事宜——科幻小說目前龍頭老大的雜志《科幻世界》的總部就在成都。
實際上《科幻世界》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前一任總編李昶,各種作妖,縮減成本再加上逼走作者,原本口碑內容都不錯的《科幻世界》開始走下坡路,作者們也都紛紛出逃。
在此之后,趁著李昶去臺灣出差的時候當時《科幻世界》剩下的編輯以及有話語權的幾位退休的老領導向四川文協舉報,最終李昶下臺,但是新上任的萬時紅也好不到那里去,上任之后開始在雜志里面添加大量廣告甚至還賣出了子屬雜志的刊號。
但是,才將李昶趕走,如今文協新派來的這位萬時紅有一段“新手保護期”,如果不是很嚴重的情況文協是不會輕易讓他下臺的。
這是人家《科幻世界》的家內事,李俠客雖然了解到一部分很是惋惜但是也沒啥辦法,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圍之內跟《科幻世界》合作。
這次李俠客受到《科幻世界》的副總編姚海軍的邀請來商談雜志社所屬版權的各個中短篇小說的翻譯事宜。
為了讓作者們能夠有更多的收入,姚海軍花費了很多心力,在萬時紅的壓制下盡量保證作者們的權益,聯系李俠客就是為了讓這些作品翻譯成冊能夠在國外發行,作者也能獲得更多的收入。
而《三體》是姚海軍特別推薦的一本獨立小說,優先度很高,姚海軍對它倍為推崇,甚至說這是“中國科幻小說的巔峰之作”。
李俠客在會面之前就看了一遍,內容的確很棒,當得起姚海軍的評價。這也讓李俠客將其放在自己的翻譯名單上的前列。
不過《三體》的內容以及天朝本地化的東西實在是不少,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翻譯的出來的,還得找到有能力的翻譯人員。現在只是有了個念頭,真正推出計劃也不知道得到什么時候。
剛好現在遇見高橋浪人,李俠客想了想就將這部小說推薦給他。
依照高橋浪人在中文方面的造詣,以及本身霓虹人的身份,李俠客對高橋浪人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他能夠將小說當中的精華部分表現給大眾。
這是文字出版工作者的赤子之心,希望文字能夠表達出它本身的魅力,能夠影響到更多的人。李俠客盡量保持著這種赤子之心,也算不負自己俠客之名。
高橋浪人只是隨意翻看了兩眼,盡管如此,也能夠感受到文字當中撲面而來的一種冷峻之感,這種風格讓高橋浪人起了興趣。
“你可以看看。”李俠客說著,“雖然目前還沒有具體的翻譯計劃,不過未來的事情誰說的
清楚呢?而且以這本書的難度來看,我周邊的人手當中沒有比你更能準確地將其翻譯成日文的人了。”
“沒有沒有。”高橋浪人擺擺手,“我只是恰好拿到了比較簡單的任務而已。”
李俠客笑笑“過分的謙虛可是會惹人厭煩的,小高。”
高橋浪人稍微頓了頓,回答“不過如果不謙虛的話會更惹人厭煩的吧?”
“哈哈。”宋慶國在旁邊聽著,大笑,“有意思有意思,咱們小高也學會反駁了。挺好的。”
高橋浪人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李俠客笑了笑沒覺得自己被冒犯。畢竟就算是反駁高橋浪人也帶著一股子謙遜,但是,在言語之間也能夠讓人感受到他內心的強大。
李俠客挺喜歡高橋浪人這種性格。
三個人的關系因為聊天變得更加親近。李俠客也是懂得分寸的人,稍微說兩句正事便不再繼續提,稍顯嚴肅的場面又重新回歸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