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光堡金丹之下的武者都死了,死的尸骨無存。
因為被符陣阻隔的原因,這片小范圍區域不可進出,這些人想逃都逃不掉,只能選擇硬抗劍氣,結果顯而易見。
本是為限制江炎而布置的符陣,最后卻讓自身自救無門。
“啊啊啊!我要你死啊!”
一聲極瘋極狂的怒吼聲從蒙蒙劍雨中傳出,音波隆隆,氣流沸騰,竟直接將大片的劍氣吼碎。
五堡主于陽成的身形從劍幕之中撞出,此刻,他臉色陰郁,一身殺機沸騰如海。
大意了。
真是大意了。
沒想到敵手身法如此詭異,竟可分化上百他們也無法分辨的影,并在瞬間同時做出實質性攻擊。
非他們三個不想救人,而是……來不及。
劍氣來襲時,未分彼此,他們三位金丹境亦要短暫抗衡,只是這些許耽擱,手下就被殺了個遍。
真是恨啊!
江炎眼眸微沉,凝視著狂襲而來的于陽成。
漫天飛散的劍氣如有靈性一般歸攏合一,化成一把實質的白金細劍。
細劍之上,符文流轉,鋒銳之氣兀自吞吐,刺的空氣滋滋作響。
一股極深極沉的濃烈殺機沖天而起,似要滅絕一切,而它首當其沖的目標,便是于陽成。
“這是……”
于陽成身形一頓,瞳孔一縮,他在這把劍器上捕捉到了巨大危機。
只是剎那,江炎神色平淡,但殺機卻涌成海潮,他緩緩開口,吐出一個音節:
“斬!”
這一字吐出之瞬間,如同吐出一道最為恐怖的劍光。
以超品實丹境界為基,以兩冊高品武技相融,萬千劍氣凝聚為一而成的劍光如同死神探爪。
劍起!
虛空被割裂,大地起溝壑,半空中的白金細劍只是微一傾斜,就在原地消失不見。
下一刻,一道神光在于陽成身前呈現,只是臨近,氣機就將刺的他皮膚裂開,一頭黑發散落。
這就是“劍式”,無太多技巧,直來直往,卻堪比風,雷之速,讓敵手無從躲閃,只能被動“反擊”。
于陽成眸光澄靜,只是瞬間,他便沉淀了所有情緒,其一身狂暴如火山噴發,大地脈動的恐怖氣機卻轟然而起。
這一劍式雖然可怕,也讓他來不及躲閃……
但……
他可是金丹境武者,他又何必去躲,罪惡之地橫行多年,他也是踩踏無數白骨才有的今日成就。
“五行拳!”
霎時間,于陽成猛的轟出一拳,這一拳出,他一身狂暴至沸騰的力量終于有了發泄的途徑。
在于陽成身后,一輪二紋金丹虛影若驕陽一般,冉冉升騰,將方圓幾十里的的天地元氣都強制牽引而來,匯入于陽成身前的那只拳頭之上。
金,藍,紅,黃,青,五色五行之力在特殊武技牽引之下暫時合一,形成一只房屋大小的多彩拳頭,震蕩虛空,磨滅一切,氣機壓迫之下,于陽成應激用出自身絕學。
只在剎那,鋒銳無匹的劍光與五彩重拳撞到了一起!
轟隆!
這是一場大碰撞,元氣沸騰,虛空扭曲,無可形容的恐怖沖擊波好似千萬頭太古巨獸同時發狂向著四周奔騰踐踏。
“我……噗……”
處于碰撞中心處的于陽成雙耳一痛,眼前一黑,腦海嗡鳴,心神都要失守!
他嘴角不自覺的溢出一絲鮮血,剛剛準備擊出的第二式攻擊也被迫停下,整個人處于短暫的懵神中。
“機會!”
高手過招,些微機會就可見勝負,就可分……生死!
“再斬!”
江炎二字吐出后,一道更加絢爛,更加鋒銳的光透了過來,它撕碎風暴,直接撲向于陽成。
就在這時,一只電流縈繞的槍尖從于陽成身側探出,噼噼啪啪的雷光張牙舞爪,攜帶著無窮毀滅氣機。
槍尖向前延伸,其兩側蕩起純白色的氣浪,空氣都被它刺出白色音爆。
劍與槍觸,火與雷爆,彼此爭鋒,一時間,還未徹底平息的氣浪再次涌起,周圍屬于點星山的財物徹底被震蕩成齏粉,向外擴展。
幾乎同時,一只手掌從后方握住于陽成肩膀,狠狠一拉,帶他擺脫險境。
“閣下的損失,我們會雙倍賠償,咱們也許深仇大怨,就此罷手可好?”
虹光堡三人后退百丈遠離戰場,待滾滾煙塵散去后,由鄧弘致大聲開口喊話,他聲音雖有力,但意思中卻透露出服軟的意念。
“你們想要活命?”一道平靜的聲音在三人身后響起,江炎的身形在他們背側呈現。
“你……”
“欺人太甚!”
于陽成與繆鵬海聞言,紛紛發怒,目露殺機,一身氣息跌宕,洶涌如潮。
“閣下想要什么?”
九堡主鄧弘致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意,江炎的實力超出他的預計,剛剛他搶救于陽成之時,以武技“驚雷槍”阻隔了白金之劍,深刻體會到了其內蘊含的本質。
鋒銳,割裂一切。
熾熱,焚燒一切。
里面蘊含兩種強大的力量。
并不算栽,但死斗下去,四人之間必然會有死傷。
見江炎沒有著急動手,他心下忽感輕松,能交流能溝通就好,比遇上那種一上來就不死不休的瘋子要好。
“閣下想要什么?”鄧弘致再次問道。
“我要……”
江炎眼眸微轉,嘴角玩味,他道:“我要你們三人的金丹境修煉法!”
“給,放你們離開!”
“不給,用這片青山葬了爾等!”
金丹境功法……鄧弘致聞言,眸光沉了下,他聲音忽的變得沙啞,他道:“閣下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按照他的預想,江炎最多獅子大開口多勒索些資源,但不成想,他居然想以蛇吞象,竟然索要他們三人的金丹境功法。
法可傳后世,這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就這般輕飄飄的想拿走,怎么可能?
簡直是癡心妄想。
何況……鄧弘致不想與江炎動手,只是怕己方受損而已。
虹光堡三人彼此對視,目露殺機,這人覬覦他們的功法,真是該死!
“我想,閣下還沒明白這里真正的情況。”鄧弘致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他道:“真死戰的話,我們三人肯定有人會活下來,而你…肯定會死!”
“所以,你剛剛是想勒索我嗎?”