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轉頭,看向院外。
二十多個修士,朝著小院,大步走來,領頭的正是上官龍。
上官龍一身白衣,瀟瀟灑灑,這刻雖是攔人,面色卻不緊繃冷肅,反而帶著和煦笑意,倒是身后二十多人,面皮有些緊。
上官凡看著上官龍帶人進來,沒有一點意外,只與岳巋然交換了一記眼色。
他的手下,固然耳目靈通,上官龍顯然也不會差到哪里,甚至城中的其他幾大家族和勢力,只怕也已經快得到消息。
......
“岳道友,你恐怕不能走。”
上官龍走近,苦著一張臉,為難笑道:“在下絕非是懷疑你,或是針對你,只是你若是走了,我們上官家將要面對拔山家的怒火,一不小心,恐有覆滅之危。”
說完,轉頭又看向上官凡道:“小弟,你素來比我聰明,此事上的厲害,不會不懂,雖然岳道友是你的朋友,但還是要留下他,你也莫以為,我是在針對你。”
郎朗侃侃。
敞開!
坦白!
這上官龍,一副為了家族,不得不來當這個惡人的架勢。
若說上官凡,是喜歡散發王霸之氣來展示魅力,那么他這大哥,便是裝成了一個為了家族,隱忍又坦蕩的君子。
也是有意思!
岳巋然看的一笑。
上官凡卻是冷哼。
“哪來的什么覆滅之危,人都走了,還關我們上官家何事,大哥你太危言聳聽了。”
“小弟你就是太天真!”
上官龍馬上面色一板,斥道:“又或者,是你從來沒有把家族的利益,放在心上?他突然說走就走了,其中有什么貓膩,以后還會和我們上官家再聯系嗎?或許岳兄坦坦蕩蕩,事后也依然是我們上官家的客人,但當著拔山的家面,如何說的清楚?不給拔山家一個清楚的交代,人家會輕易退去嗎?”
神色正氣又憤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上官凡自然知道自己的考慮欠妥,但為了徹底拉攏岳巋然,又必須放他離開。此刻被自己這個瞧不上的大哥一頓斥,心頭不爽。
雖然不爽,卻反而笑了。
“大哥倒是思慮周全,只是既然如此,難道你還打算用強留下他不成?”
上官龍聞言,沒有理他,目光再次看向岳巋然。
“道友,此事在下也很為難,但為家族計,只能留一留你,道友想走,就看你有沒有本事闖的出去了。”
上官龍再道。
此言一出,岳巋然,上官凡,上官守義,紅風暴,全都反應過來。
對方哪里是來攔人的,分明是來做一場戲啊!
這也是個人精啊!
不光解決了此事,還賣了岳巋然一個好!
上官凡臉色都黑了起來,不過——以他的精明智計,真的沒有想到這一手嗎?
......
岳巋然與上官凡,面面相覷了一眼,又朝紅風暴一點頭。
唰唰——
二人二話不多,飛沖出去。
“給我拿下他們!”
上官龍馬上就是大喝。
轟轟——
轟隆之聲,馬上就是大作起來。
又是法術滿天,法寶亂飛。
這寧靜的小院,自然也是以一個飛快的速度,被轟的爆炸開來,碎渣飛濺。
而既然要闖,那自然鬧的動靜越大越好,最好全城皆知,如此一來,面對拔山家的質問的時候,才夠硬氣!
炸!
炸!
炸!
爆炸的動靜,直向四面八方里,不斷蔓延,越來越多的房屋,被氣浪轟成碎渣,也幸虧上官家地方夠大!
“何人鬧事?”
“好大的膽子!”
大喝之聲四起,不用刻意,聲音已經傳到了外面去,道道身影,也是從四面八方里撲來,將岳巋然和紅風暴二人,越來越緊。
嗤啦——
一不小心,便是中招,鮮血飛濺。
岳巋然的瞳孔,漸漸凝了起來。
“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上官龍這個家伙,到底是真的要做一場戲,還是要殺了我?這些家伙下起手來,越來越狠了!”
心中嘀咕。
眼角余光掃過。
上官龍面色憤怒,但眼睛底,似有冷靜之色,更有隱約的深意,另外一邊,閃進天空里的上官凡和上官守義,沒有出手,似無異常。
......
“岳道友,我們上官家,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閣下若只有這點本事情,就給我乖乖留下,給我交代清楚,你和血手老怪,到底有沒有關系!”
上官龍再喝,聲音滾滾傳蕩出上官家去,自己實際上離的已經頗遠。
岳巋然看的嘴唇抿起。
無論對方是不是真的想殺他,今天——是真的要拿出厲害手段來,才闖的出去,而且是越快越好。
“上官龍,你既然想見識,我就成全你們!”
喝聲爆起。
岳巋然手訣飛掐。
轟轟轟——
意念神雷,一道接著一道轟出,雷鳴之聲,響起在中招修士的心頭上。
“啊——”
慘叫聲里,道道身影落地,個個嘴角逸血,痛的好似靈魂渙散。
就是這一招!
始終旁觀的上官凡,在此刻,眼中猛的精芒一閃,露出終于等到的表情,又飛快的壓了下去,目光盯著岳巋然的手上,又掃過那些中招修士。
而上官龍,同樣遠遠看著,目光也是急凝起來。
“走——”
再一聲大喝里,岳巋然沖出包圍圈,沖向遠方去,紅風暴連忙跟上。
唰唰——
破空聲里,二人逃出了上官家,直撲遠方而去。
......
廢墟之中,一地尸體!
唰!
上官凡第一時間落地,落在一具尸體邊,便是仔細觀察起來。
“還是三弟你精明,我會這么做,你早該想到了吧,卻借我的人之死,來窺視那位道友的手段,真是令人戰栗的心機。”
上官龍飛來,面色陰沉。
“大哥在說什么,小弟聽不懂,但你剛才,應該是真的想試試能否殺了他,我想岳山他——已經收到你的這份心意了。”
上官凡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