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大緩緩低首,與這張丑陋的,惡心的面龐對視。
“我美嗎?”
它并沒有說話,但牧老大腦海中缺具體出現了這個問題。
“我美嗎?”
這并不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但傻子才選擇回應,怪異的力量是那般詭異,那般難以理解。
也許,只要回答了它的問題,只要有了初步的回應,就會開啟觸發某種不可知的詛咒。
所以,面對這般狀況,正確的做法是……
牧老大一掌蓋壓,一座虛幻但卻透出沉重氣機的小山驀然現出,并開始下墜,無形卻真實存在的鎮壓之力籠罩而下。
一寸,兩寸……
當凝沉的淡黃色山體落墜虛空兩尺辦距離時,翠綠色面龐已經被擠壓成一道淡淡的綠痕,早已經死去。
“美你娘啊美…”牧老大低聲罵了一句,心情都被影響。
就在這時,他頭頂之上,幾片被風吹卷的風遽然間變得僵直,隨后便一點點化成粉末,它被一種突然襲至的力量粉碎了。
嗡…細微卻刺耳的聲音隱約從天上而來,來不及思考,來不及觀察,牧老大立于樹冠的身形瞬間一分為十,朝著四面八方散去。
下一刻,原在他腳下的,那株生命力旺盛的古木從上到下,驟然崩碎成一塊塊均勻卻無用的材料。
唰!牧老大的真身剛在百米之外勾勒出來,便隨之散成更多的人影,奔向不同的方向。
呼!呼!
狂風降臨,一只只雙生鶴從高空俯沖而下,分別朝著不同方向追去。
依靠高絕的身法,牧老大擺脫怪異群的大隊追擊,終于將三只落單的雙生鶴引到了伏擊范圍。
到了這里,牧老大終于停了下來,他不再逃跑,而是轉過身,一臉冷漠的望著天空的三只怪物。
“準備,等待雙生鶴進入符陣限制結界后,立刻發動符陣!”
“再次檢查備用符陣是否完整,不要出現失誤!”
隨著牧老大的到來,這一片陷阱布設之地,陡然活了起來,另外的八位化晶境武者再做最后的準備工作,他們要利用符陣,限制雙生鶴的活動范圍,將之定在結界之內。
“江兄,一共來了三只,你二我一,沒問題吧?”言語之間,牧老大已經認可了江炎的武道實力,居他之上。
“只有三只嗎?沒有問題!”
江炎從一顆古樹的陰影中走出,他抬頭望了天空一眼,見三只雙生鶴怪物已經飛進百丈低空,隨著它們降臨,四周開始掀起了狂風。
并且,隨著距離拉進,他還看到,倒立的雙生鶴虛影開始充氣般擴大開來,放佛在醞釀著新的攻擊手段。
是它掌握的另外一種力量…音波嗎?
這般想著,江炎握緊劍柄,反手上撩,一道極細極亮的“線”驀地出現,又立刻消失。
先下手為強,他自然不會等待雙生鶴醞釀完攻勢后,與之進行“回合制”戰斗。
尖銳刺耳的鳴叫如刀具摩擦金屬,三只雙生鶴俯沖而下,狂風被它們驅使著,加快它們下墜的速度。
而那倒立的,虛幻的雙生鶴體積變得越來越大,一股代表毀滅的力量在凝聚,在醞釀。
倏忽之間,一根白金色的細線透過狂風,自下而上,悄然來到一只雙生鶴的下首,速度之快,若電光石火。
呼呼呼!狂風乍然迅疾,又突然詭異的變得平靜,一塊幾乎凝成實質的“風鏡”剎那間呈現在白金色細線之上。
此次同時,三只雙生鶴虛影眸子突然變亮,一股無形的秘力也開始散發影響。
細微卻足夠清晰的金鐵交擊之聲響了那么一下,被無數風凝成的“鏡子”依舊懸浮著,但白金色的細線卻已經扎透了它,繼續朝著既定目標行去。
這次之后,再也沒有現實的力量來阻擋劍氣細絲,它較為順利的接近雙生鶴,然后…從它的脖頸邊緣飛了過去。
“混亂”與“扭曲”的特殊力量影響了它,消去了它對雙生鶴的鎖定。
但…事情并沒有結束,環偏雙生鶴脖頸飛離的劍絲只是繼續升空了一尺距離后,就直接炸了,無數簇劍氣涌動,放佛白金色的禮花在綻放。
萬劍合一,自然也可以一化萬劍……
四息以后,三顆白灰色的晶體落下,被江炎卷入手中。
“死了嗎?”
“就這,就這……”
只是一招,就讓三只雙生鶴毫無抵抗的死去,饒是已經盡力上調了江炎的戰力,但到了此刻,牧老大還是覺得自己低估了他。
“江…江老大,咱們繼續?”
這是另外八位化晶武者對江炎的稱呼,但他“牧老大”……不……牧邱喊起來,也覺得頗為順口。
揚了下手中的三枚灰白晶體,江炎直接開口道:“下次,可多引一些雙生鶴來!”
引來的怪物多了,獲得靈鶴秘魄的數量也會相應增多,到了最后,他應分的資源也會提升,這是一個可以預見的事情。
這有助于他償還背負的巨額債務。
“你不提我也知道接下來會怎么辦…”牧邱默默地想,見識了江炎的強橫武力,他自然不會浪費。
“只是,我這都成了什么?”
一行十人中,一人殺怪,一人打醬油,再加上八個化晶小透明?
這般想著,牧邱繼續進入伏牛山主動,對雙生鶴進行“挑釁”。
接下來的幾日,冒險團便一直重復著類似枯燥且充滿意義的狩獵行動。
枯燥,是因為他們這十人里,除江炎之外,余者皆輔助,充滿意義,則是因為此行的收獲,比之以往,多上二十倍許。
發了,真的發了!
然而,到了狩獵第六日,就在他們十人準備繼續獵殺雙生鶴,繼續獲得靈鶴秘魄,繼續發財時,伏牛山主峰發生了異動。
一只遮蔽天空的陰影,從未知的地方落到了伏牛山,它立在伏牛山主峰之上,大半個身軀探入云中,讓人無法探究它的模樣。
暴戾,殘忍,兇惡,冷酷的無形氣機籠罩方圓百里,讓這里驟然失去了“聲音”,變得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