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鄭涵江出人意料的來到了醫院,手中提著一個檔案袋,也沒有過多的客套,就像張偉當初說的那樣,再見已經如同陌生人。
“這是公司同事們的一點心意,他們托我送過來,好好養病,公司會報銷你的一部分醫藥費。”
將檔案袋放在床頭柜上,鄭涵江只是簡單地交代了一句,就轉身離開。
張偉和李雪對視一眼,前者滿臉疑惑的道:“我在風暴游戲公司連一個同事的名字都記不起,誰會給我送錢?”
李雪冰雪聰明,只是淺淺一笑,“可能是鄭涵江暗中出力,在公司組織的捐款吧?”
其實她已經猜到了這錢的由來,恐怕又是孫濤以這個借口送來的,不然的話,就算是公司同事捐錢,鄭涵將會親自過來?
“里面有多少?”
張偉的病情在不斷惡化著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只能是靠化療維系生命,雖然時間不長,可卻已經虛弱到連下床走路都吃力了。
李雪將錢拿出來,大致數了數,“大概五萬多,阿偉,只要能找到合適的骨髓,你一定可以徹底恢復的!”
張偉笑了笑,看著心情不錯的李雪,心中有些復雜,他現在既害怕醫院找到合適的骨髓為他手術,同樣又對于手術充滿了畏懼。
他怕如果醫院找不到合適的骨髓,那自己終歸逃不了一死,又怕一旦手術發生什么意外,就連生命最后這點和李雪相處的時光都會失去。
時間這東西,總是忽快忽慢,快慢取決于人心,接下來的三個月里,李雪度日如年,張偉卻感覺時光飛逝。
這幾個月,李雪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她每每都會安慰自己,既然這一世的軌跡已經發生改變,從上一世的無人問津,到這一世有人頻頻伸出援手,那是不是有可能,最終的結局也會和上市不一樣?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李雪的猜測,她不想面對現實,不想和張偉分開,不想兩人跨過重重障礙,最終卻陰陽相隔,更不想張偉年紀輕輕的就喪失生命。
“想什么呢雪兒?”
看著愣愣出神的李雪,張偉笑問。
回過神來,看著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平時怎么都減不下來體重,但如今卻已經瘦到一百斤的張偉,李雪眼眶微微一紅,卻沒有說話。
張偉起身,他的心態一直都很樂觀,無論最后的結局怎么樣,至少有李雪陪著他走完這最后的路程。
“放寬心,鄭主任不是說過,院方已經快找到匹配的骨髓了,你看我現在瘦下來,不是比從前帥了很多?”
李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這段時間以來,她的廚藝可以說是突飛猛進,每天都給張偉換著花樣的做營養餐,不過每天張偉看不到的是,她總會偷偷的躲在衛生間以淚洗面。
“阿偉,趁現在瘦下來了,我們去拍婚紗照吧?我要把你最帥的樣子留住,萬一等病好了,你又胖起來了呢?”
李雪這突然提出的要求,讓張偉直接沉默了,病房中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
其實兩人心中都無比清楚,哪怕是院方找到了合適的骨髓,過了這么長的時間,手術的風險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換句話說,他們只不過是自己安慰自己,張偉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恐怕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良久之后,張偉才開口打破了沉默,“雪兒,陪我走完最后這段路,我們就這樣平靜的結束,不好嗎?”
這是三個月以來,張偉第一次捅破這層窗戶紙,李雪的眼淚頓時就止不住了,整個人都撲在張偉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門外剛剛要走進來的李父李母腳步一頓,李某的眼淚瞬間流下,李父則是默默嘆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段時間的接觸以來,他們已經將張偉這個孩子真正的認做了女婿。
可這又能怎么樣呢,死亡是沒法抗拒的,二老只能是抱怨命運的不公,惋惜張偉的遭遇,擔憂女兒的未來。
張偉的心很疼,卻又無能為力,他不想在生命的最后時刻拒絕李雪任何一個小要求,但卻更不想留下什么痕跡,在自己離開之后,李雪因此觸景生情。
他即便將近死亡,確仍舊處處為她著想。
過了半晌,李雪才止住哭腔,有些紅腫的雙眼倔強的看著張偉,“阿偉,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訂婚宴都已經舉辦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生病,可能我們現在連孩子都有了,就只差最后一步,就算說出花來,你都要陪老娘去照這個婚紗照!我要把人生的所有第一次,都留給你!”
張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無語凝噎,最終只是長嘆一聲,他知道自己拗不過李雪,兩人的性子一樣的倔強,只不過當碰到彼此的時候,就難以繼續堅持。
抬頭看著天空那久違的太陽,張偉百感交集,他曾經想過無數種可能,自己在和李雪拍婚紗照,走進婚姻殿堂的時候,都會是什么心情?
可在三個月之前,就算他想破頭都想不出來,居然會發展成如今的這個樣子,自己已然半只腳踏進了那讓人畏懼的墳墓。
短短一天的時間,李雪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張偉則是痛并快樂著。
痛在他每每看到李雪那讓人心醉的笑容時,都會感到一陣揪心的痛苦,可再當想到自己和李雪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終于走到了這一步,又同樣有些幸福。
如果不是……
那該多好啊!
整整一天的時間,兩個人都在同一家照相館拍了無數張婚紗照,光是相冊就帶回來了八本之多,這讓他們離開的時候,照相館老板看兩人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幸福終究是短暫的,如血的夕陽揮灑在大地上時,兩人已經再次回到醫院,仰頭望著天邊的殘陽,張偉自嘲的苦笑一聲,仿佛是在映襯他走到遲暮。
靠在張偉懷里,即便身處醫院病房,即便躺在病床上,李雪心中仍舊滿是甜蜜,仰頭望著那掛在床頭上的婚紗照,有些憧憬的開口道:
“阿偉,等你的病好了,我們就結婚,婚禮不用多么盛大,只叫上親朋好友,找個微不足道的小酒店,走在充滿喜慶的紅地毯上,彼此宣讀著婚禮的誓言,你不離,我不棄……”
看著李雪那張滿是微笑的臉,張偉只感覺自己的心抽搐般的疼痛,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苦澀,他又何嘗不向往兩人那場期待已久的婚禮呢?
他又何嘗不希望兩人能夠白頭到老?何嘗不希望婚后生一個整天咿咿呀呀的孩子?何嘗不希望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但終歸這些只是期冀罷了!
內心糾結了良久,張偉才終于一咬牙,用近乎有些顫抖的聲音說著,“雪兒,萬一我真的不在了,你就重新找一個對你好的男人,開始另一段感情,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幸福家庭,到了那一天,我一定會在天上祝福你的。”
李雪嬌軀微微一顫,眼眶瞬間通紅,強忍著淚水沒有流下來,仰頭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沒有說話,只是朝張偉的嘴吻了上去,雙唇接觸的一剎那,終于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流入兩人口中,除了苦澀,別無它味。
這么多天以來,李雪一直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如今終于釋放出來,再也難以平復,整個人幾乎都哭成了淚人,蜷縮在張偉懷里,不顧那種即將窒息的感覺,這是瘋狂的吻著這個前世的自己,今生的愛人。
或許判官真的從來不會打沒把握的賭,也不會允許命運的軌跡脫離他的掌控,醫院終究是沒能找到合適的骨髓,張偉也沒有選擇冒險去做那場明知道結果的手術。
僅僅是一周時間之后,躺在重癥監護室中的張偉奄奄一息地望著將自己摟在懷里的李雪,感受著她那柔軟卻帶著顫抖的嬌軀。
“別哭,雪兒,我這不是還沒死呢?”
張偉的臉上露出一抹真摯的笑容,這一刻他很安心,雖然即將面對死亡,但能死在自己愛人的懷中,又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唯一的遺憾就是,最終他還是沒能信守自己的承諾,沒能陪著這個心愛的女孩走到最后。
看著那掛滿淚水的面龐,張偉有些擔憂,他擔心自己死了之后,李雪是否能從這段陰影中走出來?這一個的張偉甚至有些后悔,他后悔自己許下了一個遙遙無期的承諾,后悔自己這樣的人,為什么要去碰愛情?
李雪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了,只能是不斷的哭泣,眼淚訴說著她的悲傷,訴說著她的不舍,以及那份刻骨銘心的愛。
哪怕在一周前,李雪還曾想過,如果張偉真的離開了,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那種痛苦?
附近答案顯而易見,是否定的!李雪很迷茫,他不知道以后沒了張偉的日子該怎么過,沒了張偉的人生還有什么色彩?
“聽話,找一個愛你的人,度過余生,或許我們下輩子還能再見呢?到時候換我追你,下輩子,我一定讓你做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相信我……”
張偉的視野逐漸模糊,但卻沒有任何面對死亡的恐懼,反而心態無比坦然,死亡又能如何?即便是死了,即便下了十八層地獄,也阻擋不了他對李雪的愛!
伸手想要觸摸那已經被淚水覆蓋的嬌,卻感覺到渾身的力量都在迅速流失,這種生命從體內一點點消散的感覺,讓人心底發毛。
短短的距離,卻像是跨過永恒的長河一般,終究沒能觸摸到那張哪怕輪回轉世都無法忘卻的臉,枯瘦的手掌無力滑落,當那只手落在地上的一瞬間,張偉終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都軟倒在李雪懷里,結束了他這短暫卻又精彩的人生。
看著張偉的瞳孔逐漸渙散,感受著懷中的身體逐漸冰涼,李雪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她從聽聞張偉即將去世的消息之后,就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什么都說不出來,眼淚也止不住。
“不!”
慘嚎一聲,李雪眼前一黑,緊隨張偉之后癱倒在旁邊,一直在門口默默嘆息流淚的李父李母見到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聯盟和身旁的醫生一同跑進病房,李父懶腰將女兒抱了起來。
“醫生,快!看看我女兒怎么樣了?”
丈夫和女兒跟著醫生離開,李母回頭望了一眼正緩緩蓋上白布的張偉尸體,忽然感覺這本小伙子是那么可憐,苦澀的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是啊!即便人生軌跡發生了改變,即便與上一世截然不同,可又有誰能說張偉的命運超好了呢?
上一世他悄無聲息的來,悄無聲息的走,和任何人都沒有瓜葛,只是飽受了太多的不公,最終才變成怨靈。
可這一世呢?雖然死的時候心中充滿愛意,可這未嘗不是更加痛苦?身邊即便有了廖廖幾個好友,卻終究葬送了友情,即便這一世有了心愛之人,最后還是愛而不得。
生離,死別!
當李雪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近乎瘋了一樣的大喊張偉的名字,李父李母只能是不斷安慰,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當接受了張偉已經死亡的事實,李雪就再一次昏厥過去。
第二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后的事情了,李雪抱著,之前被她擺在床頭的那張婚紗照,時而哭,時而笑,三天以來顆粒未盡,滴水未沾,精神又飽受折磨,毫無疑問,又昏倒在了病床上。
直到張偉去世的第七天,李雪才終于打起精神,飽飽的吃了一頓美餐,洗了個澡,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卻在禮服里面充滿擔憂和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穿上了早已準備好的一襲白色婚紗,碰著張偉的骨灰盒,操辦葬禮!
這家精神病院的迷越來越多,搞得我幾近崩潰。
我上崗的第一天,由隊長劉波帶我熟悉環境,告訴我需要負責哪些工作。
他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材稍微有些發福,不過說話口氣倒是十分和藹:“咱們的工作雖然簡單,但是責任很重。。。。”
在隊長劉波帶我經過醫院的一條走廊時,我往窗外看了一眼,我發現這大白天,走廊外面居然有幾只黃鼠狼!而且那黃鼠狼不躲不避,就那么大搖大擺地從窗戶底下跑了過去。
而且我還注意到,原本窗外的綠化帶里竟然修了一條很窄的路,看樣子不像是人走的,更像是專門為黃鼠狼修的。
我站在那里大驚小怪,可隊長卻是不以為然,還說那條小道就是專門為黃鼠狼走的。
關于黃皮子的傳說可是有不少,于是我心里泛起了嘀咕,懷疑這里是不是有什么詭異的事情。
劉波顯然不太愿意說,只是打了個馬虎眼,道:“那東西邪門得很,你遇上了就當沒看見,可千萬別招惹它們!”
我因為是剛來的,也沒敢再多問,怕招人煩,以后不好干工作。
我被排到了夜班,我們所在的那棟樓是住院部,晚上有護士值班。而我只要呆在監控室里就好了。
因為醫院里外的每個角落幾乎都在監控的范圍之內。
我發現那家醫院里的黃鼠狼可以用猖獗來形容,白天只是偶然會看到一兩只,可到了晚上就全部跑出來了。
幾乎每個監控畫面里都看得到它們,又因為是晚上的關系,它們的眼睛都泛著綠色的光,看了讓人極不舒服。
暗夜之中,那些黃鼠狼的兩只眼睛冒著幽綠的光芒,就如同一團又一團飄飛的鬼火。
我上的是晚班,所以都是白天休息,下午五點開始上班。
我剛去了沒幾天,那天下午我一進保安室就被劉波訓斥了一頓,原因是有人在三樓重癥病房的平臺上抽煙。這讓我感覺十分冤枉,因為我根本就不抽煙。
劉波問了夜班的幾個人,沒有一個人肯承認是自己偷偷去三樓平臺抽的煙,因為三樓平臺平時都是上鎖的,鑰匙在我們保安室,也不可能是外人干的。
無端端地挨了一頓訓,最終又沒有找到是誰干的,我就對這事上了心,晚上也不偷著打盹了,一直盯著監控畫面。
夜里一兩點的時候,我聽見門響了一下,還錯開了一條縫,我以為是有人進來了。可扭頭一看門又關上了,也并沒有什么人進來。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回頭盯著監控畫面。沒想到這回有了新發現。
從三樓的一個病房里走出一個人來。我忙根據他走的方向切換了畫面!
果然,他是奔著三樓平臺去的,他住的病房是最后一間,而他要去的方向也只通到平臺,讓我奇怪的是,他走路的姿勢很是怪異!
我想他是病人,也沒什么奇怪的,可我得抓他個現行,我抓起一根警棍就跑了出去。
來到了三樓的走廊,平臺上的門還真是開著的!
我以為會把那個人當場抓獲,可沒想到平臺上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我看到欄桿邊上好像有火星一閃一閃的,就走了過去!在地上有幾個煙頭,一看就是剛抽過的,都沒有踩滅。
有幾根看上去只抽了一兩口,還剩下大半截!那個人是從三樓病房里走出來的,不用問,不是病人就是家屬,我氣哼哼地來到了病房門前。
我并沒有貿然進去,而是先透過門上的玻璃往里面看了看!病房里只有兩張床,看到床邊的設備我才反應過來,那是CCU病房,里面住的都是重癥的冠心病類的病人,而且那屋里就兩個插著管子的人躺在那里。
我一時沒了主意,心說不可能是重癥病人起來出去抽煙吧,而且CCU又是定時探視的,不可能有家屬在里面,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輕輕地拉開門,探著身子向里面看了看。
屋里除了那兩個病人,在沒有第三個人。我正在狐疑,就覺得褲腿被什么蹭了一下,我低頭一看,好家伙,一只大黃鼠狼正從我腳下往外鉆!
我被黃鼠狼嚇了一跳,加上它們實在是太猖獗了,我追了出去,揮起警棍就想打。
那黃鼠狼突然停了下來,用兩只綠油油的眼睛盯著我看。
我舉起來的手就那樣僵持在了半空中,也不知道是為啥,心底里起了一層寒意,那黃鼠狼的眼睛讓人害怕!
我停在了那里,黃鼠狼盯了我一會兒,一擺尾巴就跑走了。我身上的力氣就像是被抽走了一般,靠在了墻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
第二天隊長一到,我就把夜里的情況報告給了他。隊長先想到的是鑰匙,因為沒有鑰匙就不能開門到平臺上去。
可鑰匙一直在保安室里,除了上面沾了幾根黃鼠狼的毛,沒有任何問題。
隊長又讓我把拍到的監控畫面調出來給他看。我就把時間調到了昨晚三樓病房有人走出來的時候。又把畫面調到了那個人走向三樓平臺的門。
可在他走到門前的時候,畫面開始變得扭曲,變得看不清,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開了門到平臺上抽煙。
隊長也感覺這件事有些奇怪,監控器平時都是好好的,怎么就單單這時候出了問題呢?跟我們一起的另一位同事,懷疑這件怪事和黃皮子有關聯。
可是隊長卻是不屑地說:“別開玩笑了,那玩意還真能成了精是怎么的?”
同事李平不太服氣,提起了黃鼠狼放火的事情,隊長好像不想讓他講太多,大聲地喝止了他。
最后隊長讓我們黑白兩班的保安全都加班,非得把這個抽煙的人給揪出來!
有怨言也沒辦法,我們黑白兩班六,七個人當晚都留了下來,我本身就是夜班,所以也不覺得有什么。
隊長做了分工,我和李平負責盯著監控。剩下的隊員在三樓的樓梯間等隱蔽的地方藏著,就等那抽煙的人出現,一起收拾了他。
在看監控的時候,我向李平問起了關于黃鼠狼放火的事情,而他也沒有隱瞞,把以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在醫院剛建好的時候,黃皮子鬧得很厲害,醫院就組織人驅趕,打殺,結果被黃皮子給報復了。
原來以前也大力驅趕過黃鼠狼,后來醫院起了一場莫名的大火,從那以后就再也沒人敢去招惹黃鼠狼了,因為有人看到那場大火就是黃鼠狼放的,它們是在報復。
李平說得輕描淡寫,我卻聽得頭皮發麻,正說著,監控畫面有了情況!三樓的走廊里出現了幾個人,正在往平臺那里走著。
我抓起對講機,跟隊長通報了情況。就在我和李平準備拿出警棍趕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掛在墻上的鑰匙不見了!
在李平的催促下,我也沒找那串鑰匙,直接跟著他去了三樓的平臺。
隊里的幾個人因為平臺有人抽煙的事情,全都挨過訓,所以也都憋著火,一窩蜂地沖向了三樓的平臺。
平臺的門是開著的,沖進去之后看到有三個人站在欄桿那里抽煙,隊長大聲質問道:“誰讓你們在這里抽煙的!你們怎么進來的!”
可就在他喊了一聲之后,那三個人撲通撲通全都趴到了地上,我們幾個人跑到了跟前,往那幾個人臉上一看,全都嚇得一哆嗦!
地上躺著的三個人,有一個是植物人,另外兩個是死人,劉波親眼見過其中一個被送到了太平間。
大家都被眼前的情形嚇得不知所措,我聽到身后的房頂有動靜,回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