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娜看著約翰,“我一直認為我們是朋友。”
約翰:“我也同樣這么認為。”
他的前身和吉安娜的關系非常的不簡單,這也是溫斯頓推薦約翰來找她的根本原因。
“但你卻還是來了。”吉安娜看了看約翰腰上的槍,說:“死亡的死者。”
她的語氣有點無奈,“現在,請告訴我,是什么把你帶到了我的面前。”
約翰:“一千四百萬美刀的賞金以及一枚血契徽章。”
吉安娜突然笑了,“你認為這份賞金是我發布的?”
約翰:“難道不是?”
我幾乎滅了她整個家族,翻倍之前的七百萬美刀難道不是出自她之手,她難道不想除掉我而后快?
吉安娜:“徽章的主人是誰?”
約翰:“你的弟弟,桑蒂諾·安東尼奧。”
吉安娜搖了搖頭,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她叫什么名字?消滅了我生活的那個女人。”
約翰想了半天,才明白她問的是前身已故的女友。
“她叫海倫。”約翰回答。
“海倫?”吉安娜輕輕頷首,走到他面前,“這個海倫,值得你現在付出的代價嗎?”
話說得有點迷里霧里,但約翰知道,前身就是因為海倫才結束了與吉安娜的露水情緣。
“……”
約翰沒有回答,他不是前身,感情上的問題是代替不了他的。
吉安娜慘然一笑,背過身去,竟當著他的面,褪下輕紗,解下盤住頭發的發卡,任卷曲的紅發披在肩頭。
她將發卡的尖銳部分抵住手腕皮膚,回頭問道:“你的海倫會怎么想?”
約翰有點懵,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吉安娜步入水池,再次問道:“你的海倫會怎么想?”
她的發卡正要切入皮膚……
約翰大叫:“等等!”
吉安娜動作停滯,輕笑,“怎么?你不是來殺我的么?假如我的離去能讓你自由,我會選擇我的方式成全你。”
約翰如夢初醒。
不可能!
七百萬美刀的賞金絕不可能是吉安娜發布的,是桑蒂諾!是那個該死一萬遍的混蛋!
他在拿徽章命令我殺他姐姐的時候,就已經設下了七百萬美刀的賞金,將我的后路全部封死,那龍傲天真的毒。
而他的姐姐吉安娜壓根就沒想與我為敵,即便我和前身殺了她的所有親人……
即便以為我要殺她,也無怨無悔的自殺,將她的生命獻祭給我。
約翰真的有點羨慕,羨慕前身的桃花運,能有這么忠貞的情侶……
約翰坦言:“吉安娜,我來找你只是為了求助,并不是……你先穿好衣服……”
……
“這么說……你是中了桑蒂諾的圈套?”吉安娜聽了前因后果之后,頓時明白了一切,也對約翰寧愿違反‘規則’,違背血契徽章持有人的命令,不來殺自己,深深的感動。
證明在他的心里,她還是有很大的位置的,不比那個已故的海倫差。
“唉,”
約翰嘆了口氣,“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殺卡梅爾和桑蒂諾,我實在逼不得已,我別無選擇。但我真的沒有殺你的心思。”
約翰的原則向來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你誠心助我,我必誓死相報。
說到底,約翰只想買個海島快快樂樂的享受人生,享受退休生活,打打殺殺,真的一點都不想去做。
好歹穿越一次,還穿越成五十歲高齡的老頭,本來就沒有多少壽命,更加應該把時間用在享樂上,為殺戮浪費時間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但老是有不開眼的家伙來惹他,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拿起屠刀……
他真的是太難了。
“我懂。”吉安娜輕撫約翰的臉頰,她竟然流淚了,幸福的淚。
她擦了擦眼角,“約翰,你如今的處境并不是無解,你的一千四百萬美刀的賞金還是有辦法清除的。”
約翰連忙追問:“有什么辦法?”
頭上掛著天價懸賞,一天到晚有“蒼蠅”圍著轉,拍死一只,馬上又來下一只,雖然“蒼蠅”咬不死人,還能送經驗,但也太煩人了不是。
他也根本不想升級,不想無敵。
吉安娜:“‘至高存在’除了長者,只有審裁員才有資格命令賞金中心撤銷懸賞。長者是虛無縹緲的,很難觸摸,但審裁員還是有跡可循的。你只要找到審裁員就有機會終止這一切。”
約翰:“那我該如何找到審裁員?”
吉安娜吻了他一下,含情脈脈的道:“請放心,我的愛人,我會幫助你。你安心返回紐約,很快你就會有審裁員的消息,相信我。”
約翰:“謝謝。”
恐怕桑蒂諾做鬼也想不到,她的姐姐會放棄家族的仇恨,為了愛情,忠貞不渝的幫助情人。
吉安娜安排人手,送約翰秘密返回紐約……
……
紐約。
廢棄工廠的頂樓。
天下著雨,鴿子全都避在鴿舍里,丐王鮑威瑞挨個給它們喂食。
“你不怕得病么?”一個剃著平頭,穿著黑衣的女人打著傘,向他詢問,語氣充滿了戲謔。
鮑威瑞轉身,做了一個夸張的表情,“我不建議你吃它們。”
黑衣女人笑了笑,把雨傘遞給鮑威瑞的一名手下。
鮑威瑞語氣變得正式,“好了,你倒底想要做什么,審裁員閣下?”
沒錯,這個全身黑衣,頭發剃得跟勞改犯有得一拼的非主流女人正是‘至高存在’獨一無二的審裁員。
審裁員:“我想看看那件事有沒有發生的地方?”
鮑威瑞:“什么事發生的地方?”
審裁員:“你有沒有殺死約翰·威克的地方。”
鮑威瑞心中了然,審裁員是問責來了。
“我當然記得‘至高存在’的‘規則’,但我認為我對約翰·威克的做法沒有問題。”他說。
審裁員冷笑了片刻,“但你給了約翰·威克一把槍,在明知道他會用它對抗‘至高存在’家族成員的情況下,對嗎?”
她取出一把手槍丟在旁邊的鴿舍上。
鮑威瑞不說話。
審裁員又道:“而且,我們有充足的證據表明,你在明知約翰·威克已遭制裁的情況下,還給他提供安全渠道前往意大利,是,還不是?”
鮑威瑞還是保持沉默,否認也沒有用,人家都說有充足的證據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做得那么隱秘,怎么會被審裁員知道?還遭到她親自上門?
審裁員日理萬機,并不是什么樣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會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