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看了一次，當時是什么感覺呢？”石原不肯放過，非得從高橋浪人嘴里得到一些能夠表明什么的答案。
“什么什么感覺？”
石原直勾勾地看著他，話未出口眼波流轉，眼中滿是情緒但卻沒用語言表露而是讓高橋浪人去猜，去感悟，她的眼神和表情像是羽毛一樣在高橋浪人心里掃啊掃。
石原不算頂級漂亮，跟那些在娛樂圈里混的風生水起的同輩比起來的話。說起臉，第一個想到的會是北川景子，可愛是新垣結衣，元氣是長澤雅美，透明感是綾瀨遙，漂亮還有佐佐木希，文藝的有蒼井優和宮崎葵。
跟石原出道時間相差不多的那一輩冒出頭的每一位都有個人特色，在固有市場里占有份額。而石原還沒有找到屬于自己的那個份額。
但現在，高橋浪人看著她，感受到了一種心動。那是對女性柔美小心機可愛的一種心動，男人都有征服欲，石原會讓你有一種想要去跟她斗斗法看究竟是誰吃誰的那種快感和興奮。
高橋浪人只看了她一眼之后收回視線雙手握緊方向盤：“石原你有一種魔力。”
“嗯？”
“你····應該很受男生歡迎吧。”
石原不知道高橋浪人為什么這么說，但是很開心：“算是吧。”
“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一種撩撥人心的感覺。朱麗葉實在是跟你不太匹配。”高橋浪人說，“如果是被這雙眼睛注視著，我想，麥克白的內心煎熬走向的一面也是能夠理解的了。”
“麥克白？”
“麥克白夫人。”
“那個惡毒的女人。”石原皺了皺眉毛，很不滿高橋浪人將她跟這樣的形象作類比。
高橋浪人只是一時心有所感腦海里出現這樣的形象，但實際上用麥克白夫人跟石原類比不太合適，高橋浪人在說出這句話之后心里有個更合適的人選——松本惠子。
想到這，高橋浪人換了個比喻：“嗯····或許妲己會更好一點。”
“妲己？”石原不認識，問他，“也是個壞女人嗎？”
“·····”高橋浪人稍微沉吟一下，接著解釋，“一個天朝古代獨立自主尋求自由的女性，很厲害。”
石原明顯比較喜歡這個人設，皺起來的臉也舒展開來：“這還差不多。”
高橋浪人明智的沒有將事實真相告訴石原，在現在這個時刻，還是保持沉默最好。而他這番突如其來的類比將石原的注意力從想要得到高橋浪人對她跟佐藤親吻畫面的看法的執念當中岔開，石原沒繼續追問下去，很多時候得到答案并不是更好的一個選擇。
現在這個情況已經算得上良好，至少高橋浪人表現出一定的不自在——石原喜歡他的這種不自在。
車還在繼續向前開駛往既定的目的地。東京街頭的霓虹燈靜靜矗立，街旁的櫥窗閃耀光芒，亮晶晶的貨品擺在玻璃柜臺里接受大眾的審視。能夠買得起的人進店觀賞詢問價格，而更多的是沒辦法消費起這樣奢飾品的普通人，他們經過之時下意識會看兩眼制作精良的貨物，心想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擁有。
白日夢被大眾所嘲笑，但在夜幕的掩蓋之下人的就像是煙霧一樣一寸寸往外冒。不知道有多少人有搶劫銀行的想法。
石原透過車窗一閃而過的畫面聯想了很多，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只能眼睜睜站在櫥窗外面看里面的貨品卻沒辦法支付價格。她側頭看高橋浪人一眼。
高橋浪人是一位很稱職的司機，開車平緩，不會有急剎急停的情況，就連遇到紅綠燈都會提前踩剎車然后平穩停下。石原的視線從高橋浪人的臉上移開，順勢往下，放在他握住方向盤的手上。
高橋浪人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卻又不到瘦骨嶙峋的程度，很是勻稱，石原很快看到他左手手腕上隱隱露出的手表。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戴手表了？石原心想，去年圣誕節的時候沒有，在去北海道之前也沒有。在這之后他好像就開始戴手表了，一直戴著，沒有輪換。
一瞬之間有一條線索閃過石原的腦海。
“手表很好看啊。”石原開口。
“嗯？”高橋浪人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重新回答，“嗯。”
“自己買的？”
“別人送的。”
“禮物？”
“嗯。”
“讓我猜猜，會是她嗎？”
高橋浪人沒有回答，但是現場氛圍已經替他作了答復。
石原深吸一口氣，覺得這個手表突然是那么刺眼，別過眼不去看它：“你們現在是個什么樣的情況？分手，還是藕斷絲連，或者是其他什么狀態。”
“都有吧，我不知道，但很快就能有答案了。”高橋浪人說，沒有多余的情緒。
石原按下了車窗，風從縫隙里灌進來吹起她的長發。
“我說，如果有答案了請第一個告訴我。”石原和著風聲說。
高橋浪人突然轉動方向盤將車停在路旁，石原被高橋浪人這突然其來的動作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看他等待他接下來的動作。
很長一段時間誰也沒說話。
高橋浪人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問：“你喜歡我？”
“嗯。”石原確定地點點頭。
高橋浪人看著她，能夠從石原眼中看到一種肯定，這讓他的內心完全攪成了一團漿糊。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不然陷入這種情況之中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負擔以及不尊重。其實這應該是在當初成都旅游的時候就應該解決的事情因為高橋浪人的不作為發展成了現在的這個情況，兩個人的關系并不是他刻意無視就能回歸最初那么單純。
“石原，你知道娜娜敏在我心里的地位。”
“嗯。”
“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我不可能跟誰在一起。”
“所以我讓你有答案了第一個告訴我。你就真的對我沒有感覺嗎？”
高橋浪人沉默了。
“我不在乎，你是有奈奈未還是奈奈美什么的。”石原說，“按照結果來看，你們兩個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選擇了偶像身份而放棄了你，這不是我從中作祟，這是她的選擇。”
“我慰勞一個受了情傷的男人，我從一開始就在他旁邊。他失意的時候，他成功的時候。憑什么我要放棄？浪人你告訴我，憑什么我要在看到希望的時候放棄？或許我選擇表白的時機很差，如果我能夠再沉得住氣一些，等你整理好這一切的時候才從朋友的身份當中跳脫出來。”
“我喜歡你，這件事情我從來不否認，你問我我就會承認。那我問你，你喜歡我嗎？高橋浪人，你喜歡你面前這個女人嗎？”
石原的眼睛里燃著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